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節
突然感覺身後的周榮渾身一顫,身體幾乎立刻就要軟了下去。我一把護住他,笑著找了個理由回到了生鮮區。
周榮的臉『色』像紙一般發白,滿臉的絕望。
於是我狠狠的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不是對人家不感興趣嗎?」
他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唉,難怪有人說陷入愛情的人就是瞎子和聾子,眼睛會看不見,耳朵會聽不見。這傢伙,已經病入膏肓了。
可,我同樣是個對感情很頭痛的人。這麼多年了,自己對自個兒的感情也無法理清,又怎麼找得到詞彙安慰他呢?就理『性』而言,用膝蓋看,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傢伙沒戲了。一個完全沒有和『女』孩子接觸過『交』往過的宅男,哪能搶的過成熟多金又比他帥氣的超市老闆。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像個兩頭小中間大的橄欖形。人出生時,簡單而弱小,餓了張嘴找『奶』,不舒服了就大哭,心靈也猶如嬰兒的皮膚,聖潔透明。似張白紙,一無所有。長大了,白紙上就染上了顏『色』。為了博取事業、愛情、名聲、地位。這一切,無形中讓人生變得複雜。也慢慢得到了人生的橄欖腰。經歷過了,才會變成熟。心也不會老是被刺痛了。
歎了口氣,我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遠處喜笑顏開,一副『春』天到了的周蕙,輕輕的搖頭。那個王志喬究竟為什麼要找上她?她說她曾經遞上過辭呈,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突然想起了二樓歐巴桑的話,她說在超市消失的人全部是主動辭職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沒有人能憑著自己的主觀行為成功的離開超市呢?
線索太少了,我還是無法判斷。
就這樣,在周榮的失魂落魄中,又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難得的比周榮起得早,見他還裹著被子睡覺,也沒有叫醒他。這傢伙昨晚失眠,貌似還抱著枕頭哭了許久。算了,像我這樣頗有良心的人還是做點好人好事得了。
快走進超市的時候特意看了看手機,八點三十五分。超市中來的員工並不多,停車場上難得的熱鬧了一下。各個供貨商的送貨員將食物以及貨品放到進貨口『門』前就不願意再往前多走一步了,一臉的畏懼。
冷凍庫的員工見怪不怪,依然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把東西朝倉庫搬去。應該算很平常又祥和的一天吧。陽光普照萬里無雲。我用力的伸了個懶腰,一進『門』就看到熟食區的試吃櫃檯前,美『女』劉慧珊正將試吃品切割出來,整齊的『插』上牙籤擺上去。
無良的我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大肆的咀嚼。
「給。」她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將一塊三明治遞給我:「早晨一起來就吃油膩的東西對胃不好的喔,先吃些三明治開胃。」
「謝了。」我也覺得早餐吃黑胡椒牛排有些不對胃口,於是接過三明治就用力的咬了一口。
「湯。」她將自己的水壺放在了櫃檯上。
劉慧珊煲的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吃飽喝足後。我才發現今天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麼了?」我好奇的問。「昨天晚上惠惠值夜班,我有點擔心。」她皺了皺眉頭,眉目間隱約有些擔憂。「你說的是周蕙?」我撓了撓鼻子,心中暗暗吃驚。昨晚竟然輪到她值夜班。
第七百零五章 巨大蛞蝓 中
說起來這家超市有個奇怪的規定,每個員工一年之內應該值夜班兩次以上。。更新好快。不過值夜班的時間卻不是固定的,更不是每晚都有人輪值。我曾經計算過夜班表,竟然算不出任何的規律。值夜班的人與時間據說是老闆規定,只會提前一天通知。很多老員工上班三年了也沒有輪到過,而新員工往往一個禮拜就會輪班好幾次。
總之夜班時間的排序就像老闆胡『亂』選定似的,無跡可尋。如同耍『性』子的小孩的抓鬮,『亂』七八糟。
昨天王志喬特意來找過周蕙,不但要給她加工資,要約她喝咖啡,還要讓她上夜班。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她遞上辭呈後的第一天。這是一種巧合,還是別有蹊蹺呢?
