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我笑了笑:「歐陽劍華的死亡,應該和一年多以前的『五克拉藍『色』項鏈連續死亡事件』有關。高興嗎?」
「不可能!」曾雅茹驚訝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我的雙眼:「昨天我根本沒有聽過你的表哥提起有發現那條鑽石項鏈啊?」
「項鏈當然沒有找到。」我伸了個懶腰:「但是一年多以前因為項鏈死亡的人,都和歐陽劍華有些共同點。」
「哪些共同點?」
「是味道。每個因為項鏈而死亡的人,屍體在遠遠還沒有達到腐爛程度的時候,已經散發出了不正常的強烈屍臭。而且那股味道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還有一點,他們所有人都是自殺,雖然自殺的方法不盡相同,但皮膚全部都有自我損傷的痕跡。」
曾雅茹『精』神猛地一振:「你的意思是說,犯人又開始作案了?」
「當然,如果有犯人的話。」我皺起了眉頭:「雖然沒有在歐陽劍華的家裡找到那條五克拉的鑽石項鏈,但是我們可以假定,或許他是因為曾經接觸過那條項鏈,所以才會被兇手看中,殺掉了他!」
「我懂了。只要找出前一段時間歐陽劍華時間表上奇怪的地方,或者他的某些古怪行為,順著那條線索,就可以找到項鏈。甚至是兇手?」曾雅茹說著說著,眼神猛地變得冰冷:「而那兇手,應該就是造成姐姐失蹤的罪魁禍首。哼,那種人渣,我絕對會讓他血債血償!」
我苦笑著搖頭,這『女』人,看來怨恨已經壓抑在心裡快到火山爆發的狀態了。只是,真的會有兇手嗎?唉,頭痛。一年半以前,那八個因為項鏈而死亡的自殺案曾經引起過媒體的高度注意,警方和許多專業人士都一度相信那根本就是一起連續謀殺案。可惜一直都找不出兇手的作案手法。
畢竟現場實在太完美了。所有人都是死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門』窗沒有強行出入過的痕跡。也找不到任何他殺的線索。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那些原本並沒有太多自殺可能的人,是自殺的。歐陽劍華的死亡也是如此,排除了他父母的嫌疑後,唯一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他自己。就算我在現場來來回回看了許久,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如果這件事上真的有兇手,那麼,兇手一定是個高智慧型變態。甚至,他根本就不是人!這個想法猛然間竄入了腦海,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是人?那會是什麼?我苦笑著撓了撓鼻子。不知道歐陽劍華的屍檢結果怎麼樣了。正想著,表哥夜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和他哈拉了幾句,立刻轉入正題。剛聽了不久,我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了頭頂,恐懼感覺硬生生的將頭髮末梢都豎了起來。
放下電話,許久,我才回過身。
「出什麼事了?怎麼滿頭大汗的?」曾雅茹趴在桌子上,擔心的望著我。她用柔軟溫暖的小手輕輕擦拭掉我額頭上的冷汗。
「歐陽劍華的屍檢結果出來了。」我緊張的一把抓住了她都手腕,全身都在顫抖:「法醫在他的食道裡發現了一張紙條。是筆記本的一角,應該是在匆忙中撕下來的。上邊的字跡雖然很慌『亂』,但是經過鑒定後,判定是他的筆跡。」
頓了頓,我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上邊只有五個字。項鏈,舊校舍!」
頓時,曾雅茹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她的聲音乾澀,艱難的說道:「難道那條項鏈就藏在舊校舍裡?」
「有可能!」我『激』動的點頭:「說不定那條項鏈他不但找到了,而且將他藏了起來。兇手在殺他的時候,歐陽劍華機警的留下了這條線索。」
「我們立刻去找!」曾雅茹完全不管周圍的詫異視線,拉住我的手就朝『門』外跑。我拚命的制止了她:「你瘋了!現在可是白天,我們怎麼可能明目張膽進去?」
「但是如果警方……」她焦急的嚷道。我立刻打斷了她,悄聲道:「警方最早也要明天才會去搜查舊校舍。我們有的是時間。今天白天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過了晚自習再去好好找一下。」「好吧。」曾雅茹稍微冷靜了一點,但『精』神狀態依然有些歇斯底里。她將頭緊緊靠在我的懷裡,身體微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唉,明早的學校報不知道會把這一幕寫成什麼慘不忍睹的樣子,恐怕我會被她的一大群後援隊給殺掉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恐怖舊校舍 中...
