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節
「這究竟是怎麼搞得,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邱穆嚇得全身都在發抖。其最難受的是燈光師高偉,他跟周翔一個帳篷住,一覺醒來發現有具乾屍躺在身旁,朋友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他根本不清楚。只是覺得噁心害怕。
「對啊,周翔昨天才被預告死亡,怎麼可能今天死掉。一般來說都是有三天時間的!」高山一夜沒睡,也沒發現過異常。但攝影師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這簡直是詭異到難以置信。
我仔細思考了一番周翔昨晚跟我們講過的事,心裡一動「或許詛咒的時間長短,其實是有規律的。」
「怎麼說?」大家的視線都集在了我身。
「前段時間遇到夏雪,也是一隊進陰山村的驢友。她臨死前跟我在一個桑拿房裡,嘴裡莫名其妙的念叨著『時間到了』這四個字。」我頓了頓「其後的假惺惺、冬季牧歌和攝影師都有提到過這四字。我懷疑詛咒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找到目標。於是被詛咒的人出現了幻覺或者被強拉入另外的次元,見到了自己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最恐懼的東西。那東西會預言目標的死期。然後目標的生命開始倒計時!」
「你們有沒有發現,假惺惺和冬季牧歌死亡前三天,遇到怪事後都曾經說有怪物或者鬼尖叫著喊了三聲『時間到了』。而到了走向身,卻變成了一次。」我整理著思維「這或許意味著詛咒給你剩下的時間。一聲是一天。所以假惺惺以及冬季牧歌,甚至一隊的五個驢友都活了三天。而攝影師只活了一天而已。」
「那到底是什麼加速了他的死亡?」高山沉聲問。
「誰知道呢?或許不吃稀飯有可能清楚,總之我是不曉得的。」我聳了聳肩膀。
大家將周翔的屍體簡單的埋葬後,一言不發的走在篝火前吃早飯。
雁過拔毛拿著一碗肉湯發呆,許久都沒有動彈,不知道在想什麼。從早晨開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黎諾依擔心的走過去提醒道「雁姐,湯要快點喝,冷了傷胃。」
「謝謝。」雁過拔毛眼神呆滯的緒看著火堆。
「你到底怎麼了?被攝影師的屍體嚇住了?」黎諾依小聲問。一天到晚活蹦亂跳的人現在怪的安靜下來,怎麼想都覺得怪。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被死亡威脅能概括的。
「沒,不是這個原因。」雁過拔毛輕輕搖頭。
「那為什麼?雁姐,你這情緒我實在有些擔心。」
「我覺得,我是下一個。」她輕輕說。
「什麼!」黎諾依愣了愣,安慰道「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覺得是下一個。這在心理學叫做什麼來著,管它的,那名詞才複雜,估計只有阿夜才記得清楚。總之你在妄想自己是受害者。」
「我沒妄想。根據剛才夜不語說的理論,我真的是下一個受害者。」雁過拔毛苦澀的笑,笑得十分絕望「我昨晚不知什麼時候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使勁兒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要將我掐死時,竟然只留下一句『時間到了』,然後唐突的消失掉。你看看我的脖子!」
她猛地拉開衝鋒衣的拉鏈,黎諾依頓時吃驚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只見白皙的脖子有兩雙清晰的手掌印。那兩隻手彷彿爪子似的,修長尖銳猙獰恐怖。白嫩和烏黑兩種顏色輻射著淡淡的詭異氣息,觸目驚心。
「如果夜不語的推論正確的話,明天一早我會死。」
坐在火堆旁的眾人全都聽到了她倆的對話,可卻沒人多說什麼,甚至有人心裡暗暗放下了心。至少下一個死的不會是自己,又能多活一天了。
「阿夜,我們該怎麼辦?雁過拔毛明天會死了。」黎諾依回到我身邊
第九百一十三章 邪惡降臨
黎諾依手足無措的看著我。 .v d . m【最新章節訪問:{匕匕奇中文網.qi.m}】算在那恐怖的不良少年矯正心裡她都從沒覺得像現在如此的無力。
