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嗯,總之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老男人確實偷到了某樣很重要的東西。這點無庸置疑。」我瞥了張三一眼,仔細觀察他的反應,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不過我失望了,這丫根本就面無表情,完全沒反應。
不知為何,我總是確信他知道大部分的真相。只是礙於和老男人的某些無聊約定,不能說罷了。
就這樣三人又討論了一些事情,很快就進入了凌山地界。
凌山雖然在市郊,但被開發的並不好。至少公路就修的很不好,連盤山公路也沒有。進山後便是清一『色』的柏油路,由於年久失修,路面非常顛簸。
一路無話的又往前開了一陣子,突然車猛地一頓,車頭上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我們立刻將車停下來,走下去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林芷顏就捂著嘴驚訝的叫出了聲音。
不遠處有一個一米高的雕像,樣子很像小孩,但卻『陰』沉著臉孔,滿臉被雕刻的全是坑坑窪窪的小『洞』。小『洞』裡還被染成了紅『色』,樣子十分的詭異。
「這是什麼?」張三道。
「是胎神。」我皺了下眉頭,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這個雕像是用當地很普通的石頭雕刻成的,表面雖然長了一層薄薄的青苔,但刮開後依然能看出刀口很新,應該是最近才雕出來的。
「什麼是胎神?」林芷顏好奇的問。「你這些人,果然都不學無術,就連胎神都不知道。」我瞪了這兩個年齡加起來都快七十的人一眼,解釋道:「胎神」是專管胎兒的神靈,它通常存在於孕『婦』的周圍。人們對胎神既敬又畏。因為胎神有保佑胎兒和傷損胎兒的雙重『性』質。當胎神有益於胎兒時,人們自然敬它。當胎神有害於胎兒時,人們又畏懼它。神可敬,煞不可犯。據民間信仰認為,胎神對胎兒的損傷皆因人們對胎神亦即胎煞的觸犯。俗傳胎神能與胎兒的魂魄『交』通。胎神按一定的時刻有規律地出現在孕『婦』周圍一些固定的方位或者附著於某些物體上。人們不得觸犯、傷害到它,否則,便等於傷害到了胎兒,嚴重的會導致孕『婦』肚痛難產,或者胎損子夭。」「但這裡明明沒有孕『婦』啊。」林芷顏疑『惑』道:「難道哪家人用不著了,乾脆扔到了深山裡?」
第五百一十八章 進入凌山 下
「怎麼可能。-」我狂鬱悶,這『女』人都是些什麼邏輯,她怎麼活到現在的:「這東西不一樣。他的樣子跟傳統的胎神不一樣。眼前這個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胎神,民間管它叫胎煞。」
「胎煞又是什麼?」倆人同時問。
我有些無奈的繼續解釋道:「這個胎煞據說和胎兒一樣小氣,它每日按干支處於一定的方位,每當它佔據這一方位時,該方位安『床』、動土、挪移等家事均不能進行,否則它將動怒,導致墮胎、化胎或嬰兒殘疾。另外,孕『婦』房內不能釘鐵釘,『床』下忌諱『亂』堆雜物。在客家人看來,鐵釘是一種尖銳的東西,它對胎兒有一種巫術意義上的威脅作用;『亂』堆雜物則表示雜『亂』無章,奇形怪狀,也會對胎兒的體形產生影響。客家孕『婦』還有多方面的禁忌,如不能兩個孕『婦』同坐一根板凳,不能牽新『婦』下轎,禁與危病之人送終等。」
頓了頓,我又道:「不過我倒是還沒有見過有人將胎煞擺在深山裡的。」
我用了擺這個字,確實用的很對。因為這個雕像明顯是被人恭恭敬敬特意擺在這裡的。
「等等,奇怪了,這個雕像很像是空心的!」我用手使勁敲了敲雕塑,裡邊傳出了一陣空『洞』的響聲。
突然,林芷顏和張三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林芷顏甚至驚恐的叫起來:「小夜,你看,那個雕像,那個雕像。它,它居然流血了。一定是你剛才用車撞的太用力。胎神都流血了!」
這『女』人被嚇得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定睛一看,一霎間也是被嚇得夠嗆。雕塑裡真的有一些血透過石頭滲了出來,暗紅『色』的血液帶著一種腐爛的臭味流了一地,而且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
裡邊有問題。張三和我在初時的驚訝後,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滿不失措的到車的後備箱裡找出一把多功能折迭鏟,用力砸了下去。
空心的雕塑用的石料並不堅硬,幾鏟下去就將它砸開了。裂口從脖子處裂開,隨著石像頭的滾開,同時滾出來的還有一個人類的頭。
那個頭顱是個小男孩的,六歲年紀。他的面部表情極為痛苦,頭上的鼻孔和眼皮被人用麻繩殘忍的縫在了一起,屍體已經泛出了醬『肉』的顏『色』,非常噁心。
完全沒有心裡準備的林芷顏頓時偏過腦袋,不忍心看下去。『女』『性』,總是對小孩抱有一種母『性』的憐憫,不管那『女』人曾經經歷過什麼。
我和張三默然無語的將小男孩的屍體拉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地上,找了些報紙將他蓋住。許久,我才說道:「這個男孩,是不是那四十九起兇殺案中的?」
張三掏出一個手掌計算機,調出圖片比對了一番,最後點點頭。
我猛然間生出了一種無力的感覺。恐怕那其餘的四十八個孩子也被做成了胎煞,放在了凌山中的某一處了吧。那個組織,究竟想要幹什麼?為什麼要那麼殘忍?難道這也是達成利用熊家婆的條件之一嗎?又或者這便是最終的條件?