正想問的深入一點,突然聽到熟食區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那聲音震耳『欲』聾,驚恐『欲』絕,簡直是難以形容。刺的我耳膜『嘩嘩』作響。
「是我們部『門』的『艷』姐!」劉慧珊嚇了一跳:「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壞了,我們快過去看看。」
我點頭,和她一起向尖叫聲的來源處跑過去。
只見胖『女』人趙『艷』恐懼的坐在地上,『肥』胖的身體在地面上扭曲著,像是在躲避什麼。定睛一看,地上有些濕嗒嗒的東西正緩慢的爬動著,甚至爬到了她的衣服上。這些東西頗大,而且很噁心,如同放大的,沒有殼的蝸牛。
「呃,好可怕!」劉慧珊一看清地上和趙『艷』身上的生物,立刻害怕的躲到了我身後。
「這玩意兒,應該是蛞蝓吧?」我不確定的說。
地上的噁心蟲子有十多隻,它們和蛞蝓有著同樣的外形。身體呈不規則的圓柱。能夠清晰的看到殼退化成了石灰質的薄板,縮在身體前端背部,被外套膜包裹著。它們有尾脊,通體橙『色』,還帶著如同斑點狗似的暗帶和斑點。2對觸角在趙『艷』的衣服上不斷探索,最後有更多的蟲子爬了上去。
這引來趙『艷』又一陣的惶恐和尖叫。
要說它是蛞蝓,可我卻又無法正確的判斷,因為它實在太大了。一般的蛞蝓成蟲體長最多不過6厘米,體寬也只有到6厘米。可眼前的類蛞蝓生物實在大太多,如同健康成長到三個月的嬰兒似的,三十多厘米長,十多厘米寬。它們爬過的地方分泌著濕嗒嗒的粘液,有好幾隻在趙『艷』的身上爬的正歡。
剩下的巨大蛞蝓用觸角下的眼睛發現了我們的靠近,彷彿找到了目標,緩慢的朝我倆挪動過來。
背後的劉慧珊又是一陣尖叫。只見爬在趙『艷』身上的某一隻蛞蝓已經爬到了她的腦袋上,正順著嘴『唇』想要朝她的嘴裡鑽。趙『艷』拚命的閉上自己的嘴巴。這『女』人的腦袋已經完全秀逗了,只知道被動防禦,完全沒想到用手將這些沒有防禦能力的噁心蟲子給拉開,扯下去。
又或許,她不是沒想到,而是不敢吧。『女』『性』的天『性』如此,很少有『女』人有勇氣敢用手抓起蛞蝓這樣軟趴趴的東西。說實話,膽大如我,也同樣不太敢。
我們在蛞蝓的威『逼』下不斷的遠離趙『艷』,只見趙『艷』在兩個貨櫃之間的空地上死命的閉著嘴妄圖用嘴『唇』阻擋蛞蝓的侵入。她的鼻腔發出『嗚嗚』的淒慘聲音,似乎越漸絕望。
「鹽!」我的大腦總算在眼前的別類恐怖中反應了過來:「蛞蝓應該怕鹽。」
「這玩意兒真是蛞蝓嗎?」劉慧珊腦袋似乎也在空白。
「管它那麼多,總之這蟲子體表水分那麼多,體內鹽分濃度肯定不高。撒鹽肯定沒問題。」我迅速的判斷著,拉過她的手就朝著調味料區跑去。
將眼前所能看到的鹽全部裝進購物車中,再瘋了似的往回跑。十多隻巨大的蛞蝓已經全部爬上了趙『艷』的衣服上,甚至有一隻已經撬開了趙『艷』的嘴『唇』,爬了一半進去。她的身上沾滿了濕潤的噁心粘液,雖然沒有散發臭味,可卻令我胃裡一陣陣的翻騰,就快吐出來了。
急忙將鹽袋扯開,一股腦的將其撒在了蛞蝓體表上。這些蟲子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行動也越發的緩慢了起來。
「真的有效耶!」劉慧珊興奮道。
「當然了,向這些鼻涕蟲撒鹽,它們最後就會融化成像水一樣的的東西和一層皮。因為它體內含水量很高,造成身體鹽度很低,水分從低濃度到高濃度轉移。因此,蛞蝓就越來越小了,給人的錯覺是化成了一灘水似的。」我得意道,手裡還在不停地撒鹽。
趙『艷』嘴上那只爬進去一半的蛞蝓接觸到鹽後一陣『抽』搐,身體不斷變小,最後整個掉了進去。她的嘴『唇』下意識的合攏,然後聽見喉嚨『咕噥』一聲,竟然將整只蛞蝓都吞了進去。
「呃!」劉慧珊不小心將活吞蛞蝓的場景全程看完,忍不住轉頭就吐。
這一陣『騷』動好不容易才將其他人吵了過來,其實空白超市中的員工關係是很漠視的。沒有人管你現在正在幹什麼,就算有了危險,也怕自己被牽連。畢竟長期生存在一個有人莫名失蹤,背後還常常吹拂著詭異冷風的地方,再粗壯的神經也會出問題。
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生鮮部的,好像姓楊。在超市裡專職切割生『肉』、生魚。他看清楚地上的一片狼藉,驚呼道:「哇,好大的蛞蝓。」
楊姓男子撓了撓頭:「這家超市明明很乾燥,怎麼會有蛞蝓跑進來。根本就不是適合它們的生活環境嘛。」
我略帶噁心的將手伸到趙『艷』的鼻子量了量鼻息:「還好,只是暈過去。」
恐怕是她眼見自己活生生的吞下了一隻軟綿綿濕嗒嗒的蛞蝓,自己把自己給嚇昏的。「超市裡居然有蛞蝓,嗯,要想辦法防治一下。你們把她先抬到員工休息室,剩下的『交』給我好了。」楊姓男子吩咐道,他挽起袖子,赤手從地上撿起一隻蛞蝓遞到眼前仔細觀察。「你會防治蛞蝓?」劉慧珊從我身後探出頭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