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第一次案情分析會結束之後,其它人都忙著去調查靳恩霈在過年前後,離開許琅所在的偵探事務所之後,都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而許琅則跟著葉雪菲來到了停屍房。
靳恩霈那只被兇手快遞過來的右手,現在就躺在冰櫃裡,單憑一直殘缺的手掌,葉雪菲並不能得到太多的線索和結論,兩個人來到溫度很低的停屍房之後,許琅和葉雪菲都沒有說話,葉雪菲知道許琅為什麼來這裡,他是想看看許蟬的屍體,按理說,葉雪菲應該不會拒絕許琅這個要求才對,可是,葉雪菲還是拒絕了。
她拒絕的理由十分的簡單,許蟬的屍體之所以能夠在停屍房放置了十年之久還沒有出現**情況,一來是許蟬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法醫在對屍體進行解剖的時候,發現許蟬的屍體也被人曾經放過血,二來,是這些年,許蟬的屍體一直都被放在溫度極低的冰櫃裡面,除非是警方找到了突破性的線索,不然,許蟬的屍體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拉出來的,如果葉雪菲現在把許蟬的屍體拉出來給許琅看,是十分不合適的,首先,許蟬的屍體之所以能夠在公安總局的停屍房停放這麼久,是上級領導專門下得命令,沒有他們的許可,就算是葉雪菲也不能輕易的打開許蟬屍體存放的冰櫃,其次,在過去的十年時間裡,有關許蟬屍體的照片,檔案室和資料庫裡都有清晰的照片,如果許琅想看,完全可以去這些地方看,沒必要打開冰櫃,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貿然打開許蟬屍體存放的冰櫃,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是會加速許蟬屍體**的。
許琅來到停屍房之後,他沒有要求葉雪菲去打開姐姐許蟬的冰櫃,他徑直走到冰櫃前面,在冰櫃前面站了很久很久,許琅嘴裡一直在喃喃自語,聲音微不可聞,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葉雪菲看到許琅這個樣子,她沒有打擾許琅,只是站在停屍房的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酒來,是不是的灌上一口,倒不是說葉雪菲是個嗜酒如命的女人,而是因為停屍房的溫度太低了,一般男人在裡面待久了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女人的葉雪菲呢。
葉雪菲喝酒的樣子很豪氣,有點像東北的女人,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豪爽的味道來,她雙手環胸,一隻手拿著酒瓶,看著遠處的許琅,眼神閃爍,其實,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許琅,那就是,根據屍檢,在靳恩霈的手掌切口的傷口來看,葉雪菲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傷口,當然,她之所以沒告訴許琅這點,一來是,她還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傷口,二來,則是她想幫幫許琅,。
技術科在對包裹進行指紋勘查的時候,在包裹上提取了好幾枚指紋,技術科在對指紋進行比對分析之後,發現其中就有許琅和宋二錢的指紋,還有在三月九號晚上,那家快遞公司負責人的指紋,除此之外,沒有在發現其它人的指紋了,而在放著靳恩霈手掌的盒子裡,還有那張白紙上,除了許琅等人的指紋之外,沒有在發現其它可疑人員的指紋了,顯然,兇手在郵寄包裹的時候,無論是在包裹裡面的東西,還是在拿包裹的時候,都戴著手套之類的東西進行的,由此可見,這名兇手是個非常狡猾,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的人。
指紋調查沒有結果,警方只好把所有的期望都投入到調查靳恩霈人際關係的方向上面,除此之外,警方還在s市進行了搜查行動,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靳恩霈的蹤跡或者屍體之類的。
當警方和偵探事務所的人都開始調查靳恩霈的過往的時候,許琅這時候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於這個已經來自己公司半年之久的員工,居然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叫什麼,是個女的之外,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許琅在發現這一點之後,顯得十分的愧疚。
其實,這也正常,職場上的關係就是如此,只要你有能力,無論你是什麼背景,什麼身份,那麼一切都好說,老闆會記住你,如果你沒有能力,老闆就更不會在意你是誰了。
靳恩霈的簡歷非常的簡單,上面除了她的姓名電話學歷之外,沒有太多有用的消息,不過,在簡歷上面,靳恩霈曾經按照許琅的要求補上了一份家庭住址,當時,許琅是個杜子喬一起進行面試的,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做個保險而已,沒想到,曾經一個無意間的舉動,居然在今天真的發揮到了作用。
靳恩霈不是s市本地人,而是來自t市的人,靳這個姓氏,在華夏國雖然說很稀少,但是也不少見,因為許琅這邊除了知道靳恩霈是t市的人之外,就不知道她具體在t市的什麼位置了,警方只好根據靳恩霈簡歷上填寫的身份證號碼,在資料庫裡進行搜索,沒多久,靳恩霈的信息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靳恩霈老家是在t市的市郊。
