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
就在許琅來到審訊室外面沒多久,技術科那邊的同志就來到了這裡,把幾分檢驗報告遞給了許琅。
終極罪惡 第150節
許琅接過一看,發現,宇哲跟靳恩霈的dna,完全不一樣,dna這種東西,每個人都一樣,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有一種例外,那就是同卵雙胞胎,他們的dna會是一樣的,但是,這種極其微小的概率,許琅到現在都沒有碰到過。
根據這份檢驗報告,可以排除宇哲和靳恩霈是同一個人了。
其實,許琅在審訊室外面,看著坐在裡面的宇哲,許琅有時候會感覺到,彷彿靳恩霈沒有死,坐在審訊室裡的不是宇哲,而是靳恩霈本人,無論是從長相上,還是身材上,或者其它方面,許琅都感覺宇哲和靳恩霈真的很像,當然,許琅有這種感覺也不奇怪,第一,宇哲和靳恩霈的長相一眼,第二,許琅和靳恩霈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靳恩霈除了是琅哥偵探事務所的員工之外,許琅對靳恩霈的瞭解可以說是幾乎為零,如果不是許琅在收到靳恩霈手掌的快遞之後,在對靳恩霈的過去進行調查的時候,許琅根本不會知道那麼多有關靳恩霈的事情。
許琅看著手裡的檢驗報告,在抬起頭看著審訊室裡的宇哲,許琅真的懷疑宇哲和靳恩霈是不是同卵雙胞胎,可是,鑒定結果明確無誤的告訴許琅,宇哲跟靳恩霈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讓許琅有點想不通。
不過,在宇哲和靳恩霈的dna鑒定報告下面,還有一份新的鑒定報告,這是有關宇哲和死者陸琴軒的dna鑒定報告,這份報告是在陸琴軒的屍體被送到這裡之後,法醫在陸琴軒屍體上取得的dna,寧嫣然專門讓人鑒定的,鑒定報告顯示,宇哲和陸琴軒存在血緣關係,她們dna的比對結果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八。
這個鑒定結果告訴許琅他們一件事,如果陸琴軒沒有其它子女的情況下,那麼,現在坐在審訊室裡,變成一個活脫脫大美女的宇哲,就是陸琴軒和於田的兒子於鴻軒了。
許琅在看到這個鑒定報告之後,許琅看向宇哲,不對,應該是於鴻軒,許琅的眼神變得十分的複雜起來。
如果宇哲就是於鴻軒的話,那麼,在她的房間裡搜查出有關靳恩霈和虞暮芸的照片,那就說的過去了,而於鴻軒是殺害靳恩霈的兇手,這一點,在發現虞暮芸屍體的時候,在那封信上已經得到了證實,再聯想到十七年前那起車禍,於鴻軒殺害靳恩霈的理由也不難猜出了。
許琅拿著兩份鑒定報告,還有一沓從於鴻軒房間裡搜出來的照片,推開了審訊室的門,進入了審訊室。
原本正在對視的兩個人,在看到許琅進來之後,都紛紛把視線投向許琅的臉上。
許琅沒有理會這些,他拿著手裡的東西坐下之後,許琅看著對面那個以挑釁眼神看著自己的於鴻軒,許琅拿起兩份鑒定報告當中的其中一份鑒定報告說道:「我們把你的dna和靳恩霈的dna進行了比對,比對結果顯示,你不是靳恩霈,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聽到許琅這麼說,於鴻軒一點都不意外,她笑著看著許琅,點點頭,說道:「我也沒說我和她有任何關係啊。」
許琅拿起第二份鑒定報告,繼續說道:「我們把你和陸琴軒的dna進行了比對,比對結果顯示,你和陸琴軒存在血緣關係,你們是母子關係。」
許琅說到這,眼神在於鴻軒的胸口一掃而過,突然改口說道:「不對,現在應該是母女關係才對。」
於鴻軒對於許琅的更正不置可否,她只是看著許琅笑了笑,既沒有點頭,也沒搖頭。
看到於鴻軒這幅表情,許琅放下手裡的兩份dna鑒定報告,拿起一沓照片,許琅從裡面挑出幾張照片,豎起來給於鴻軒看了看,說道:「這是我們在你住處發現的照片,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在你的房間裡,會出現靳恩霈的照片嗎?」
於鴻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說道:「許顧問,你怎麼知道哪些照片上是靳恩霈而不是我呢?」
於鴻軒的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許琅給噎住了,是啊,於鴻軒現在的樣子可以說和死去的靳恩霈是一模一樣的,而照片上拍攝的是靳恩霈的那張臉,現在,靳恩霈死了,於鴻軒的臉就變成了唯一性,如果許琅想要證明自己手裡的照片是靳恩霈的話,那麼,他又該如何證明呢?
