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但不妨礙她聽從他的命令,旋即點頭道:「這次因為數量較多,妾身托了一些朋友來幫忙。」
「替我向你的朋友們道個謝!」杜白拱手道。他當然猜得到,對方的朋友也大多都是些妖魔鬼怪。
「道謝便不必了,本是妾身答應的事情。只是本可以做得更多一些,只是近日卻似是遇上了一些小麻煩……」
月凝姑娘微微蹙眉。
杜白問道:「什麼麻煩,不妨說出來,若是我能幫得上忙儘管說……」
「那倒也不必麻煩公子了,只是往日裡相熟的幾位朋友這幾日卻是沒了影蹤,不知去了哪裡,擔心會不會遇上了什麼麻煩。」月凝遲疑了一下,細聲道,「我已經托了幾位擅長尋蹤的妖怪去找尋,相信不日便會尋到……」
杜白聞言便也沒有再去仔細關注此事,畢竟要說起找尋蹤跡,他肯定比不過那些老鷹或是獵狗成精的妖怪,倒也不必再去橫插一腳。
如此說了幾句,杜白便準備開始上課了,主要便是教她一些關於鬼文的簡單的知識,這也是當初約定好的內容。
不過這些在他看來已經算是極為淺顯的知識,但月凝在學習的時候卻仍是困難重重,甚至連文字的勾勒都成問題。
看她蹙著眉頭迷惑不解的模樣,這種時候杜白才意識到自己有一具鬼王分身是多麼方便,或者說這具人類身體能如此快地便理解通透鬼文完全是托了鬼王分身的福。
這是一種與人族文字的概念完全不同的字符,不再是單純的字體,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在溝通天與地之間那一縷縷的獨特氣息,一絲一毫也不能出錯!沒有極強的天賦,是很難輕鬆學會的。
今天已經是他教導對方的第三天,可是至今為止對方都還處在仿寫都有些困難的程度,恐怕真要等到入門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杜白想起自己當時僅僅幾天便入了門,心中愈發有些慶幸了起來。
良久之後,月凝放下筆,輕輕撩了撩耳邊的髮絲,低頭望著紙面上有些亂糟糟的符文,再看到旁邊先前杜白信手寫下給她仿照的例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妾身……是不是太笨了?」
第150章 炫耀
「其實還好。」杜白倒不是說謊,她這算是普通水平而已,不快也不慢,只是他有外掛傍身所以才特別快一些。
「你剛才可以從這個方向落筆,其中的紋路應該如此……」
他耐心地為她重新講了一遍,月凝姑娘也是聽得認真,生怕漏過一絲細節。
只是就在這時,遠處畫舫的表演似乎已經落下了帷幕,許多人已經在往回走著,這片原本安靜的環境之中再次湧入了許多嘈雜的人聲,讓講課的聲音也變得不再純粹了起來。
「今天便講到這裡吧。」
杜白停住了講課。
「好。」
心中有些失望,月凝纖手在棋盤上抹過,微微光芒閃過,其上的紙張筆墨盡皆消失,只剩下一個殘局的棋盤。
「公子不如再下一盤棋?」
她開口相邀,杜白卻是擺了擺手,看也不看棋盤:「算了,時候不早,不如早些回去,家中娘子還在等著我呢。」
月凝擺弄棋子的手指輕輕一顫,幾分複雜的眼神凝視著他,緩緩才收回視線,幾分輕柔歎道:「既然如此……」
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卻聽遠處傳來一道有些驚訝的男子喊聲:「杜兄?是杜兄嗎?」
杜白聞聲有些疑惑地抬頭向來人望去,卻是瞧見四個青年書生正在不遠處的岸堤樹下望著自己,眼神幾分驚訝與一些異樣的色彩。
「是公子的朋友嗎?」月凝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瞧見那幾人樣貌時微微蹙眉,隨即舒展開來,轉而有些好奇問向他。
「應該……曾經是吧。」
杜白隱約猜到了這幾人的身份,只是還不確定,眉頭卻也皺了起來,一副遇上麻煩的傢伙的神情。
他本來還想當做沒聽見直接走掉,只是沒想到這幾個傢伙走路速度倒是不慢,尤其是其中為首一人更是小跑過來,恰是斷了他想落跑的心思。
「果然是杜兄!想不到竟是這麼巧,能在這裡遇上你!「
那書生一副有些高興的模樣,彷彿真的是遇上了知己好友一般。
儘管目前來說,幾人根本不是非常熟悉。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們。」杜白笑了笑,心中卻是歎氣恐怕又要耽擱些時間了。
「我家中還有些急事,恐怕不能久聊了。」他有心想要推辭離開。
然而卻被攔了下來。
「哎,杜兄,我們許久才見到這一面,何必這麼急著離開呢?」另一人勸說道,「聽聞你入贅了那蘇家,想必回去也是受氣,不妨與我等在外暢聊一番,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懼內呢?」
「若是夫人問起,便說是與我等讀書人一起寫詩作詞,定會諒解你的。」
在他們想來,既是入贅之人,在家中定然是處處受氣,並不痛快。
誰又會猜到杜白的真實處境呢?
此時,終於是有人注意到了一旁戴著面紗的月凝姑娘,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眸似是覺得有些眼熟,但也記不起來是哪裡見過,便也沒太放在心上,而是有所恍然般,促狹地問向杜白:「哦,莫非杜兄你是有美人相伴,所以不想我等打擾了?」
「我們只是朋友,不要污蔑人家姑娘的清白。」杜白皺起眉頭。
「那倒是有所得罪了。」
那人笑道,眼裡卻是幾分不屑與嫉妒。
這種夜晚時分,孤男寡女的在這種幽靜的地方私會,說是朋友誰信呢?只是想不到這杜白艷福不淺,就算入贅了,也有美人相伴。畢竟僅僅看那雙眼睛,也可以看出她的相貌應該是不差。
這種福氣倒是讓他們有些不滿了。
他們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書生才子,論才學與相貌有哪點比不上這個甘願入贅吃軟飯的杜白?偏生他們就算去畫舫上也是受人白眼,心中自然生出幾分莫名的怨氣來。
這般想著的時候,一人便是故作遺憾般地說道:「杜兄,雖然你如今入贅蘇家,無法再入考場,可也不應自我墮落。昨日的詩會你不來可真是可惜了!有諸多才華橫溢的才子參加了詩會,佳句頻出,於我等讀書人可是一大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