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那走吧。」我立刻也站了起來,一副什麼都不會說的模樣。
依依用力跺了跺腳,氣的牙癢癢的,卻拿我絲毫沒辦法。一行六人小心翼翼的朝『花』園外走去。一路上我光顧了所有的榆樹,在每棵榆樹上都摳下了一點樹皮,臉『色』卻是越看越『陰』沉。心中漸漸的生出了某個模糊的想法。某個對這個學校的想法。
依依耐心的等著我,雖然好奇的要命,但再也沒問過關於樹皮的問題。『花』了五分鐘才走出這不大的『花』園,夜『色』越漸濃重,『逼』近午夜的黑暗在許多人看來,是很神秘的,特別是缺乏照明的深山中。
華苑不良行為教育中心裡燈光很少,一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盞路燈泛出暗淡的白『色』光芒。晚上十點以後本來就不准學生出宿舍,路燈似乎也就變成了多餘的東西。
天幕上的星星依然璀璨非常,就著星輝的光芒,附近的景象也並非難以看清楚。
依依等人似乎對路比較熟悉,看來是一有空就到處踩點,對逃亡計劃已經策劃了很久。我倆跟著他們一直走了三百多米,前邊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我小聲問。
「噓!」依依將手指比在嘴邊做出禁聲的模樣,她用視線示意著不遠處。
就著周圍昏暗的光線,我還是能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上貼著一張小紙條,但卻實在看不清楚上邊的內容。
「是校規?」我問。
依依點頭:「上邊的是校規第一百零二條,凡是夜間游『蕩』者,都會被樹殺死。」
「被樹殺死?」張國風怪異的問:「怎麼殺?樹又沒有手的。」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依依回答:「從前也有人試圖晚上逃出去,可許多人在白天的時候就被發現吊死在了那棵寫著校規的樹上。死時候的模樣特別可怕。舌頭吊的長長的,全身乾枯,身上的血液一滴不剩,就彷彿被樹吸乾淨了似的。那乾癟的屍體會掛在樹上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會消失不見,估計是校工抬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埋掉了。」
這個學校並不隱瞞學生的死亡情況,似乎還刻意在殺『雞』儆猴。我稍微一思索:「你有不觸犯校規的方法嗎?」
「當然有。」依依得意的一笑:「為了這個,我們早就準備很久了。雖然不清楚校規具體的懲罰方式是什麼,但只要是打個擦邊球繞過去,肯定會沒問題。胥陸!」
「收到。」胥陸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扔了過去。石子劃過一道弧線,輕輕的穿過那棵樹,掉到了不遠處。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這才從背上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我一看差點笑出來。居然是一隻兔子。那隻兔子表皮是灰褐『色』,體型較小,雙『腿』在空中胡『亂』踢蹬著。看『毛』皮就知道是一隻野兔。
「厲害吧,是胥陸用陷阱在『花』園裡逮到的。」依依解釋著:「這裡的校規說起來很神秘,其實通過我大量的觀察,發現它們還是有漏『洞』可鑽。」「關於這個,我也知道一些。」我接嘴道:「校規在某一時段只對一個人進行處罰對吧,也就是說,一個校規對應一個人,處罰完就消失。而處罰時間,是在觸犯後的第二十七秒。」「很正確,可以說是非常的正確。沒想到你才來一天,居然能發現那麼多。我都是『花』了半個多月時間才偶然知道的。」依依等人對我能說出這一番話來,表現的似乎極為驚訝:「不過其餘幾點你一定不知道。校規只對兩種東西產生反應,一是沒有生命的人形對象。
第六百一十一章 嗜血的夜 2
扔在宿舍『門』口那個人偶你看到了吧,校規將它五馬分屍,我們便趁機逃了出來。。更多最新章節訪問:.。而第二個,就是哺『乳』類動物。」
她頓了一頓:「昆蟲、禽類校規都不理睬。只有哺『乳』類生物它會反應,例如老鼠、人類,和胥陸手中的兔子。」
話音剛落,胥陸已經將手中的野兔放在了地上。野兔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惶恐的就飛快向前竄,一邊竄一邊變化方向。胥陸手裡握著長長的繩子,只要野兔一改變方向,就使勁兒的拉著它向校規的位置跑。
沒多久,野兔便穿過了那棵樹,並繼續向前跑著。
樹這邊的我們默默的在心裡數著秒。很快,二十六秒就過去了。剛一到二十七秒的時間,四處蹦躂的野兔猛地停在了原地。它一動也不動,像是被什麼力量禁錮住了,只剩下頭顱惶恐的向四周看著。
