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大家圍攏在一起坐成一個圓圈,就著昏暗的蠟燭光芒,緩緩將嶄新的撲克牌洗到非常零碎後,這才放到中央位置,由逆時針方向一個一個的按照順序『抽』下去。已經是十一點過十分了,剛才還似有若無的月光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燭光隨著秋日的微風輕輕晃動。不時爆開輕微的燭焰響聲,也被這片寂寥的黑暗地帶無限的放大,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晃動的芭蕉樹葉,猶如無數無名生物的觸手,在夜『色』裡顯得特別猙獰。我對面的楊心欣似乎非常緊張,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的身體一陣顫抖。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真的害怕的話,幹嘛還硬是要玩這種刺『激』『性』強烈的遊戲?唉,『女』人這種生物,看來用盡我的一輩子,恐怕都依然無法瞭解到的。如果真有來世的話,而且碰巧我的來世變成了一個『女』人,那麼那時候的自己,會不會居然也不瞭解自己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六條紅繩
我一邊無聊的『抽』牌,一邊胡思『亂』想。-不久後,只聽楊心欣『呀』的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猛地將手中的牌扔了出去,那副驚惶失措的樣子就像剛才拿到的不是牌,而是某種噁心恐怖的危險生物。
「怎麼了?」我第一時間發問,並將她仍出去的牌撿了起來。
「是鬼牌!」她驚魂未定,摀住『胸』口喘息道。我迅速看了一眼,果然是鬼牌,然後大笑起來:「根據你的遊戲規則,『抽』到鬼牌就可以發問,又不是遇見鬼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想了想,也啞然失『色』的笑起來。長長的睫『毛』上還留著嚇出來的淚珠。「對不起,人家一時緊張,下意識就丟出去了。」她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咳嗽了幾聲試圖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剛才的糗事上轉移開:「那麼,人家開始發問了。」她將最後一個音調拖的很長,苦苦的撫著額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那麼,芭蕉『精』啊芭蕉『精』,請問,這次的期末考我會不會pass?會的話請動左邊的葉子,不會的話請動右邊的葉子。」
這時,恰好有一陣涼涼的風吹過,吹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而那株又矮又臃腫的醜陋芭蕉樹整個左邊的葉子都被吹動了,像是穿著灰『色』衣服的胖子在跳著怪異的舞蹈。
不知是不是幻覺,就在剛才的一霎那,我彷彿看到蕉蕾猶如活了一般的微微『抽』動一下,嬰兒的模樣也逐漸臃腫了起來。
我死死盯著那個芭蕉蕾看,許久,也沒有再發現什麼異常狀況。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曾雅茹輕輕握住了我的右手,關切的問:「阿夜,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眼『花』了。」我搖搖頭,沖眾人道:「繼續。」
從理論上而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為何那股不安卻越發的濃烈,濃到如濕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的霧氣般,根本看不到前路。再來一次,如果那時候還發現有異常情況,不管怎樣都要立刻把這遊戲結束掉!
『抽』牌開始繼續,不一會兒,鬼牌再次出現了。這次『抽』到的是吳廣宇,只見他默默的將牌放在地上,就是不說話。
「廣宇,問一問後天的彩票頭獎號碼是多少!」周凡興高采烈的哄叫著。我被逗地『撲哧』一聲笑起來。
「你幹嘛笑?」周凡不解。
「這種遊戲沒有那麼複雜的玩法。」我一邊笑一邊說:「不信你問問你們的楊心欣『女』神。」
『女』神點頭:「就像夜不語同學說的,這個遊戲只能提到答案是肯定或者否定的問題,不然會不靈的。」
「嗯。那麼,芭蕉『精』啊芭蕉『精』,請問……」又遲疑了一會兒,吳廣宇這才道:「我的『女』神最喜歡的是不是我?是的話請動左邊的葉子,不是的話請動右邊的葉子。」
「討厭,廣宇你真是的,居然問這種問題。」楊心欣害羞的摀住了臉。把我看的直吐舌頭,好造作的表情!
有一股風吹來,樹右邊的葉子開始跳舞了。我立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死死的望著蕉蕾。但是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古怪的地方,那個如同死胎的蕾包一動不動,依然那麼難看。懸著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點點,剛才果然是自己神經過敏吧!