能夠證明這一點的,除了靳恩霈本人之外,就只有那個裝瘋賣傻十來年的女人虞暮芸了,可是,這兩個人現在都死了,死人是不可能開口說話的,既然人都死了,又怎麼可能幫助許琅證明呢?
看到許琅突然不說話了,於鴻軒得意的笑了笑,繼而用一種十分挑釁的目光看著許琅。
於鴻軒的一句話徹底打亂了許琅詢問的計劃,於鴻軒這是給許琅提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宇哲就是於鴻軒,在宇哲和陸琴軒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之後,已經得到了證明,可是,該怎麼證明照片上的人就是靳恩霈,而不是面前坐著的於鴻軒,這是個問題。
想要證明這一點,首先就是弄清楚,於鴻軒自從十七年前拿起車禍之後,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包括,她現在的這張臉是怎麼回事,都需要調查清楚,其次,就是找到靳恩霈剩餘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只有找到這些線索,才能繼續調查下去。
想到這,許琅心中不免有些懊惱,一向對於破案都十分謹慎的他,在調查這起案子的時候,居然犯下了這麼一個低級錯誤,也難怪他會被於鴻軒嘲笑呢。
許琅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從於鴻軒被帶到這裡,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了,距離四十八小時的拘押期限還有四十二小時,許琅他們必須的抓緊時間去調查,畢竟調查的工作量很大,如果許琅他們不能在接下來的四十二小時之內找到關鍵性的證據,那麼,他們就不得不釋放於鴻軒了,一旦讓於鴻軒離開了這裡,那麼,再想找到他,許琅可以想像,以於鴻軒的聰明頭腦,還有她那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辣程度,什麼事情她做不出來,肯定會想法設法的逃避警方的追查的。
許琅把桌子上的資料收攏起來,站起身,準備離開,寧嫣然和另一名刑警隊員對視一眼,也相繼起身準備離開。
許琅在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看著一臉得意笑容的於鴻軒說道:「陸琴軒死了,於震也死了。」
許琅這句話說完之後,審訊室裡一片安靜,原本臉上還洋溢著勝利微笑的於鴻軒,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哪裡,過了很久,於鴻軒慘然一笑,聲音低沉的說道:「怎麼死的?」
許琅瞥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道:「根據我們對現場的勘查結果顯示,於震是被陸琴軒殺死的,而陸琴軒在殺死於震之後,割腕自殺的。」
許琅說完之後,眼睛死死的盯著於鴻軒。
於鴻軒聽完之後,臉上還掛著笑容,不過,她沒有再和許琅對視,而是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雙交叉在一起,相互摩擦的手掌,然後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許琅看到於鴻軒這個樣子,歎了口氣,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走出了審訊室。
許琅一行三人來到審訊室外,站在單向玻璃後面看著坐在審訊室裡,在許琅他們離開之後,一直低著頭的於鴻軒。
於鴻軒始終低著頭,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她是否真的在笑,許琅他們看不到,不過,通過觀察,許琅還是發現,其實,於鴻軒還是非常在意陸琴軒和於震的,畢竟,在於田死後,於鴻軒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母親陸琴軒和爺爺於震了,可是,現在,她這兩個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於鴻軒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另外一名刑警在出來之後,和許琅寧嫣然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畢竟,現在公安總局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既然這邊審訊於鴻軒沒有結果,那麼,他就要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寧嫣然接過許琅手裡的資料,翻了翻,然後,寧嫣然看向許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不該這麼早告訴她於震和陸琴軒已經死亡的事情的。」
