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節
我揉了揉眼睛,卻沒有在周圍發現任何的異常。枕頭拼成的人形還是靜靜的躺在椅子,它沒有五官的腦袋耷拉著,離食物至少有三十多厘米的距離。
難道是因為飢餓,令大腦產生了錯覺?
我閉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等再睜開眼簾時,竟然發現人形前的飯菜又少了些許,堆起來的紅燒肉已經基本消失了。回鍋肉也失蹤了大半,只剩下些肥肉和青椒。
再定睛一看,菜低下的白米飯也稀稀拉拉的消失掉了一些。白飯消失的地方猶如被昆蟲啃食過一樣,彷彿周婆婆臉的洞一般坑坑窪窪的,看得人不寒而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周婆婆並沒有吃過,不遠處的枕頭人形也沒有任何異常。那失蹤的飯菜到底去了哪裡?難道這個集裝箱改造的房間裡有蟑螂?不對,算是數量極多的蟑螂或者螞蟻,又或者其它昆蟲,也不可能在眨眼間將飯盒的食物搬運走。而且貌似還有些挑食的模樣。再說,我也沒有在八仙桌看到昆蟲的身影。
難怪直覺一直都對這個地方很有些介意,光憑現在這難以解釋的一幕,有足夠介意的理由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去的,總之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13號車廂的駕駛室裡。胃依然是飢腸轆轆,不過自己卻完全沒有了吃東西的。一想到那被啃噬的坑坑窪窪的白米飯,我有種想吐的衝動。
未知,果然是勾引想像力的最大推手。越是想,越覺得噁心。至於自己在噁心些什麼,那理由多了。失蹤的食物去了哪裡?被什麼吃了?看那坑洞,如同蛆蟲一邊吃一邊拉形成的通道。一想到巨量的蛆蟲翻湧在飯盒不斷的歡暢吃喝排泄,我的胃部再一次翻湧起酸水。
不知道一個負責送飯任務的傢伙知不知道今天的情況,恐怕是知道的。難怪13號卡車的駕駛員一接到楊俊飛遞出的橄欖枝馬迫不及待的辭職了。難怪!如此恐怖的場景,看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再強悍的人也受不了。
腦袋在不斷猜測將時間流逝了出去,不知何時,周芷婷已經坐到了我身旁。
「你在發什麼呆?」她敲了敲我的腦袋。
「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收拾好混亂的思緒,決定不將剛剛看到的神秘事件說出來。說不定周家人都知道這件事,算質問,也不過得到故意隱瞞後的不真實答案罷了。於是找了別一個方向問道「說起來,一任的13號卡車司機為什麼辭職呢?」
「你問這個幹嘛?」周芷婷怔了一下,瞇著眼睛盯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怪事?」
「沒有。」我張口否認「只是覺得這麼一個浪漫而又有意義的工作,只要是熱血青年,只要是稍微有些冒險基因的人都會迫不及待的投入養蜂的熱潮。試想一下,睡在鮮花,追逐著盛放的花期而不斷旅居,這是多麼值得人興奮地一件事情。」
周芷婷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漂亮的雙眼皮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微微翹起的長睫毛輕輕顫動,最後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這個人,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了。養蜂浪漫?別搞笑了!我最討厭這種生活,甚至迫不及待跳……」
又是一聲長歎,她滿臉疲倦的搖著頭「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不是要教我英語嗎?從這裡教起!」
說完從包裡掏出一本厚厚的英書,我接過來一看,是小仲馬的《茶花女》。
「正第三頁我有幾個單詞搞不明白詞義和用法,你給我解釋一下。」她將副駕駛作為往下放了點,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命令著。
我看了看表,快下午一點了,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馬要結束。胃內空空如也,飢餓感和噁心感在折騰著自己的神經。這樣下去真的沒有問題嗎?下午的路更加的險峻,以現在的狀態來開本來不擅長的卡車,恐怕真的要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
看著手的這本書,有看了看周芷婷,我突然笑了。
所謂人生,這個世界有60億人,恐怕有60億種解釋。每個人都對『人生』這個又像名詞又似動詞的東西有著不同的見解以及看法。翻開《辭海》,邊對這個詞的解釋簡潔卻不明瞭。
它提及人生,是人們渴求幸福和享受幸福的過程。人類生存之死亡所經歷的過程。引起主題富含哲理性、深邃性,使之成為學、影視作品的永恆主題。
其實我看來,所謂的人生等於童年+青少年+成年+年+老年+晚年。只要安然的渡過了,能夠順利的老死。
是整個完美人生的真諦。
...