「繼續找吧。詛咒的來源根本不清楚,濃霧又阻擋了我們逃出去的可能。我們下來像是豬舍裡被圈養的肉豬一樣,養肥了宰掉。是不知道宰我們的究竟是不是桑林。」我深吸了口氣,腦袋裡空空如也,實在沒任何頭緒「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不吃稀飯,從他的身,肯定能挖掘些東西出來。」
高山恨恨的用開山刀砍柴,然後丟進了火堆「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不給他機會了。」
「大家都抱著僥倖的心理。從假惺惺死亡開始,每個人都覺得到了陰山村便能解決問題。雖然有一部分是不吃稀飯弄出的心理暗示,但何嘗又不是人類的劣根性作祟呢?」我不置可否。
大家帶著低落的心情離開營地搜尋,一整天依然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過去了。
陰山村陰冷的感覺日漸深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夜再一次來臨,無聲無息的黑暗籠罩在了無人村,寂寥敗落,跟每個人的心情一模一樣。
雁過拔毛沒有吃晚飯,十一月二十四日,晚十點五十一,她默默無聲的從篝火前站起來,對清音水滴說「我的帳篷歸你了,今晚本美女隨便找一個民居住一晚。」
說完環顧了下四周。
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人挽留。黎諾依想要說些什麼,被我輕輕的握住了手。她將聲音留在了喉嚨口,終究沒有說出來。
雁過拔毛什麼也沒帶,只是找了一根較粗壯的樹枝握在手,尋了一個方向緩緩的離開營地。當篝火的光芒快要無法照射到她的時候,她最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她淚流滿面,眸子裡全是絕望。
女人的影子步履蹣跚最終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等第二天再次找到她時,她整個人都蜷縮在祖屋旁的那戶大宅裡。身體已經僵硬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十二月二十六日,十二月二十七日。
時間在流逝,以每天一個的速度預告一人,死亡一人。燈光師,邱穆,還有流水無法阻止的都死了。
高山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弟弟,他坐在墳頭望著遠方,用手裡的開山刀沒有意義的在地亂畫。探險隊十二個人,已經死掉了七個。除了躲藏在不知道哪裡看戲的桑林外,還剩下我、黎諾依、清音水滴以及高山4個人暫時活著苟延殘喘。
絕望籠罩在整個空曠的營地,算燃燒著洶洶的篝火,算白天艷陽高照,也無法消除內心的冰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十二月二十七日一早,我打破了沉默「下一個死的是誰,有沒有被預告?」
「是我。」高山舉手,面如死色。
「我們一定要逃出去。」我看了看儲存食物的地方,第二匹馬已經被熏制過,剩下的肉也不多了。一匹馬看似很大,可畢竟不是蒙古馬。山馬可吃的部分實在有些少。
「怎麼逃?村子周圍的霧根本不散,估計我們不死光,它是不會消失的。」高山似乎已經準備放棄了。
「我最近觀察了很久,既然霧阻礙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辨識不了方向。那找一天不用五官都能離開村莊的路。」我思忖片刻「至於詛咒,等出去後再說。或許逃掉,遠離這裡,還有些存活機會。」
「什麼意思?」不要說高山,是身旁的黎諾依和清音水滴倆女都沒聽懂。
「我們都有猜測,其的一切都是不吃稀飯搞的鬼。或許一隊的五個人也是他弄死的。他躲在陰山村裡,只要遠離了他,遠離了村子,說不定詛咒迎刃而解了。」我簡單的解釋道。
高山眼睛一亮,但隨即有暗淡了下來「算你猜對了,也不需要先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陰山河。」我吐出了三個字。
「陰山河?」
「不錯,我們徒步時一直都順著陰山河在走,算沿著河岸走也會迷失在霧,但如果是在河裡順著流水飄呢?」我一字一句的緩緩說。
高山立刻跳了起來「對,這個辦法怎麼沒找想到。離開陰山村不一定非得走陸路,水路也行!可憐我們每天都在陰山河裡打水,居然沒想過利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