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節
依依等人也恢復了,眾人一致的沒有追究我的身份。張國風道:「老大就是老大,跟著你果然沒錯,就連欺負個人也欺負的不同凡響。」
依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她走到我身邊,用力掐著我的胳膊:「你這個『混』蛋,既然有辦法制服他,還在一旁看了那麼久的熱鬧。我們出醜很好看嗎?白癡!傻瓜!笨蛋!」
一連串的國罵從嘴中吐了出來,她的眼角甚至掛上了晶瑩的淚珠,終於忍不住,依依撲到我懷裡痛哭了起來。她的『精』神狀況,也到了崩潰的前夕,再加上剛才對我的擔心,壓抑過了極限,終於找到洩洪口,爆發了出來。
『女』孩子,哭了以後就會好起來。這種基因特點永遠比男孩優良,至少男孩,不會哭,只會將一切都壓抑在內心深處,直到崩潰。我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視線掃過對面的兩人:「剛才槍響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張國風和胥陸遲疑了一下,輕輕搖頭。
鑽在我懷中的依依動了動腦袋,悶聲悶氣的說:「悶響聲,在大理石清脆的破裂聲中有一種悶響。」
「不錯!」我點頭:「有悶響,也就意味著腳下應該是空心的。仔細再想想,這裡是底樓,如果腳底下會空心,那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地下室!」兩人同時渾身一顫,驚訝的叫道。
「絕對是。」我肯定的說。
胥陸皺了下眉頭:「如果真有地下室,那究竟該怎麼進去?行政樓中每一塊地方我們都查過,並沒有秘『門』。難道入口在外邊某處?」
「不,出口就在這個房間中。」我環顧四周:「還記得夏雪生前說過的話嗎?她說他勾引了周華苑,那個道貌岸然的校長將她帶入了校長室的裡間。可這裡一目瞭然,哪裡有裡間。所以,這個房間中一定有暗『門』。」
「在哪裡?」張國風下意識的問。
「在那!」我指著不遠處的角落:「你們仔細看,房間裡的大理石很新,只有那一塊地方有些陳舊。那就意味著經常有人走動。可那地方明明是個死角,誰會故意去那個角落?答案呼之『欲』出。」
說完我便一槍打了過去,子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的將牆壁的一塊掀開。鑽入牆中的聲音並不刺耳,彷彿打進了木頭裡。
果然,那處地方確實有道暗『門』,一道沒有上鎖的暗『門』。
沒費太大的力氣就將暗『門』移開了,我們魚貫著走進那相對窄小的『門』,進入到校長室的裡間。
這個所謂的裡間並不大,大概只有十多平米。擺設同樣簡單的一目瞭然,只有一個沙發而已。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沉『吟』片刻,開始在四處走動。將房間繞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在又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向下的信道。剛要鑽進去,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只見胥陸指了指不遠處,沉聲道:「你看那邊。」
我抬頭,看到前方地板上貼著一張小紙條,上邊赫然寫著:「校規第三條,不准進入地下,否則死。」
四個人面面相窺,完全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退出。這條校規的規格同樣很高,估計不是用犧牲法便能消除的。可都走到了這一步,不進去,恐怕是絲毫生存下來的希望也會沒有的。
去,還是不去?該怎麼進去?這個選擇,很難決定。
我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挖空心思的思索著。突然想到了第一天到學校時偶然扯下的那個校規。既然校規能夠被扯下來,字跡也能想辦法消除,那校規附帶的懲罰會不會也會隨著字跡的消失而失去效力呢?
這值得一試,畢竟再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快,衝著那張紙吐口水。」我沖所有人下令。每個人都愣住了,看到我瘋了似的向寫著校規的紙噴唾沫,不知道該不該執行那傻到腦殘的指令。依依輕輕皺了下眉頭,首先不顧形象的跟我吐起口水來。一有人帶頭,其它人也顧不上太多,跟著做了。四個人的唾沫量不少,那老舊的紙張如同長鯨吸水般把吐到上邊的口水全都吸收了進去,還發出一種噁心的聲音。
第六百二十五章 衝入校長室 2...