警方在查詢到這個消息之後,寧嫣然立即派遣趙華和張雷趕到t市,聯合t市的警方進行調查工作,與此同時,寧嫣然也讓人去查閱一下,在一周前左右,靳恩霈有沒有從t市回來s市的購票記錄。
趙華他們在趕到t市之後,就立即聯繫了當地的警方,要求他們協助調查,t市的警務人員也沒有絲毫的怠慢和耽擱,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耽擱不得,雙方見面之後,t市的警方就找到了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讓他把靳恩霈的家庭情況詳細的講述一下。
根據這位老警察的講述,趙華他們初步的得知了靳恩霈的家庭情況。
靳恩霈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在靳恩霈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都在t市的某家工廠裡打工,一家人的日子過得也算開心,雖然生活條件不是多麼的優越,但是和一般家庭比起來沒什麼兩樣的。
靳恩霈的父親叫靳凱澤,在十七年前就在一場意外的車禍當中去世了,靳恩霈的母親叫虞暮芸,她也在靳凱澤去世之後,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出現了精神問題,再也沒辦法正常的工作了,於是,她就只好下崗在家,照顧年幼的靳恩霈,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虞暮芸的精神狀態愈發的不穩定起來,尤其是在靳恩霈上了高中住校以後,虞暮芸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後,靳恩霈沒辦法,只好暫時把虞暮芸送到了安定醫院進行保守治療。
那名老民警在說到這,也連連歎息的說道:「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在那場車禍之後,就出現了這樣的悲劇,哎這些年都苦了那孩子了。」
趙華他們在找這名老民警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靳恩霈遭到歹人挾持,很有可能已經遇害的消息,所以,這名老民警並不知道趙華他們問這些是做什麼,趙華也沒有解釋什麼。
他們在問清楚了靳恩霈老家所在的位置和靳恩霈母親虞暮芸所在的安定醫院之後,就趕了過去。
他們首先來到的就是虞暮芸所在的安定醫院,趙華他們在跟醫院方面說明來意之後,趙華他們在醫院的院子裡看到了虞暮芸這個女人。
虞暮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她的年齡不大,根據資料顯示,虞暮芸今年只有四十六歲,正值中年的時候,雖然她的年齡不大,可是,她的頭髮卻早已經花白了,表情十分的僵硬和呆滯,在趙華觀察虞暮芸的時候,她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也不動的。
趙華在看了一會兒之後,轉過頭,詢問醫院的護士問道:「她平時就是這樣嗎?」
那名女護士雖然不知道趙華他們是幹什麼的,但是,看到他們來的時候是乘坐的警車來的,女護士於是就點點頭說道:「是啊,她平時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也不吵,也不鬧,到點了按時吃飯睡覺就是了。」
趙華聽完皺了皺沒有,張雷則開口說道:「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啊?怎麼會被靳恩霈給送到這裡來了?」
對於張雷提出的問題,趙華也十分的好奇,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他就看向那名女護士。
或許是工作不忙的緣故,也可能是趙華和張雷長得面善,女護士就笑著解釋道:「你別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一旦她真正的鬧起來,一兩個人都攔不住她,必須要給她打一針鎮定劑才可以。」
趙華聽到這,先是點點頭,然後想了想問道:「那她現在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
臉上有著小雀斑的女護士風情萬種的白了趙華一眼,半是埋怨半是撒嬌的說道:「她只是精神受到了刺激才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又不是個弱智,在沒有外力強烈刺激下,她都是清醒的,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的。」
趙華聽到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他問道:「你們看到過她女兒嗎?」
女護士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你說的是靳恩霈吧,去年快過年的時候,她拎著很多東西回來的,而且還是在醫院裡過的新年呢。」
「那她們母女關係怎麼樣呢?」趙華又問道。
女護士想了想,說道:「她們的關係挺好的,靳恩霈以前上學的時候要學習,沒時間回來,去年參加工作之後,聽說她工作也很忙,更沒有時間回來了,而虞暮芸平時就天天坐在那,看著院子外面,她也不吵不鬧,就是坐在那等著,可能,在她的印象裡,靳恩霈每次都會從哪裡出現吧,今年過年的時候,靳恩霈回來了,虞暮芸可高興了,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靳恩霈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其它人一起來的?」趙華又問道。
