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節
什麼叫誤工費?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懂,不過也大體清楚了,這醫院不但態度不好,而且還根本不管你死活。果然只認錢。
跟著我也走出了這間令人厭惡的醫院大『門』,清晨的薄霧早已散盡,一絲陽光溫柔的灑在地面上,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可一出醫院的大『門』,來不及沐浴陽光,我的臉上卻儘是愕然。
醫院大『門』前空空『蕩』『蕩』的,哪裡還有那個『女』孩的影子。
這個見鬼的『玉』石鄉,不但醫院垃圾,就連人的人格也垃圾。明明叫她等我的,居然治療費不還我,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麼甩了我的死耗子,走掉了!
果然是當好人沒好報,以後見好人好事就躲遠點。
十分鬱悶地走上了大街,看看手錶,差15分八點,面前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禮拜天的『玉』石鄉除了有一絲城鎮的氣息外,似乎也和其它的鄉下地方沒有太多不同,至少從細節上看來,很是小家子氣。不論是人也好,還是城鎮建設也好。
坐在街邊地攤上隨意地吃了點豆漿油條當作早餐,看著不遠處熙熙攘攘不斷流動的人群,我卻有些『迷』茫起來。
有些搞不清楚下一步該幹什麼。袁小雯的聯絡方式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裡我同樣也不知道。現在能做的,除了去警局查,便是耐心等待她的聯絡。
可這究竟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百無聊賴地喝完最後一口豆漿,付了錢,坐在板凳上散漫地思索著。但不管怎麼想,都不知道究竟該幹嘛去。大腦已經有很久沒這麼空白過了,其實,沒有目的的感覺也沒想像中那麼壞,乾脆,自己給自己放一點假,今天就找個地方玩一玩?
心裡打著這番主意,我站了起來。正想要買一份地圖看看周邊有啥好玩的旅遊景點時,猛地,一聲尖叫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頓時,接二連三的尖叫聲響了起來。大街上的人彷彿的開水似的,紛紛逃竄起來。
我微微歎了口氣,視線向喧囂的地方移動過去,心底深處卻在歎息,看來休閒的時光果然和我一竿子關係也沒有。麻煩事情,又來了。
事情果然很麻煩,只見離我不遠的地方,一個瘦弱的『女』人手拿著一把尖銳鋒利的菜刀逮著最近的一些路人瘋狂地『亂』砍著。那『女』人雙眼赤紅,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她將菜刀刺入一個路人背上,『抽』出來後又胡『亂』地尋找起下一個受害者。
周圍的人瘋了似的逃離現場,人群像是攪動的渾水,沒有絲毫的規律『性』。每個人都在朝自己的反方向跑,有人被推到,倒下的人被踐踏,一切都『混』『亂』的無法形容。
我理智地沒有移動一步,這時候『混』入瘋掉的人群中,恐怕遠比那個拿刀『亂』砍的『女』人更危險。
理論上,這一想法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沒想到周圍的人都遠離『女』瘋子的時候,『女』瘋子那雙赤紅的雙眼卻死死地盯住了一動不動的我。
那一霎,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的獵物,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那『女』人手裡倒提著刀,也沒動彈,只是看我。我也直視著她的眼睛,腦袋中不斷地在判斷安全距離。
自己和她相隔了有三十多米,按理說本來應該看不清楚她的容貌的。確實,她的樣子我看不到,但她眼中那對充滿血絲,赤紅的瞳孔卻彷彿穿越了空間,近在咫尺似的,讓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雙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紅眼病?不可能,就算是紅眼病患者,眼睛也沒有那麼紅的。
『女』人的視線彷彿鎖定住了我,她緩緩的,緊握著刀,開始走動。沿路還順手將來不及逃跑的路人砍翻在地上。
她的路線確定而且明顯,根本就是一條直線朝著我的方向。
這位老美『女』,玩我也不是這樣玩的嘛。我又沒招誰惹誰,就一動不動地站著,怎麼也礙著您了?
