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節

波爾神色中露出絕望:「我絕望了,真的絕望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在網絡上求助,搜索辦法。有些好心人雖然不相信這件事,但還是回答了我。有個人提醒我說,許多詛咒性質的魔法只要傳播出去,自身就不會受害。頓時,我便清醒了過來,那該死的喬雨之所以讓我玩這個遊戲,肯定也是因為這原因。她將詛咒魔法傳播給我,想害死我,救她自己。」
「我可沒那麼傻,她不知為何失敗了。但是我肯定能成功。」波爾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瘋狂,這個女孩已經被嚇得神經出了問題。不,每個人處在她的狀況下,或許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人類就是如此自私,換了是我的話,會不會也有同樣的行為呢
綁住我的繩子已經快要被自己割斷了,安德魯依然長睡不醒。我眼神亂串,視線凝固在對面書桌表面的時鐘上,凌晨兩點十三。
「所以你才說我們是你得替死鬼」我安靜的道。
「不錯,你們死了,我就不用死了。」波爾興奮的道。
「我們死在你家,警察會相信你跟這件事沒關係嗎」我沉聲道。.網
波爾滿不在乎的將嘴形成彎月亮,笑得十分輕鬆:「懷疑又怎樣,到時候我就跟警察說是你們主動讓我將你們起來,跟我玩一後雙皇。這件事很普遍,我玩過很多次。而且,喬雨的死警方不是也沒查出什麼嗎放心,我不會被抓起來,會幫你們將你們的份一起活下去的。」
「靠,你個死變態。」我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大罵特罵。一後雙皇這種事都能想出來,而且其中還有身旁的死胖子,簡直是太倒胃口了。這個波爾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沒想到居然如此重口味。
在我的罵聲中,突然傳來一些不太和諧的身影。如同呻吟,又如同誰的腳步。我和波爾頓時渾身一抖,波爾更是臉露恐懼的道:「來了」
我安靜下來,就差一點再一點就能隔斷繩子了。隨著那腳步聲的靠近,我割繩子的速度拚命的加快。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客廳走到寢室前。波爾害怕的在房間裡到處竄,最後將自己曲線誘人的身體塞進了門旁的衣櫃裡,靜悄悄的透過縫隙朝外望。
腳步聲空蕩蕩的穿過臥室門,我瞪大眼,一雙女式皮鞋就這麼唐突的出現在床邊。安靜無聲,悄無聲息。我甚至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時候,怎麼出現的。鞋尖正對著床,正對著我們躺著的位置,帶著絲絲詭異。
我的心臟幾乎都快停頓了,無限羨慕死睡不醒的安德魯。那雙鞋一動不動的擺放著,我死死看著它,頭皮發麻。終於,繩子總算是斷了,自己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將安德魯推下床,自己也翻身向床下飛撲。
當我倆的身體離開床後的一霎,那雙女式皮鞋動了。它似乎再次找到目標,以難以理解的行動方式來到了不遠處的衣櫃前。再一轉眼,女鞋已經消失不見了。
「啊不不要」衣櫃內,猛然間傳來波爾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女孩的尖叫猶如沸水中的青蛙般難聽,吼叫了不久後便戛然而止。安德魯不知何時清醒的,又或者這傢伙一直都在裝睡。他睜著眼睛,滿臉恐懼,小眼中閃爍著慌亂。
我也十分緊張,輕輕吞下一口唾液,鼓起勇氣走到衣櫃旁。伸出手搭在櫃門把手上,用力一拉。門開了,波爾修長纖細的身軀露了出來。胖子緊盯著我的動作,等他看清楚櫃子裡的狀況時,不由得胃部抽搐,大吐特吐起來。