沒有報警,畢竟時間不多了。我們三人簡單的將男孩的屍體埋葬後,悶悶的開著車繼續向前行駛。這一路沒有再遇到意外,車又向前行了大約十多公里左右,終於徹底沒有路了。
「要準備做十一路公『交』車,甩火『腿』了。」張三打破了沉默,大叫一聲,然後將所有設備和物資從車中拿了出來。
將分配給自己的東西背到了背上,我向後看了看。來的路不斷向後延伸著,清脆的樹木和滿地的落葉給人一種無名的蕭條感。我又向前看了看,樹林很茂密,只有一條蜿蜒的通山小路向前延伸,那條路長的似乎沒有盡頭,就像一直噁心的怪物一般,趴在地上,等待著我們踩上去。
終於,要離開文明社會,真正的進入凌山了。
第十一章狼群
凌山山上山下,樹木蔥蘢,風景秀麗,其實完全可以開發為旅遊勝地。晴天的時候,登望海石,東南而望可觀大湖;『陰』霾天氣,山頂雲繚霧繞,聚而不散,稱作「靈山戴帽」。『春』秋時節,百鳥翔集,盤旋歡叫,甚至會有全身赤紅的「火狐狸」穿躍林間。
凌山還有個形象古怪的石『洞』,當地人管那山『洞』中透光的山頂叫「南天『門』」,石棚大廳叫「無極『洞』」,裡面據說能容納上千人,頂蓋滴水純淨,用它洗頭頭清眼亮。
當然,凌山裡也不乏怪物的傳說,相傳山內有胡麻沉睡著。這是張三在路上給我們講的民間傳說。我略一思考便釋然了。說不定胡麻就是當地人對熊家婆的稱呼,這也客觀證明,山中恐怕真的有熊家婆一直存在著。
山路並不好走,至少背著幾十公斤的東西很消耗體力。我們向山上的爬了五個多小時,天就暗淡了下來。
看看表,居然只是下午四點過而已。雖然今年的『春』天來的晚,但剛才明明都還陽光明媚的很,怎麼才十多分鐘的工夫,天就變臉『色』了。
「看來是山裡的雨要下來了。」還是張三這個當地人瞭解情況,他迅速的支起一頂帳篷,躲進去向我們招手:「快進來,這雨下的很急,而且會很大。」
說是遲那時快,雨真的下了下來,而且毫無預兆,但我們跳進帳篷時,已經如同傾盆一般狂暴的落下。
「這雨也太邪『門』了吧,說下就下,一點前奏都欠奉。」林芷顏不滿道。
張三大笑著:「所以這座山才叫凌山,求雨很靈的。放心,要不了多久就會停了。」
「我看你的腦袋才靈,要不要我把你頭上那幾根不多的頭髮化整為零!」林芷顏惡狠狠的想要拔刀。
「姑『奶』『奶』,我哪裡又招惹到你了!」他嚇得抱住腦袋,那麼大一個人活生生的縮著脖子躲到了我身後去了。「哼,沒出息。」林芷顏撇了撇嘴。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會停下的痕跡。雨點打在樹葉上,四處都散發著震耳『欲』聾的『啪嗒』聲,聽久了就煩了,而且那單調的聲音讓人越聽越煩躁。
第五百一十九章 險遇狼群 上
「張三,你不是說雨不會下多久嗎?」我不耐煩的問。.訪問:。這還是冬末『春』初的『交』集時段,雨水都能降成這樣,如果要放在夏天還不洪水氾濫成災才怪了。
「我也在奇怪。」張三有點犯愁:「按照以前的慣例,雨下個幾分鐘就應該停下了。不過這次有些異常,居然下了快半個小時了。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這不會又是熊家婆在搞鬼吧?」林芷顏揣測道。
「怎麼可能。」我嗤之以鼻:「大自然的力量不是地球上的某一種生物能夠控制的。至今為止,人類也做不到!恐怕時巧合吧。我們運氣不好,剛好碰到了。」
不管怎樣,還是要等雨停了才能繼續走。不過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晚上七點,天基本上黑透了,雨才完全停了下來。
不過路也不能繼續趕了,只好搭營。張三去林子裡撿了一些柴火回來,而我則架起別外的一頂帳篷,然後將柴火搭起來,上邊灑了點汽油,篝火終於才能點燃。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