周圍人太多,根本就不可能有效的反抗,而且看那『女』人砍人的時候雙手穩定行雲流水的模樣,我也很懷疑自己有沒有反抗的能力。
雖然那『女』人怎麼看怎麼都像普通的家庭主『婦』而已。
於是我轉身拔『腿』就逃。
提刀的家庭主『婦』見我逃,立刻也尾隨著我跑了起來。一邊胡『亂』砍著周圍的人,一邊逮著我的背後使勁兒地追趕。
這一刻的我猶如短跑冠軍阿薩法·鮑威爾附身,只感覺身旁的風景飛速地向後退,可以說是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過了好幾分鐘後轉頭一看,難以置信的是,那家庭主『婦』依然不離不棄地跟在我身後,後邊一地都是被她砍翻的群眾。
這『女』人究竟是吃什麼鬼東西長大的,體力居然那麼充沛。拋開男『女』身體素質不談,光論她瘦弱的身體以及快要四十多的年齡,根本不可能一直堅持跑那麼遠。何況一邊跑一邊還能不斷揮刀『精』准地將身旁來不及逃避的人砍倒。她,還是個人類嗎?我的媽呀,說起來非人類歐巴桑究竟一根筋的追我幹嗎,雖然我確實是比較帥,但騙騙十多二十歲的小『女』生『迷』倒一大片是沒問題,可你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幹嗎還一直追著本帥哥不放。難道純心不砍倒我就是不甘心?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大屠殺 下
就這樣跑了好幾分鐘,這歐巴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她終於停了下來。。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女』人的腳步開始變得緩慢而步履蹣跚,彷彿用盡了所有生命能量,就連支撐平衡的力氣也沒有了似的。
她雙眼中的赤紅越發的明顯起來,這『女』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我。然後,她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我遠遠地看著,不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麼。正在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歐巴桑將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脖子,霎時間血水飛濺,她就像被放了氣的充氣娃娃似的,本來便很瘦弱的身體猛然間乾癟了下去。
血濺落在地上,染紅了一大片水泥地。那些血暗紅,散發著刺鼻的惡臭。那氣味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活人應該有的血液味道。恐怕就連三伏天的屍體,也臭不到這種程度。
這個小鄉鎮,究竟是怎麼了?眼前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我一時間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夠用了。
周圍的人幾乎都逃掉了,沒有逃掉的基本上都死的死傷的傷地躺在地上。死人安安靜靜地保持著死亡時候的恐懼以及姿勢,活人呻『吟』著,痛苦而且淒慘。
整個街道都空曠了起來,能夠用雙『腿』站立的只剩下了我。『肉』眼所能見到的範圍,只有我孤零零地站著,清晨的陽光將我的影子扯得很長,很暗淡。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血腥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詭異氣息。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向那具瘋狂歐巴桑的屍體走過去,右手衣兜裡,死死的握住了裡邊的小手槍。果然,自己的反應能力還差得遠,如果是老男人楊俊飛,甚至是老『女』人林芷顏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已經掏出槍將這瘋子給殺掉了吧。而自己老是顧慮這顧慮那,等到想起自己還有槍的時候,那瘋子已經殺了許多人了。
微微歎息著,心底深處卻沒有太多的負罪感。一直以來都看慣了生死,神經麻木了,思維的考慮似乎也變得沒有太多的善惡。
不過這鬼地方的警局反應還真不是一般得慢,這麼久了都還沒一個人過來看情況。還是說,那些逃掉的民眾中沒有一個報警的?
三十多米的距離很快便跨越了過去。我來到了那具自殺而亡的瘋子屍體前,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腳尖踢了踢她,沒反應。這才瞇著眼睛蹲了下去。
靠近了後我終於看清楚了這位殺人狂的真實面容。死後的她表情舒緩了下來,彷彿解脫了似的。她四十出頭的年齡,保養得還算好,眼角的魚尾紋控制得也不錯,應該是有經常化妝。仔細看的話,甚至會感覺有一絲風韻猶存的味道,有些漂亮。
『女』人在自殺後,如同乾癟下去的氣球,軟軟地塌在地上。我用手捏了捏她的手部肌『肉』,肌『肉』鬆弛,充滿了脂肪,並不像經常鍛煉的樣子。但那種『精』准的殺人方法她是怎麼做到,估計就算是一般的殺手,也沒有她的手那麼穩。
而且怎麼看,這『女』人都只是個普通的歐巴桑。就如同你母親,或者我母親一樣,家庭主『婦』一個,沒有任何奇異的地方。『女』人的面容很慈祥,死後依然如此。我撥開她已經閉合的雙眼,眸子裡的赤紅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一個詭異的事情愕然發生。
在我的手離開『女』人的眼睛後,屍體被撥動過的眼皮整個都掉了下來,就如同那不是『肉』質,而是純粹由泥巴捏成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女』人的整個臉部都起了變化。原本白皙的臉孔開始轉變成醬『色』,繼而又成了灰褐『色』。面容上的一切都像是和了水的稀泥似的往下流。先是鼻子,再是耳朵,掉落在地上便熔化成了一堆爛泥,真真正正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