原本漂亮的女孩子現在整個身體都已經如扭曲的橡皮筋般錯位了,她的腰部被神秘力量扭了好幾圈,皮膚受不了張力而破裂,血管裡有大量的血流了出來。內臟也彷彿一團漿糊,順著肚子上的破口流出。
我強忍住噁心感,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番。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荷蘭美女,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她的面部跟她的腰一般扭曲、死前露出不知是猙獰還是害怕的表情。她的懷中,死死的抱著一雙女式皮鞋。
揉了揉太陽穴,我覺得腦袋有些發木發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普普通通的皮鞋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殺了波爾這個活人。難道是因為喬雨的都市傳說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我沉思了許久,終於歎口氣,撥通了報警電話。
德國的警察來的速度也跟警匪片裡差不多慢,明明在打電話中提及有人死了,那些一個比一個胖的傢伙們還是慢吞吞的,有的人手裡還拿著漢堡。凌晨兩點四十五,警方封鎖了現場,將波爾的屍體抬回去屍檢。然後揪著我和安德魯去警察局做筆錄。
由於波爾的死太過詭異,現場又只有我倆,雖然並沒有證據證明她是被我們謀殺的。可不論怎麼看,女孩的死亡都絕非正常,他殺嫌疑很大。我和安德魯自然變成了第一嫌疑人。
我死咬著自己的證詞,說是波爾將我倆邀請過去,然後用迷藥迷昏,丟在了她的床上。等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捆綁著。好不容易掙脫繩子,居然發現女孩已經慘死在衣櫃中。具體情況不清楚,至於波爾為什麼綁架我倆,我也裝出完全沒有頭緒。
口錄一直持續到早晨九點過,法醫將驗屍報告交給刑偵處,警局才口頭恐嚇了一番,將我倆給放了。
看來法醫沒有在屍檢中查出我跟安德魯有殺人的可能性,更從我們身體裡查出了的成分。暫時相信了我。
...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死亡睡姿 ...
「今天是不用上課了,回家補覺吧。【】;;;;;;;;」折騰了一整晚,我的臉上掩蓋不住疲倦。死胖子全身都呈現出後怕感,也沒跟我囉嗦,罵罵咧咧的開車離開了。這傢伙對波爾的死根本不在乎,他似乎更在乎自己居然被女人給迷昏了,險些當了替死鬼。真是沒心沒肺,明明昨天還將波爾讚美的人間少有,非她不娶的嘴臉。
我的腦袋很混亂,就算很累,也難以睡著。倒了杯咖啡醒腦,又將不久前的報紙翻出來仔細閱讀,希望從中能找出些許關於喬雨的其它線索。當地小報似乎除了那篇頭條新聞後,隨之就沉寂了。沒有追溯報道,承諾的驗屍報告也沒有刊登。
今天是個大晴天,朗朗晴空,日光泛出金色從窗外照射進來,我卻絲毫都溫暖不起來。耳畔喬雨死前對自己的詛咒,似乎近在咫尺的又響起。奇怪了,明明她臨死前詛咒的是我,而且到死手裡都握著我的照片。可死的為什麼是荷蘭美女波爾原因,是因為波爾根據喬雨講述的都市傳說執行並經歷了過程,於是被某種神秘力量詛咒了嗎
很有可能如此。
自己之所以知道喬雨死前握著我的照片,是因為報紙刊登的圖片裡,雖然遮住了喬雨的臉。可是並沒有遮住她的手,我的三寸照片雖然被她僵硬的手指死死拽著,可自己還是能分辨出來。記得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也在心裡大罵那個女人腦袋有問題。
