第194節
「哈哈哈,相逢就是緣嘛,一杯扎啤而已,我還是請得起的。」鄭雷繼續說道。
「,小看我是吧,以為我喝不起扎啤?」
許琅假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在衣服口袋裡胡亂的摸索起來,不多時,許琅終於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許琅把鈔票狠狠地拍著吧檯上,然後斜瞥著鄭雷說道:「勞資有錢,不用你請。」
「你這傢伙怎麼不知好歹,我大哥......」
看到許琅這麼做,鄭雷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動怒,而跟著鄭雷一起來的鄭茂才有點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許琅的鼻子呵斥道。
「二財。」
就在鄭茂才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鄭雷輕輕地喊了一聲鄭茂才的外號,鄭茂才頓時就不在說話了。
鄭茂才一屁-股坐了下來,狠狠地瞪了許琅一眼,然後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顯然,鄭茂才對許琅很不爽。
「切...」
看到鄭茂才憋屈的喝酒,許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不屑的瞥了鄭茂才一眼。
許琅這完全就是一副地痞無奈,滾刀肉的貨色,一般在社會上,沒有人願意去招惹這樣的人,因為對於這種人來說,什麼禮義廉恥,誠信道德都是假的,只有自身的利益才是實打實的,這種人說好對付也好對付,只要滿足他的需求就可以了,說不好對付也不好對付,因為這種人的貪慾很重,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一切可以犧牲的東西。
「兄弟,最近是不是很缺錢啊?」鄭雷笑著問道。
許琅先是一愣,隨即轉過頭看著鄭雷,略顯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前兩天的事情你看到了?」
鄭雷沒有否認,點點頭。
「是投資失敗了,還是欠下了賭債?能給兄弟說說嘛?」鄭雷問道。
許琅瞥了鄭雷一眼,他自己手裡的酒杯的啤酒已經喝完了,聽到鄭雷這麼問,終於伸出手拿起了那杯扎啤,許琅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是在外面欠了點錢,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願意借我點錢?」
鄭雷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錢,我不能借你。」
「靠,不借錢,那你跟我說毛線啊。」許琅不耐煩的嘀咕道。
「但是,我可以給你指一條來快錢的道路啊。」鄭雷諄諄誘導道。
許琅喝酒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第一次轉過頭正視著鄭雷,說道:「搶銀行還是盜竊啊?」
「都不是。」鄭雷再次搖搖頭說道。
「那是什麼?」許琅好像來了興趣一般,看著鄭雷。
鄭雷這個時候卻神秘一笑,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人的時候,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放在許琅面前,說道:「這是我電話,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鄭雷說完就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吧檯,然後帶著鄭茂才和王一鳴離開了酒吧。
許琅在鄭雷起身之後,就看著他們的背影,這三個人在離開的時候,誰都沒有回頭看許琅一眼,許琅不是雛鳥,自然知道他們這是為什麼。
在鄭雷他們離開之後,許琅看著手裡那張紙條上的一串數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戲要開場了,隨後,許琅一口把扎啤喝完,然後也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吧。
許琅在走出酒吧之後,並沒要攔出租車,而是一步三晃的走在大街上,許琅在走出一條街之後,就敏銳的感覺到了背後有人在跟蹤,許琅假裝不知道,就這樣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然後在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回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破舊的賓館,然後-進入了某個房間。
許琅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之後,並沒有立即開燈,而是靠在門後面,等了片刻,然後,許琅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在許琅門口外面停下了,許琅瞪了半分鐘,然後就打開燈,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然後再次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
大概過了十分鐘之後,門外面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遠去,許琅立即走到窗口,他並沒有拉開窗簾,而是把窗簾掀開一個角兒,從空隙當中朝外面看去,然後許琅就看到了王一鳴從賓館走了出去。
王一鳴從賓館離開之後,來到了賓館對面,在哪裡,鄭雷和鄭茂才正等著他在,王一鳴來到他們二人身邊之後,輕聲對他們說了什麼,還伸出手指向許琅所在的房間,鄭雷和鄭茂才順著王一鳴所指的方向看來,許琅迅速的放下窗簾,走回洗手間,把還在嘩嘩流水的水龍頭關掉,接著,許琅走回房間,坐在一張椅子上。
