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節

許琅推測,骷髏紋身不是『常師爺』組織的標記,怪異的蠍子紋身才是,而像牛宏和等人身上的骷髏紋身,很可能只是代表了他們願意加入組織的一個標記而已,只有通過組織考核的人,才能擁有蠍子紋身,而沒有通過考核的只有骷髏紋身。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於是,許琅把自己的想法跟葉雪菲說了一遍。
葉雪菲聽完之後,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可能。」
其它在場的人,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聽懂許琅和葉雪菲的對話,但是聽到後面之後,他們就懂了,明白許琅說的是什麼意思了,然而,聽懂是聽懂了,可是,這也只是許琅的推測而已,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這個蠍子紋身正式出現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次。
一次是王宏的屍體上有,第二次就是上官華生的屍體上,所以,他們不是很相信許琅的推測。
他們不相信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相信,寧嫣然就相信許琅的推測,因為她見過許埌,在許埌的左手虎口的位置,也看到了同樣的蠍子紋身,其它人只見過兩次,寧嫣然見過三次,許琅則見過四次,但是,這似乎對目前的案情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所以,眾人在討論了一番之後,就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精力了,畢竟,現在主要的問題還是先把孤兒院系列案件解決好才是關鍵。
許琅明白這一點,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葉雪菲遞給自己的那張照片拿在手裡,仔細的觀察著,沒有還給葉雪菲的想法,葉雪菲也沒有向許琅討要回來。
寧嫣然看到許琅一直在看那張照片,她一邊聽著眾人對於案情的討論和分析,一邊默默地觀察著許琅,她發現許琅似乎在想些什麼,只是現在人太多,她不好去問什麼,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第363章 陸曄的囑托
案情討論後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以後就結束了,至於討論會上,眾人都討論了什麼,許琅不知道,因為他基本上都沒有太注意在聽,不是許琅不想破案,也不是他消極怠工,而是因為,現在案情隨著上官華生的死亡,一切的調查都陷入了僵局。
孤兒院案件,幾乎所有參與的人都死了,上官菁帶著王雅蘭和劉思雅離開了s市,逃往了國外,雖然,關於她們三個人的通緝令已經下發了,但是,她們人已經在國外了,想要抓捕她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有『常師爺』這個組織的人在幫她們打掩護呢?
孤兒院案件,警方一開始的判斷是,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上官菁在幕後指使的,然而,隨著案件調查的深入,這才發現,上官菁只不過也只是一個參與者而已,站在她身後的是上官華生,是『常師爺』,現在上官華生出現了,死了,案件似乎到了這裡就結束了,警方的調查工作也陷入了僵局,沒有多餘的線索,沒有多餘的證據,沒有多餘的人證,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繼續調查下去是很困難的。
俗話說,巧婦難以無米之炊,警察辦案講究的人證物證,沒有證據,沒有線索怎麼查?除了靠大膽的假設和推測之外,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這場案前分析會開的並不是特別的成功。
會議結束之後,眾人都按照會議上的安排各自去安排任務去了,只剩下許琅和陸曄兩個人還坐在會議室裡。
「想什麼呢?」陸曄走到許琅身邊,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許琅問道。
一直陷入沉思的許琅,在聽到陸曄這句話之後,慢慢的回過神來,他那充滿疑惑和迷茫的眼眸看著陸曄,迷茫之色漸漸褪去,眼眸逐漸恢復清明,他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陸曄看著許琅這個表情,無奈的搖搖頭,重複一遍說道:「在想什麼呢?」
許琅搖搖頭,說道:「沒想什麼。」
說完這句話,許琅把手裡的那張怪異的蠍子紋身的照片遞給陸曄,問道:「陸叔,這個紋身你之前看到過嗎?」
陸曄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就放下,照片他早就看過了,只是,他不明白許琅為什麼對這個紋身這麼感興趣,而且還問自己看過沒有,於是,陸曄有些不解的看著許琅問道:「沒有,怎麼了?」
「沒有?」
這次輪到許琅感到吃驚和疑惑了,陸曄和許琅的父親許淵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好,這一點,許琅從小就知道,按理說,自己曾經在家裡書本裡發現的那張黑白照片,陸曄應該看到過才對啊,為什麼陸曄會說沒有呢?許琅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皺了皺眉頭,盯著陸曄的眼睛,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看到過類似的紋身或者照片?」
陸曄被許琅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陸曄仔細的想了想,沉吟了很久之後,他抬起頭,再次搖搖頭,說道:「真的沒有。」