喬雨死後,警方沒有找過我。但暗地裡肯定調查過我的不在場證明。上次洗脫了嫌疑,可這次波爾死時我卻在場,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有警察找我去喝咖啡了。唉,真是麻煩的要命。下次再有女孩抓著我求助,自己還是耐著性子聽完她的話得了。一次不耐煩,卻引來如此多的麻煩。
說不定,最後還會要了我的命。
不知為何,腦袋裡再次竄出這個想法,不論如何拚命拋開都拋不掉。我哀歎連連,不住的苦笑。然後打電話找老男人楊俊飛幫忙將警局裡的兩份驗屍報告給弄到手。
偵探社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不到半個小時,報告已經被他發進了我的郵箱裡。從冰箱中拿出一塊三明治,我一邊吃一邊打開附件裡的pdf文檔。第一頁,有關喬雨的報告便一覽無餘的展示在眼前。
報告不是很長,配著幾張照片。跟報紙上報道的東西並沒有太多出入。只是在末尾批注,無自殺可能,死亡主因為外部壓力踐踏。屍體在生前承受過極大的恐懼和痛苦,根據解剖後的內臟觀察,死者疑似被近乎一噸的物體壓過,內出血而亡。
我撇撇嘴,被一頓的重物碾壓踐踏,居然沒有在皮膚上留下任何淤青痕跡,這也太扯淡了估計小鎮警方也對此一籌莫展吧。
至於波爾的驗屍結果,同樣不複雜。她死前也受到過重力碾壓,像被大象踩過似的。造成內部壓強過大,於是肚子中的內臟像是密封的紅酒瓶般,找到出口擠破肚皮,噴了出來。
默默地將兩份報告看完,我沉默了許久。喬雨和波爾倆人的死,果然有許多相似之處。她們玩過同樣的都市傳說,都被某種神秘力量騷擾,被重物壓死。也就意味著,她倆的死,基於同一個原因。
那便是睡覺時不要將鞋子朝著床的傳聞。
說實話,對此傳聞其實我並沒有聽說過。甚至第一次聽聞,還是被綁在波爾的床上,從她的嘴裡聽來的。我險些變成她的替死鬼,不過最終死掉的依然是她。
輕輕將杯子中的咖啡喝光,又拿了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裡。我走到窗戶前透過落地玻璃往外望,明媚的眼光刺得人無法睜眼。深秋的寒風席捲了整個德國,也令街道上滿樹的秋花飄盡落葉。
很美的景色,可惜自己卻實在無心欣賞。心底深處有一種奇怪的急迫感,我將咖啡杯隨手放在窗沿上,深呼吸。
喬雨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鞋對床的傳聞當時她拉著我要我就她,想要對我說的,應該就是這件事。她詛咒我,是因為我不耐心幫她。那麼,我會不會成為鞋對床怪談的下一個犧牲者呢
我不知道,只能無奈的靜靜等待一段時間。在此期間,自己最優先的是將喬雨的底細查的一乾二淨,然後將傳聞的出處挖掘出來。
再次給楊俊飛掛了個電話,讓他幫我徹查關於喬雨的一切。然後我便出門去到處閒逛,腦袋亂亂的,實在沒有心情再幫導師打工寫論文。時間便在自己無聊的閒暇中緩緩流失過去,我晚上十點半才回家。走進臥室,看著自己的床發了一陣呆,最後還是搖搖頭,將被子和枕頭搬到了沙發上。
老實說,經歷了喬雨跟波爾的死,我內心就有了點陰影。對床和鞋有些強迫症,一看到鞋孤零零的擺放在地上就覺得詭異。不願睡床,今晚還特意把鞋子通通放入鞋櫃中,用重物堵住櫃門。這才赤著腳躺在沙發上。從昨晚兩點過就沒有休息過的我,一躺下就感覺眼皮很沉,隨即陷入了深睡眠中。
那晚,我睡得很熟。就連做沒有做夢都沒任何印象。等再次睜開眼時,太陽早就升了起來,看看手機,早晨十點半。這一覺足足睡了11個小時,真是有夠舒服的
我起床洗漱,看著鏡子笑開了花,心也不由得輕鬆許多。詛咒應該沒有應驗在自己身上,果然所謂鞋對床的傳聞,如果真的隱藏著某種神秘詛咒,應該也只對嚴格執行了傳聞流程的人才有用。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