逐漸效果出現了,紙上的字跡開始變淡,越來越淡,最後只剩下了一張乾燥的泛黃紙條。字跡連同我們的唾液全都不見了蹤影。
所有人都驚奇了一番,看著我將校規從地板上揭下來撕掉。看著黑洞洞,貌似深不可測的階梯,我咬了下嘴唇,一步接著一步,小心翼翼的向下走。
一秒,兩秒,足足二十七秒過去了,校規的懲罰依然沒來。我們頓時大為歡呼雀躍,這一次,又是賭對了。
階梯很長,不知道有多深。四周有柔柔的光線飄忽在空中,雖然看不清楚遠處的景物,可也不至於睜眼瞎。
校長室的地板只有一米多厚,底下全是鏤空的存在。這地方與其說是地下室,還不如稱為地下洞穴更為妥當。偌大的空間一眼望不到盡頭,而腳下的階梯也是無休無止的模樣。走了十多分鐘還沒有踩到實地。
光是肉眼能觀察到的地方,就令我深深的懷疑,或許整個學校都是鏤空的,建立在這個空穴之上。這個地底洞穴明顯是天然形成,就是不知道是因為哪種地質運動造成的,空蕩而且充滿了壓抑的氣氛,光是聞著附近腐臭的空氣,都會令心臟不舒服。
又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底。腳下的土質很鬆軟,就著空氣裡散發的光線,可以看到一層霧氣縈繞在三十厘米的高度上,小腿消失在霧氣中,讓人很是擔心其中會冒出點東西來,一口將我們給吞掉。
「大家靠近一點,遇到事情相互照顧。」我瞇著眼睛,努力想要將周圍給看清楚。這種努力終究是徒然的。四周的範圍實在太大了,視線看不到盡頭。再抬頭看向頭頂,頂部高的可怕,同樣是看不到盡頭。只是偶爾能看到一些粗壯的植物根系垂了下來。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植物的根部都能茁壯延伸到如此的地步!
我暗自咒罵,視線敏感的捕捉到了某些東西,於是指著右手邊道:「我們朝那個方向走,雖然周圍的光線是飄浮在空氣裡的,不過顯然是出於亂折射原理。光線不會憑空出現,那邊位置比較利於光線折射,恐怕就是光源的出處。」
一行人沒主見也沒異議,完全採納了我的意見。於是我們向那鬼地方走去。光源處遙遠的似乎沒盡頭,就在我們都快要走到絕望的時候,一股惡臭猛地竄入了鼻子中。
那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味,就想三伏天被暴曬的嬰兒屍體身上發出似的,臭的驚天動地慘絕人寰。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摀住了鼻子。
「這是什麼味道?」依依快要窒息了。
「屍臭?」胥陸問。
「不像。」我搖了搖頭:「很像是一種揮發性的毒氣,就是不知道對人體有沒有害處。」
張國風遲疑道:「那我們還往前走不走?」
「走,當然走。」我斬釘截鐵:「退回去也沒有活路,還不如拚一拚。」
於是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沒多久,一個讓人驚心動魄的碩大物體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我們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龐然大物,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是一顆樹,很大的樹,通體血紅,如同人類血液一般的鮮紅。巨大無比的樹幹上沒有一片樹葉,只有八根樹枝如同修長的手臂一般詭異的向上伸展,一直伸展到視線看不到的盡頭。
我們就彷彿螞蟻站在大象的腳底下仰望著大樹,石化了許久才稍微回過神來。
「那股惡臭味,似乎是從樹上傳出來的。」依依驚訝的說。
我絲毫沒有驗證的打算,點頭道:「絕對是。」
「這棵樹究竟是什麼品種,地球上還從來沒見過,恐怕就連世界上最大的樹,澳洲的桉樹,和它也根本沒法比!」依依驚恐不定:「學校地下居然有這麼大的樹,沒有陽光,沒有樹葉,它肯定不能光合作用。那它到底是靠什麼生存的?」
我的視線死死的盯著那棵樹,總覺得它有些熟悉。
「你們看,那裡也有校規。」張國風驚呼。只見不遠處確實有個牌子,上邊貼著的紙條寫著:「校規第二條,不准接近死亡樹,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