我皺了皺眉頭,看來是校規的處罰起作用了。可那是什麼力量,居然看不到是什麼令兔子停了下來。其餘人也是大為震驚,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
在星輝下,光線還算不暗,『肉』眼能夠清楚的看到野兔的全身『抽』搐了一下,彷彿很痛的模樣。可它沒有聲帶,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後,它的身體緩緩的升了起來。我們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有東西將野兔的四肢給緊緊地綁住了。
就著昏沉沉的光線,我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居然是樹枝,柳樹的樹枝。那顆柳樹有許多長長的樹枝柔順的如同頭髮一般垂到地上,就是那些樹枝將野兔纏住,然後如同無數根手臂般的捲向空中。
野兔用力的掙扎著,但越掙扎被捆綁的越緊,枝條更是用力到陷入了兔子的『肉』中。很快,野兔就失去了氣力,腦袋軟軟的偏到一邊,眼看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我們六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其它人眼中的震驚。
「這是什麼回事,明明是樹,卻能動,還能將兔子捲起來。」張國風喃喃道,估計是嚇得不輕。
依依四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雖然眼前的景象驚世駭俗,但對於在生死在線掙扎了快半年的人來說,對異常現象已經幾近麻木了。
我密切的關注著身旁的響動,突然用力將所有人全拉到附近的一棵樹下躲著,眼神卻死死的盯著右邊的遠處。
不太明白我這一連串列動的五人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頓時嚇得死死低下頭,將身體用力湊向樹幹。
只見有一個人影緩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緩而且絲毫沒有節奏,僵硬,不似人類。走近了,我能模糊的看到他的樣子。居然是周老師!
他的臉依然沒有表情,如同殭屍一般。他緩緩的走到柳樹前,死魚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被倒吊在空中的兔子,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兔子抓住。
接著,一個令人完全想像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周老師用手將野兔的皮『毛』剝開,一口咬在了兔脖子上。頓時,兔子的身體如同被風乾一般乾癟了下去,鮮紅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被吸進了他的肚子裡。
沒多久,兔子便只剩下了骨『肉』,血液全部被吸走了。
周老師這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臉上終於有了絲表情,一絲兔血很難喝的表情。突然,他看到了兔子『腿』上綁著的繩子,眼睛猛地變得兇惡起來。他用眼睛到處掃視著,雙手抓住繩子用力的拉著。
我們一行人幾乎嚇得心臟都麻痺了。
還好,不似人類的周老師將繩子拉完,找了找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這才緩緩的走掉了。
等他走後許久,我們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發現我們了?」宋茅不確定的問。
「不知道,或許他是『欲』擒故縱,故意走掉,其實是在附近監視。」李康判斷。
我看了看依依,緩緩道:「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原來的計劃也不能執行了。雖然不知道那計劃的具體情況怎樣,但,我們賭不起,更輸不起。」
依依也點了點頭:「不錯。還好我們有第二個方案。」
這『女』孩果然心思細密,早已經計算到了可能失敗的狀況,計劃也有兩套。他們想要逃出去的決心,果然是十分強烈!
「你那第二個方案,要不要說出來開誠佈公一下?」我淡淡的問。
依依又是狡猾的一笑:「所謂第二套方案,當然是沒有第一套好的備用方案咯。既然第一套都沒有講解,第二套就更沒有講解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