剛開始接觸到這起案子的時候,許琅還沒覺得有什麼難度,許琅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心底還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可是,通過這兩次跟鄭雷一夥兒的近距離接觸之後,許琅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鄭雷他們這群人不簡單,很不簡單。
首先,他們的反偵察能力很強,這一點,不是一般刑滿釋放或者幾進宮的犯人可以做到的,許琅猜測鄭雷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應該是跟那個王一鳴有關。
其次,根據y市警方獲得的最新情報,鄭雷他們這次來s市尋找供體,主要是因為有一個有錢人需要換腎,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找到了他們,他們圈養起來的供體沒有適合的,這才來s市尋找供體的,而許琅各方面的條件都很適合他們,按理說,他們應該很著急,應該會迫不及待的找到許琅才對,可是,鄭雷他們已經來到s市三天了,卻一點都不著急,先是通過道上的關係,去打聽許琅的情況,然後又來到酒吧和許琅見面,在見了面之後,卻什麼都不肯多說,只留下了一個聯繫方式,然後就離開了,似乎他們是篤定許琅會聯繫他們一般。
由此可見,鄭雷這幾個人不簡單,相當的不簡單。
如果許琅不缺錢,肯定不會聯繫他們的,但是如果許琅一旦很缺錢,急需用錢的話,那麼許琅肯定會聯繫他們的,到時候,他們就掌握了主動權,只要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他們就相當於掐住了許琅的七寸,到時候,把許琅從s市弄到y市之後,會給許琅多少錢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如果是一般急需用錢的人,肯定不會想到這麼多,這種人只要看到有賺錢的機會,尤其是賺快錢的機會,肯定會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哪裡還會想到這麼多。
以許琅通過兩次接觸對鄭雷他們三個人的瞭解,許琅感覺,能想到這些的肯定不是鄭雷他們三個人,這次跟鄭雷他們一起來的,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一直都躲在幕後,在陰暗中窺視著這一切,暗中操縱著鄭雷他們應該怎麼做,不然鄭雷他們不會這麼謹慎。
許琅之所以會想這麼多,主要還是周鴻文失蹤的事情,上次鄭雷他們出現在s市帶走周鴻文,作案的手法相當的粗糙,雖然他們也足夠謹慎,但是還是留下了很多線索,但是這一次,他們明明心底很著急,做起事來卻不慌不忙的,由此可見,這次需要換腎的人肯定身份不簡單。
「卡嚓」
就在許琅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寧嫣然走了進來。
這種環境衛生不合格的賓館裡面,氣味都比較難聞,那種味道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反正讓人第一次聞到很不舒服,寧嫣然也是如此,雖然她是刑警,每天要進出很多命案現場,本來早就應該對這種氣味習慣了才對,可是,她還是在聞到這種氣味之後,下意識的用手摀住了鼻子。
寧嫣然在進入房間之後就把門關上了,她用手摀住鼻子,看到許琅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並沒有立即出聲打擾許琅。
寧嫣然對許琅的態度很複雜,也很奇怪,說實話,她很欣賞許琅,尤其是許琅在刑偵案件的偵破上面,寧嫣然很佩服許琅,這一點不但寧嫣然佩服,就連一直和許琅不怎麼對付的伍勇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他不如許琅,寧嫣然在欣賞和佩服許琅的同時,也很對許琅這個人很好奇,她總感覺許琅就像一個解不開的方程式一般,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瞭解他,寧嫣然今年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不是什麼小女孩了,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危險,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去靠近許琅。
寧嫣然知道許琅的身世,知道許琅心底放不下什麼,每個人都有無法言語的秘密,她也是如此,許琅放不下父母還有姐姐的離奇死亡,她也有自己的秘密,比如,她為什麼怕黑,這也跟她小時候遭遇的一次事情有關,雖然事情最後得到了解決,但是卻給她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其實,不但是許琅和寧嫣然,在刑偵二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法醫葉雪菲為什麼喜歡待在停屍房,睡在解剖台上?
張雷明明每個月都有不錯的工資,他不抽煙,不喝酒,不買奢侈的東西,可是,他卻是月光族,那麼他的錢去了哪裡?
李磊喜歡葉雪菲這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不去表白,而且有時候還有意的迴避葉雪菲,難道是因為葉雪菲喜歡許琅的緣由?寧嫣然不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古人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個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對象,都會去追求,哪怕最後的結局不盡人意,但是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再比如公安總局局長陸曄,他為什麼十幾年都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不肯動?陸曄從警這麼多年,立下了很多功勞,以他的能力不是沒辦法更進一步的,可是他就是不肯向上走。
想起這些事情,寧嫣然這才沒有主動去詢問許琅為什麼離開刑偵二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