這是寧嫣然和許琅合作以來,她第一次對於許琅的決定提出異議。
對於寧嫣然提出的異議,許琅沒有解釋什麼,他只是盯著玻璃對面的於鴻軒看了很久,然後才緩緩的說道:「讓人去調查一下,於鴻軒自從十七年前那起車禍發生之後,他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和什麼人接觸,上了什麼學校,在哪裡工作,這一切都要在四十二小時,不對,應該是四十一小時之內找到,不然」
接下來的話語,許琅沒有再說下去,其實,許琅不說,寧嫣然也明白許琅想要說什麼,如果找不到這些資料,後果就是要釋放於鴻軒,這個無奈的結果,無論是許琅他們來說,還是對於毛文石他們來說,都是一個糟糕至極的壞消息,尤其是在許琅告訴了於鴻軒,他的母親陸琴軒和爺爺於震都已經死了的消息之後。
對於一個始終生活在仇恨裡面的人來說,她為了復仇整整策劃了十七年,可以隱忍十七年,就是為了給父親於田報仇,那麼,現在陸琴軒和於震死了,那麼,他會不會在警方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離開了警局之後,再一次實施更加瘋狂的復仇呢?而她復仇的對象會是誰呢?是許琅,還是s市的警方,或者是t市的警方,亦或者是整個社會呢?寧嫣然不知道,許琅也不知道。
第208章 時光逆流的調查
無論調查任何一起案子,摸排走訪工作是最辛苦的,同時也是最笨拙的辦法之一了,但是,不管多麼辛苦,多麼的笨拙,多麼的低效率,摸排走訪工作都是在偵破案件的時候,必不可少的一環。
現在s市和t市的警方都為了一件事而開始忙碌,那就是調查於鴻軒的過去,而且是事無鉅細的過去,這對於刑警來說,這點工作不算什麼,難度不大,就是需要花費點時間而已,可是,現在,許琅他們缺少的就是時間了,因為,距離拘押期四十八小時只剩下不到四十一小時了,兩個市的警方必須在這短短的四十一小時之內拿下,不然,變數就會很多。
一般調查一個人的過去,首先調查的都是這個人在最近一段時間的點點滴滴,畢竟,時間越近調查起來越容易,這也是所有干刑警的人都知道的一個常識,然而,他們在調查於鴻軒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極其反常的情況,自從於鴻軒讀完高中之後,去往國外上大學開始,於鴻軒的所有檔案資料都沒有,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更沒有知道他在從事什麼工作。
唯一知道這一切的只有於鴻軒的親戚,也就是於震和陸琴軒,然而,這兩個人卻也死了,屍體現在還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被法醫拿著手術刀進行解剖在,死人是不可能開口說話的。
毛文石他們在感到於震家,進行現場勘查的時候,對死者家裡進行了仔細的搜查,沒有發現日記本,沒有發現照片,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和於鴻軒有關的物品或者記錄,他們除了在於鴻軒的房間裡,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幾本書還有衣櫥裡款式相同,顏色不同的衣服之外,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了。
於震和陸琴軒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告訴警方有關於鴻軒的事情,那麼只能通過於鴻軒的親戚朋友那裡瞭解情況了,於是,毛文石就安排手下的人去聯繫和於鴻軒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然而,結果卻再一次讓所有人失望了。
自從十七年前那起車禍發生之後,於田死了,於震退休了,而陸琴軒又癱瘓了,之前還經常和於震一家人來往的親戚,慢慢的開始疏遠起來,他們這麼做,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害怕於震開口借錢,畢竟,當年於田開車撞死人,事後有關部門判定於田是全責,於田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家屬卻要賠付死者家屬一大筆賠償金,而陸琴軒當時需要做手術,也需要大筆的錢,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以前那些在於震一家人沒出事的時候,經常來串門的親戚,在得知於田的事情之後,也去過醫院看望過幾次陸琴軒,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話語之後,就再也沒有去了,尤其是當最後的裁決結果出來之後,這些親戚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和於震一家人聯繫了,至於這些年,於震一家人過的怎麼樣,陸琴軒的腿是否好了,於鴻軒在哪裡上學或者工作,警方詢問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