許琅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凝視著陸曄的眼睛,說道:「我曾經在家裡的一本書裡,發現了一張類似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正是這種蠍子紋身,那應該是我父親留下的,你沒有看到過?」
聽到許琅這麼說,陸曄先是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頭,搖搖頭,說道:「沒有啊,我跟你父親共事多年,我年輕的時候,就在你父親的手下做事,從來沒有看到過類似的紋身和照片啊,你家裡怎麼會有呢?」
許琅沒有立即回答陸曄這個問題,而是盯著陸曄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後發現陸曄沒有說謊,許琅這才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當中,喃喃自語道:「連你都沒有看到過,怎麼可能呢?」
聽到許琅這麼說,陸曄這才明白,為什麼許琅剛才會這麼看著自己了,原來,他是在懷疑自己啊,對於許琅懷疑自己,陸曄非但沒有感到不舒服,恰恰相反,他反而感到十分的欣慰,作為一名優秀的刑偵人員,就要保持一顆可以懷疑任何人的心理,不管對方和自己的關係是什麼樣的,不論對方的職位是怎麼樣的,只要當線索指向某個人的時候,就要去懷疑,去調查,去求證,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
許琅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著陸曄問道:「我印象當中,我記得我父親的左手上好像沒有這種怪異的蠍子紋身吧?」
許琅嘴裡一邊這麼說著,眼睛卻看向了陸曄左手的虎口位置。
陸曄注意到了許琅的眼神,他很大方的把左手的袖子掀了起來,把整個左手放在許琅的面前,反覆的翻了幾下,笑著說道:「你別看了,我手上沒有,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更沒有洗掉紋身留下的傷疤。」
許琅沒有感到絲毫的尷尬,他只是衝著陸曄笑了笑,沒說什麼。
陸曄把捲起來的袖子放下之後,這才說道:「你的記性很好,你父親的左手上也沒有這種紋身,不但他沒有,我們四個老夥計的手上都沒有。」
聞聽此言,許琅眉頭下意識的緊蹙起來,他看著陸曄問道:「既然你們的手上都沒有,那麼我家裡那張照片是怎麼來的?難道你們以前偵辦過類似的案件嗎?」
陸曄畢竟年齡大了,而且,許琅的父親許淵活著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陸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陸曄低下頭,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仔細的看了起來,他一邊看一邊在回想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過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鐘,陸曄這才放下照片,抬起頭看著許琅,說道:「在我的記憶裡應該沒有出現類似的案件,也沒有看到過類似的紋身。」
許琅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來,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閃即逝,因為他知道,如果陸曄以前見過類似的紋身的話,那麼在卜子墨的案件當中,王宏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陸曄應該就想起來了,可是,陸曄完全沒有感覺那個紋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今天這個紋身不是出現在上官華生的手上,許琅想陸曄也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你之前說,骷髏紋身不是『常師爺』那個組織的特殊標記,蠍子紋身才是它們的標記,為什麼這麼說?」陸曄問道。
許琅想了想說道:「孤兒院系列案件,死去的那麼多人,雖然他們的身上都有骷髏紋身,這讓我們從一開始,都認為骷髏紋身是『常師爺』的特殊標記,可是,後來我們也都知道了,死去的這些人,都不是『常師爺』的內部成員,最多只能算是外圍成員,或者是被『常師爺』組織正在培養的成員,雖然骷髏紋身紋在頭皮上十分的罕見,也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來,但是,骷髏紋身並不是『常師爺』內部成員的標記,而蠍子紋身才是。」
「卜子墨案件當中,王宏的左手虎口有一個蠍子紋身,王宏有個綽號叫『常師爺』,而許埌的左手虎口的位置,也有一個蠍子紋身,他也是『常師爺』內部的一員,現在,上官華生的左手虎口的位置也有一個蠍子紋身,上官華生是『常師爺』的老人了,而這三個人都是我們已知的『常師爺』內部的成員,他們的身上沒有骷髏紋身,只有蠍子紋身,這說明什麼?」
聽完許琅的解釋之後,陸曄下意識的點點頭,不過,他隨即想到了一件事,就看著許琅問道:「那你家裡的那張照片是誰的?」
許琅搖搖頭,看著陸曄苦笑道:「你和我父親關係那麼好,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陸曄頓時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許琅說的沒錯,二十多年前,許琅才多大啊?也就四五歲而已,他能知道什麼呢?想到這,陸曄沉默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陸曄看著許琅問道:「他走了?」
許琅被陸曄問的一愣,他疑惑的問道:「誰?」
「許埌。」
「哦,走了,就在昨天的時候,我心情煩躁,去了趟海邊看看大海,在那裡碰到了他。」
「你們都聊什麼了?」
「也沒什麼,他就是告訴我,他要離開了,而『常師爺』這個組織因為上官華生搞出來的這些事情,選擇了蟄伏起來,短時間內『常師爺』應該不會在蹦出來搞事情了。」
「還有呢?」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