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但是你知道嗎,有一種體味,只有自己才能聞到。
那種味道,或許聞不到,才算幸運吧!
引子一
親愛的:
說話不算話。說好給我電話的,結果你還是沒打。讓我來猜猜你回家後幹了什麼吧。首先是看電視,看完電視以後洗了個澡,然後突然感覺很睏。就睡覺了。結果,你還是沒有備考,你也沒有拿出日記本寫日記。
哈哈,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已經是月21日晚上了吧。如果你打開電腦看信的話,記得把你一天想要做的事情都順便做了。比如找個題目寫申論……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如果你懶得找的話,明晚我會幫你找。說真的,今晚月光很柔和,但是卻不夠冷。如果你有望遠鏡,而且又碰巧睡不著的話,估計可以看到月亮旁邊有兩顆明亮的星星。那是獵戶座的參宿四和大犬座的天狼星。對了,西邊天際還有我的幸運星北落師『門』。現在已經是月21日了,對了。今天的生日『花』是paperhitenarcissus。『花』語意味著inflexible。不要問我為什麼會記得今天,理由?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好了,我再趕一下功課也要乖乖去睡覺了。
你也要乖乖的備考喔,如果掛掉的話,暑假我們都會不好過的。
愛你的唯
「我也愛你,親愛的。」鄧涵依帶著幸福的微笑將電腦關上,蹦蹦跳跳的走到窗邊,拉上窗簾的同時還不忘往外望了一眼。
寂寥的夜『色』,二十四層的電梯公寓上空看不到一絲月光。當然也更看不到什麼參宿四和天狼星了。她不由的噘起嘴,小聲道:「哪裡有星星月亮,猴子都看不到一隻。哼,唯唯,看明天我怎麼收拾你。」
嘴裡是這麼說,但臉上洋溢的幸福『色』彩依然沒有黯淡絲毫。喝了杯牛『奶』,重重的躺在軟綿綿的『床』上。鄧涵依輕輕拍了三下手,聲控燈立刻熄滅了。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種微妙的黑『色』之中。
對面的機械鐘有規律的發出『咯噠咯噠』的噪音,對於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的自己而言,倒是起到了一種強有力的有效催眠作用。
咯噠
咯噠咯噠
午夜十二點多了。
咯噠
咯噠
咯噠
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鄧涵依突然瞪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聳了聳小巧可愛的鼻子四處聞著。接著,像是在判斷什麼似的,拍亮了臥室的燈。
似乎有一種什麼味道,一股讓自己很討厭很煩躁的味道。
她走下『床』,在臥室裡到處走動,希望能把那股味道的來源找清楚。但是這個徒勞的工作在持續進行了十分鐘又五十秒後便宣告放棄了。她猶豫了三十秒,然後出了房間,輕輕敲響父母的房『門』。
「幹嘛?」過了許久,裡邊才傳出疲倦沙啞的『女』人聲音。
「老媽,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鄧涵依小心的問。
「怎麼?難道著火了!」『女』人明顯緊張起來。
「不是,沒有燒焦的氣味。是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就像,就像……」她努力想要找出一個或者多個物體來形容,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找到。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著火,管它天大的事情都和我們家沒關。」房內的『女』人不耐煩起來:「小依,你也給我早點去睡覺。明天不是還有月考嗎?如果你再不給我過,當心老娘我扣你的零用。」
「煩死人了,這種事情人家自己知道!」鄧涵依從鼻子裡悶出一種類似撒嬌的聲音,急忙溜掉了。
結果那種古怪氣味的位置還是沒找到。算了,管他那麼多,還是睡覺吧。明天的考試如果真要掛了,今年恐怕都不會好過。
她無奈的用被子將臉藏起來,試圖把味道給屏蔽掉。
可是那該死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縈繞盤旋在鼻腔裡,像是怪異的液體一般通過嗅覺神經按摩刺『激』著大腦的位置。噁心的自己想吐。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她猛地又坐了起來。全身發冷,身體甚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那種無法形容的噁心味道,似乎,是從自己的身體中散發出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味道?好噁心,噁心到想將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抓下來。
鄧涵依衝進了洗澡間,放好水,將所有的香熏,溫泉『精』一股腦的倒進浴盆裡。
味道,依然沒有消散的跡象……
「不夠,還不夠。」
她瘋了似的,用香皂,沐浴『乳』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到最後,只要是帶有香味的東西,她便毫不考慮的塗抹在身上。
「沒用,怎麼一點作用都沒有。那麼臭,我怎麼可能那麼臭!」她攤倒在地板上,雙手用力的抓扯長髮。
「那種味道,果然是從皮膚裡散發出來的。」她呆呆的望著自己白皙的細嫩手臂,許久後,居然傻笑起來:「好髒,好噁心,我要洗乾淨!」
她到洗衣間拿出一把洗鞋用的硬塑刷子,將母親的香水整瓶倒了上去,拚命的在身上刷著。纖細柔嫩的皮膚從細白變得血紅,皮膚被刷子一片一片的掛破,鮮紅的血流了下來,流了一地,就著未乾的水,緩緩流入了下水道中。
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不停的刷著,不斷刷著。皮膚終於經受不住這種非人折磨,整片的被刷子拉了下來。
她的頭腦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暈眩,甚至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可就算如此,她的手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繼續用刷子刷著身體,清潔著那不斷散發的噁心氣味。
那種氣味,似乎自己也曾聞到過。多久以前?多少年以前?似乎剛被埋入棺材裡20多天的姥姥因為某些原因需要移棺時,打開棺材後散發出的正是現在充斥在自己鼻中的味道。
屍臭……
引子二
不論什麼故事,應該都有一個開始。也就是所謂的端倪。不過這個故事的開始倒是頗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因為,引起我注意的是一條項鏈,一條五克拉左右的藍『色』鑽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