第八百五十四章 詭異草原 上
冬春可防寒風吹襲,夏季有小樹遮蔭,免遭烈日爆曬,這才是是理想的建場地方。 .v d . m複製本地址瀏覽%62%69%71%69%65
周氏集團選擇的位置並不算好,開闊雖然開闊,可完全沒有留給蜂巢避風避雨的遮擋物。這一馬平川的地方除了19輛卡成能夠當作牆壁遮風外,沒有其它了。可卡車用來圍成圈弄成了居住區,完全沒有考慮過蜜蜂的存活問題。
其二,蜂場附近本應有清潔的水源,若是常年流水不斷的小溪更為理想,可供蜜蜂采水。蜂場前面不可緊靠水庫、湖泊、大河。
這草原周圍,一路開過來我根本沒有看到過所謂的水庫、湖泊、大河,更甚者連小溪都沒有。蜜蜂拿什麼來采水喝?
最後一點非常致命,一個蜂場放置的蜂群以不多於50群蜂為宜,場蜂與場蜂之間至少應相隔2千米,以保證蜂群有充足的蜜源,並減少蜜蜂疾病的傳播。
可眼前高高堆積起來、足足有幾百平方米,五米多高的蜂箱堆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每一個蜂箱都是一個蜂群,數萬的蜂群累積在一起,一層一層的蜂箱之間只是間隔了三米不到。這點距離恐怕只夠蜜蜂飛進飛出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令人費解。我看呆了,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關於養蜂的知識自己也是來之前惡補的,雖然理論記得很清楚,可實際也只是菜鳥而已。具體如何操作這個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公司肯定心知肚明。
難怪國內的養蜂人會對周氏集團毀譽參半而且對它頗為仇視。只要是親眼看見了這顛覆養蜂人常識的一幕,任誰都仇視吧。這是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的大眾心態,在全世界都用統一的標準散養蜂時,周氏集團已經能用密集型養殖場的方式賺大錢了。
撓了撓頭,我衝著這剛剛運抵還沒有打開堵蜂口的龐大蜂箱群看了最後一眼,這才慢悠悠的走到福伯跟前領取分房牌。
福伯看我的表情很怪,瞇著眼睛,著燈光似乎想要將我從裡到外看個清楚。他有些渾濁的瞳孔盯的人很不舒服。
「難怪喔,年輕,長的也可以。」福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福伯,你在說我嗎?」被一個老年男性稱讚並不值得高興,何況那句話也確實令人摸不到頭腦。
「沒什麼,人年紀了容易自言自語。給你號碼牌,你住在13號帳篷。」福伯遞給我一個金屬牌,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喏,在13卡車的附近,很好認。」
我十分介意他的目光,但作為新人又不好問。只有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逃也似的向自己的住宿地跑去。
身後,福伯的眼神依然如同實質般擊打在我的後背,讓我脊背涼颼颼的,彷彿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
這個老頭,早晨都還好好先生的模樣、和藹可親的樣子。怎麼一到晚眼睛變得如同狼一般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彷彿換了個人似的。這又是件讓人費解了!
13號帳篷果然很好認,是藍色的帆布搭建的,在燈光下反射著陳舊的光暈。
打開帳篷門,我頓時愣住了。
帳篷只有一張床,不是說兩個人一個帳篷嗎?我居然分到了單人間,這可是公司領導層才會有的特殊待遇。難道是自己人緣不好沒人願意跟自己住?應該不會,我新近公司兩天,根本不可能得罪人。
不知為何又想到了福伯陰森森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恐怕他看我的表情,跟分到單人間這件事有些聯繫!
算了,既然想不通,不浪費腦細胞。
將不多的行李搬進帳篷,我看了看手機。信號一格都沒有,時間指向了八點五十六。原本以為草原的風景很令我興奮的睡不著覺,可習慣晚睡的自己,撐到現在累得犯困了。
草原的夜稍微有些冷,白天還有二十多度,但一到晚,氣溫直降到五度左右。沒遮攔的地方風特別大,帳篷頂端的帆布被吹的嘩啦啦作響。
「睡了沒有?」正準備找點水洗漱時,有個清雅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