「嗚嗚,我就知道。」吳廣宇在鼻腔裡發出類似小豬想喝『奶』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一定是我還不夠努力,加油啊,廣宇!十八歲的青『春』在向你揮手!」
我倒!居然還會有這種人。
牌被重新洗了一次,遊戲重新開始。經過2分鐘飛快而且無聊的『抽』牌運動,最後曾雅茹突然的笑了起來。
「鬼牌在我這裡!」她『迷』人的『露』出燦爛笑容,將牌放在地上,然後將頭倚在我的肩膀上喃喃說:「該問個什麼問題呢?好頭痛哦,似乎沒什麼可以問的。」
「隨便問什麼就好,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抖了抖肩膀,試圖把她給抖下來。可惜她貼的非常緊,就差把頭埋進我的胳膊彎裡了。這種狀況,一點都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甜蜜!
「有了!」她開心的拍著手:「大家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學校裡發生的『五克拉藍『色』項鏈連續死亡事件』吧?」
眾人『迷』『惑』不解的微微點頭。
「就問這個。」她聲音大了起來:「芭蕉『精』啊芭蕉『精』,請問那串藍『色』項鏈現在在哪裡?」
楊心欣臉『色』蒼白,略帶著不滿的語氣道:「雅茹,剛剛人家就說過了,範圍這麼廣的問題是不可能有回答的!」
「那我就問簡單點好了。」曾雅茹依然笑著,但是表情卻絲毫沒有笑時該有的感覺,那一霎,她的語氣變得非常嚴肅而且正式:「芭蕉『精』啊芭蕉『精』,請問那串藍『色』項鏈還在這個學校裡嗎?是的話請動左邊的葉子,不是的話請動右邊的葉子。」
我直覺的感到不對,這個『女』人,她究竟想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有風,但芭蕉樹左邊的葉子卻開始動了。
曾雅茹立刻變得非常『激』動,她的神『色』緊張,語氣也緊張的略微乾澀起來:「那麼在哪裡?告訴我在哪裡?」
她『激』動的站起身,向芭蕉樹走了幾步,似乎想急切的知道答案。所有人都被她的行動嚇住了,大腦一時間空白一片,什麼行動也沒有採取。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繫在蕉蕾上的六根紅繩同時斷掉了,我只感覺小腳趾上一輕,似乎心臟被外界什麼東西吸引,差點吸了出去。
心猛烈的跳個不停,無數的汗珠從週身的『毛』孔流了出來。是冷汗!
「剛剛……究竟是怎麼了?」楊心欣心驚膽跳的摀住『胸』口,語氣結巴。看情況,她身旁的幾個男子漢也不比她好看多少,幾乎都快攤倒在了地上。「遊戲結束了,我們快走。」我當機立斷,將斷掉的紅繩子用火燒掉,吹滅蠟燭,然後催促眾人出去。曾雅茹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卻被她推開了。這傢伙,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又見鬼
「我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求求你讓我問完!」她瘋了似的,雖然臉『色』煞白,但是嘴裡卻沒有閒著。.訪問:。我皺眉,毫不客氣的扇了她一耳光。趁她又愣住的時候,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扛在肩膀上大步往前走。
好不容易才走到圍牆的那頭,我喘著氣,清點人數後,這才道:「都沒有問題吧?」
「我有。」肩膀下邊傳出了一個稍微害羞的聲音。我這才發現剛剛只顧著跑,完全忘了把曾雅茹放下來了。
「哈哈,抱歉抱歉。」我笑著,突然記起不久前打過那個『女』煞星一個耳光,如果被她想起來了。這個記仇的古怪美『女』還不知道要怎麼報復自己。
剛抱著這種想法,古怪美『女』的眼神就對上了自己。她的眼神裡充斥著些許奇怪的情緒,臉也紅紅的,看來一時間應該還記不起來才對。但是,今晚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善後的!
從吳廣宇那裡借了瑞士軍刀,我提著膽子再次進了芭蕉林一趟。將那棵古怪的芭蕉樹砍倒,再將蕉蕾摘了下來。
畢竟那場遊戲不管怎麼說都算是失敗了。繩子斷了就如同請碟仙無法把碟仙送回去一樣的狀況,根據以往芭蕉『精』遊戲的準則,最好是能立刻砍了芭蕉樹,把用來請仙的蕉蕾埋掉。
月亮不知何時又出來了。現在是夜晚十一點半,月光很明亮。我低下頭,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蕉蕾,這個剛才還像死胎的東西,現在卻圓滾滾的,根本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芭蕉蕾了。奇怪!
我沒再胡思『亂』想,很快在鬆軟的地上挖了個坑,將蕉蕾埋了,然後飛也似的跑了出去。這種詭異的地方,一個人真的不怎麼敢呆太久。
圍牆的那側,餘下的人只剩曾雅茹和吳廣宇在等我。
「夜不語,剛剛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吳廣宇接過我遞回去的刀,遲疑了半晌才艱難的問。
「沒有。」我搖頭。
「奇怪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聞的到嗎?」他『迷』『惑』的搖搖頭,也走掉了。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