護士眼神古怪的看了看趙華,然後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她一個人來的啊,不然,還有誰一起來啊?」
女護士說到這,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神秘一笑的說道:「哦,對了,我記得靳恩霈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的,聽她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她們公司的老闆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總是聽到她總是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趙華聽到這,和張雷對視一眼,兩個人面面相覷,都露出了苦笑和無奈的神色,不用想,就知道,靳恩霈喜歡的肯定又是許琅了。
「那你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趙華又問道。
「什麼時候離開的?這個我得好好想想。」女護士歪著頭,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應該是過了正月十五吧,我記得,她好像說過,她是正月十五之後,在去公司上班的,至於,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你為什麼不清楚呢?」張雷接過話問道。
「我回家過正月十五了唄。」女護士沒好氣的說道。
趙華他們問到這,基本上可以確定,靳恩霈是在許琅的公司放假之後,她就獨自一個人回到了t市,來到了醫院和母親虞暮芸一起過年,在此期間,她應該都沒有離開才對,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她是從t市回s市的路上,或者在抵達s市之後,就遭到了歹徒的挾持,這是趙華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得出的結論。
趙華想跟虞暮芸問幾個有關靳恩霈的問題,可是,當趙華他們走過去,詢問虞暮芸的時候,虞暮芸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什麼都不肯說,顯然,她對於陌生的人,都十分的排斥和抗拒,趙華和張雷想到虞暮芸這個情況,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去靳恩霈的老家那間調查一番。
在趙華和張雷他們離開安定醫院的時候,一直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虞暮芸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趙華和張雷他們離去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就在趙華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看他的時候,他立即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發現,什麼都沒有,虞暮芸還是閉著眼睛,坐在那打瞌睡,這讓一向做事都十分謹慎的趙華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暮芸一眼,就離開了安定醫院。
在趙華他們趕到靳恩霈老家的時候,t市的警方早一步抵達了那裡,不過,在趙華他們沒來之前,t市的警方都沒有進去過,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們。
靳恩霈的老家的房子,和周邊的房子沒什麼區別,都是青磚黑瓦的老式房子,在房子的周圍長滿了野草,這個時候的野草早已經枯萎,看不到一點綠色,只能看到光禿禿的枝幹,房子的青磚和牆皮都有裂紋和脫落的痕跡,看這個樣子就知道,這肯定是很久沒人居住和打理的房子了,如果有人打理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
趙華他們來到門前,發現木質的門上光禿禿的,並沒有貼什麼門畫,門上還掛著一把老式的掛鎖,鎖已經上銹了,趙華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把鎖,結果摸了一手的鐵銹,看樣子,靳恩霈在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回過家裡住,看門鎖的銹跡,就知道,應該很久沒有人來打開那把鎖了。
趙華和張雷看到這種情況,就沒有要進去的打算了,他們和t市的警方一起去周圍的房屋進行走訪詢問,看看有沒有看到過靳恩霈回來的影子,他們在一番打聽之後,大部分人都沒看到靳恩霈回來過,至於說靳恩霈的老家為什麼會這麼荒涼,也是跟她死去的父親有關,自從靳恩霈的父親意外去世之後,虞暮芸的精神又出了問題,而靳恩霈在街坊四鄰的幫助下,考上了重點高中,最後順利的考上了s大,去了s市生活,而虞暮芸也在靳恩霈上高中的時候,就去了安定醫院了,從那之後,這間房子就無人居住,開始荒廢了,平時靳恩霈回來了,除了去醫院看望虞暮芸之外,就很少回到這裡,就算回來,也只是去她父親的墳前看看而已。
趙華他們調查到這裡,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除了知道靳恩霈的家庭情況之外,並沒有發現太多和她失蹤有關係的線索,這讓趙華和張雷心底裡不由得開始著急起來。
第180章 失蹤前的信息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