「夜不語,我好怕。-」半晌,她才用虛弱的聲音說。她的語調在發抖,帶著哽咽的斷斷續續,一副楚楚可憐的正常『女』孩的孱弱樣子:「如果真的找到了姐姐的屍體,我該怎麼辦?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唯一企盼的希望都沒有,到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活下去……」
「傻瓜。」我歎了口氣,將她緊緊抱住:「孤獨不過是暫時的而已。只要活下去,就一定會遇到一個你喜歡,而且也喜歡你的人。那時候你會有一個新的家庭,有新的親人,而且那個家會越來越大。那時候,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真的?」曾雅茹長長的睫『毛』上殘留著淚水,她抬頭悄悄看著我:「真的會有人愛我,娶我,給我一個幸福的家嗎?」
「絕對會有的!」
「你發誓!」
「我發誓!」
秋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似乎這個喧嘩的世界上,只留下兩個緊緊擁抱著的人。心裡,卻沒有來由的依然存在著一絲不安感覺。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我沒有說出口。如果真有犯人的話,以他的犯罪手法,應該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說不定,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而已……
夜,搖搖晃晃的來臨了。當然,夜『色』是不可能搖晃的,但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晃動。
這又是個無星無月的黯淡秋夜。下了晚自習後,學校的燈開始逐漸關閉,只有微暗的路燈散發著幽幽地光芒。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作賊似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避開燈光穿過『操』場,只見圍牆的『門』前有個纖細嬌柔的美麗身影正焦急的徘徊。我笑著搖頭,這才靠了過去。
「幹嘛這麼晚才來?人家都等你半個多小時了!」曾雅茹不耐煩的瞪著我。唉,『女』人這種生物,特別是漂亮『女』人,總是認為雄『性』生物等待自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立場稍微換了一下,不過是短短的半個小時也變成了可以拿來抱怨的條件。也不稍微想想那人為什麼會遲到。
「準備東西『花』了一點時間。」我解釋。算了,誰叫我是全世界三十多億雄『性』生物中的一個呢,只有忍了。
她一把拉過我的手:「快進去找。學校的早『操』時間是凌晨六點半,我們只有八個小時的時間。」
我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是想找一整個通宵吧?」
「不錯,一直等找到為止。不然我不會罷休的!」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堅毅,看來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向進入舊校舍的小『門』望去。『門』上的鎖還像前幾天那樣被扔在地上,似乎還沒被人發現。沒有過多的遲疑,我推開了『門』。
就在那一霎,一股冰冷徹骨的『陰』寒氣息從『門』的別一側吹了過來。我和曾雅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好不容易定下心,將頭緩緩的伸入『門』中,往裡邊望去。只見樹影婆娑,整片芭蕉林都在風中搖晃著。乍一看,似乎和那夜看到的景『色』沒什麼太大的分別。但大腦中卻不斷的在敲響某種不明的信號,總覺得,這片芭蕉林,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怎麼會這樣?」曾雅茹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顫抖的緊緊靠向我。
「發現了什麼?」我不解的問,『女』孩子天生比較細心,或許是發現了某些我不能確定的不安因素。
她伸出手向前指了指:「阿夜,你看那些芭蕉樹。」
我順著她的指向看去:「沒什麼……啊!」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覺得芭蕉樹的顏『色』似乎不太對勁。按開手電,一道強烈的光圈立刻照亮了附近的環境,周圍頓時清晰起來。
這一下我才明白剛才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果然是芭蕉樹的顏『色』變了,前幾天原本還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翠綠『色』葉子和枝幹,現在全部鬆垮垮的耷拉著,如同老人臉上的皺紋。顏『色』也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褐『色』,甚至乾枯起來。
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少數的幾株身上絕對不會令人吃驚,只是眼下,目光所及的範圍中,所有的芭蕉樹都是那種病懨懨的樣子,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某種東西給吸去了。
「怎麼會這樣!」我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詫:「前幾天來還是好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曾雅茹的雙手冰冷,恐懼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置可否,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株芭蕉樹前,從背包裡掏出為以防萬一而帶來的軍刀。用力的在樹幹上割了一條很深的口子,樹的枝葉流了出來。是透明的顏『色』。用手指粘了一點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也並沒有嗅到任何奇怪的味道。再認真的檢查了樹葉的狀態,雖然大多都枯黃了,可是卻沒有染上蟲害的徵兆。奇怪了。
我皺起了眉頭,用力搖頭:「太奇怪了。芭蕉樹本身並沒有遭蟲,沒有生病。狀態很正常。而且也不像是被人下了毒。怎麼會突然就變得要死不活的呢?」
曾雅茹也是大為不解,可她似乎不太願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阿夜,我們快點去舊校舍。再耽擱就要到十一點了!」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