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而這個『女』孩,恐怕只是把自己錯當成了某個熟悉的人吧。
閉上眼睛胡『亂』的想著最近的事,等到覺得鞋子差不多烤乾的時候,再睜開眼睛時,『女』孩已經如同突如其來的出現時一樣,不見了。
內心微微有些失落,原本還想將她帶回去給趙韻含看看。畢竟如此有靈氣,漂亮又秀氣可愛的『女』孩,不是哪裡都能見識到。何況接觸了兩次,我至今都猜測不出她的真實年齡。哎,養馬河。就是隨便冒出的一個人都可以充滿神秘,實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慢慢的走回旅館,吃過飯洗了個澡,等我把瑣事整理完畢後,趙韻含也悠哉游哉的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滿臉興奮的嚷道:「阿夜,人家有大收穫!」
我將她讓進房間裡,心平氣和的說:「利害,發現了什麼,說出來讓我評論一下先。」
「是假活現象的錄影帶。」她高興的哼著聽不懂的歌:「我將那些傢伙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比較典型的幾盤錄影帶搜刮了回來,興奮吧!」
「看了再說。」我淡然道。
趙韻含很用力的盯著我:「阿夜,你心情不好啊?上午發現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差點把命給丟掉了。」關於這件事我不想多談,於是迅速轉移開話題:「錄影帶呢?」
「在這裡!」她聰明的沒有問,只是從手袋裡掏出幾張光碟遞給了我。
將光碟塞入便攜電腦,我倆默不做聲的盯住屏幕,將所有的記錄都迅速瀏覽了一遍。
這些光碟裡一共記錄了二十七個假活的案例,覆蓋面遍及整個十三年的時段。其中並沒有任何時間斷層,看得出製作者非常的有心。
只是所有的假活案例幾乎都大同小異,和幾天前在屍閣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沒有趙委的屍體那麼『激』烈罷了。總的一句話,這些東西學術『性』價值不錯,但是對我們而言,參考價值並不大。
看完後趙韻含略微有些失望:「哼,我還以為撿到寶了,結果還是些老生常談稀鬆平常的東西。」
我重重的倒在『床』上,舒服的躺著,『抽』空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問道:「韻含,你說屍閣裡的兩具屍體,究竟到哪裡去了?居然現在還沒有找到!」
「以前我們不是討論過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論點!」她睡到我身旁,細聲答著。
「你真的認為是屍變?」
「難道不是嗎?還是你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思忖了片刻:「會不會是其他人偷走的?最近老是覺得所有事件的背後隱藏著某些東西,雖然搞不清楚是什麼,但是我感覺的到。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說不定一切都是金娃娃搞的鬼!」
趙韻含偏過頭望著我,笑了起來:「你不是猜測所謂的金娃娃大神是冰河時期以前就遺留下來的古生物嗎。動物難道還會搞『陰』謀詭計?」
「人不也是動物嗎?」
「人有大腦,會思考,會利用複雜的工具。其它動物行嗎?」
我注視著她的眼睛:「生物圈中,有些動物早在幾千萬年前就會用簡單的工具了。而非洲有一種螞蟻,甚至在恐龍時代就學會了種植農作物,會自己培養可以食用的真菌。比人類早了上億年。歷史悠久的生物,譬如說金娃娃,說不定就是智慧生物。」
「太科幻了。我實在接受不了這麼前衛的思想。」趙韻含用力搖頭:「但是換種方式思考,其實金娃娃就是水鬼,它是淹死的人類不甘心而漸漸聚集起來的怨恨。這些怨恨累積了幾千年,越來越龐大,龐大到了擁有恐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思想。我覺得這種解釋更容易理解一些。」
我無語,實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氣氛稍微尷尬了起來,趙韻含打了個哈哈,識趣的岔開話題:「對了,阿夜,今天我還發現了一張照片,是兩個小孩子舉行冥婚時照的。很有趣,新郎新娘都只有五歲多的樣子,其中有個小孩很像你喔!」
「冥婚?」我將這兩個字細細念了幾遍,頓時來了興趣:「照片呢?」
「我剛好順手牽羊帶回來了。給你。」她掏出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我接了過去,饒有興趣的看著。等自己看清楚上邊的景物後,大腦猛地疼痛了起來。
這張照片整個構景十分壓抑,兩個小孩在舉行婚禮,照片遺留下的霎間便是拜祖宗的景象。拜堂的地方很眼熟,居然是屍閣。男孩子面朝一大堆的牌位,有個身穿黑衣的胖『女』人用力的壓住他的頭,想要將他按的跪下去。
雖然照片已經破損的許多地方看不到了,但是我卻很清楚那個新郎是誰。是我,是五歲時候的我……
大腦深處的記憶蠢蠢『欲』動,終於如同決堤一般淹沒了我。我痛的用力摀住了腦袋,我看到趙韻含在大叫,她拚命的抱住我,嘴裡不斷的叫嚷什麼。
但是我聽不到了。我的視線模糊起來,猶如突然斷電的電視,失去了所有的信號。
夢。
又是夢。
這次的夢實在過於的難以形容,令自己難以揣測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夢。視網膜上似乎還凝結著那張照片的影子。那個影子帶領我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大腦深處一直隱藏起來的記憶中。對了,我在五歲時確實結過婚。是冥婚。但我的妻子又是誰呢?我要好好想想,應該,會回憶起來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冥婚 上
有人說,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對我而言,忘記的東西,似乎能夠開始慢慢回憶了。
「我確實活得艱難,一要承受種種外部的壓力,更要面對自己內心的困『惑』。在苦苦掙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會感到一種生命的暖意,或許僅有短暫的一瞥,就足以使我感奮不已。小夜,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喜歡你。比愛我的生命更愛你。」
『女』孩坐在雪白的牛車上,她穿著雪白的衣裙,飄逸的長髮柔軟的垂下,不時被風撫動。村人形成的祭祀隊伍很長,但是這一刻都停了下來。整個隊伍都停住了。因為在隊伍必經之路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伸出雙手攔在了前方。
那是五歲時的我。我面無表情,牙齒咬的緊緊的。不管眼前的村人怎麼勸都不願挪動一步,如同磐石一般。長老急了起來,想要囑咐幾個壯年男子將我抱走。
於是『女』孩默不做聲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她不管任何驚詫的目光,逕自走到我面前。
「我想和小夜說幾句話。」她冷冷的對長老說。作為祭品的聖『女』,在獻祭的時候,最後一刻的願望是很神聖的。於是長老和周圍的村人都退了下去。遠遠的注視著我倆。
「你騙人。」我瞪著她。
李筱幽恬靜的笑起來:「人家哪有。我早就說過要去伺候大神了。」
「你沒跟我說是今天。」
「分手的時候見不到面不是更好嗎?至少還有絲毫的希望,覺得對方在某一天終究能看到。」筱幽的聲音低了下去:「小夜,以前的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而當我終於明白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對錯根本就不重要。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後等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依然瞪著她:「不過我知道你騙了我。你說要嫁給我的,結果居然悄悄的逃婚!」
「人家才沒有。你看,我們的結婚戒指,我到現在還戴著。」她從內衣裡拉出了一條紅線,線的別一頭牢牢的栓著一塊八音石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