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0節
兩難之下,對於兩個人,自己只能不作為,甚至裝傻。直到現在,陷入了更深的選擇障礙中。我們三人的狀況,也越發的複雜了。
三個人,都維持著默契的平衡,不願將這平衡打破。至少我清楚,這麼久以來,就連心高氣傲的李夢月,都在和黎諾依的無數次交手中,對她產生了一絲認同感。
「忙完了。」黎諾依淺淺一笑。
我撓了撓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猜的。」她將手背到背後,欠下身,看向我背在背上的李夢月:「嘻嘻,真的暈迷了。你把她裹成粽子背著,這麼大熱天的,不熱、不重?」
我笑道:「很神奇,確實沒感覺到熱。冰冰涼涼的,而且背著走路很輕鬆。」
說著自己得意的在大門口走了好幾步,證實自己的話:「看吧,多輕巧,完全不會影響活動。」
「咦,挺有意思。」黎諾依繞了我一圈,將黎諾依的帽子揭開,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果然是冰冰冷冷的。嗯哼,好像生氣了。」
女孩猛地打了個寒顫,急忙把手給縮了回來。
剛剛一瞬間,陷入昏迷的李夢月周圍的空氣突然就冰涼刺骨,猶如萬載寒冰從深深海底浮出,刺的皮膚生痛。
真正的寒冷感自然不會有,但是一個人的氣勢轉變確實會讓人產生錯覺。守護女無疑是能夠操控氣勢的人,哪怕是真的昏迷了,可被天生冤家黎諾依一刺激,就產生了自發的條件反射。
黎諾依訕訕的笑了笑,向後退了兩步,在原地轉了一圈。她身上的翠綠色長裙飛揚起裙擺,在陽光下倩麗無比:「阿夜,你看我今天新買的裙子。漂亮吧?」
「還好。」我手指按在別墅的指紋鎖上,門緩緩的打開了:「進去吧。」
黎諾依又瞥了我背上一眼,順然的跟我進了大門。
出了鐘點工外,很久沒有人回來過的家,處處透露著久久無人居住的氣息。我們三人穿過花園來到客廳後,女孩老實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那副很沒有形象的模樣,無處不透露著難以隱藏的疲憊。
我皺皺眉。黎諾依突然找過來,看來並不單純。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再回春城 3
只是她既然沒開口,我也只能忍著不問。
「茶還是……」
黎諾依整理一下自己的新裙子,搶先回答:「紅酒。最近睡眠不好,還是補一些紅酒吧。」
我笑著點頭,倒了兩杯紅酒。我倆輕輕碰杯後,居然不約而同的都沒喝。倆人看著窗外沒有言語,發起了呆。
陽光下的樹蔭透出點點斑斕,隨著風一吹,就在地上不停得晃動。花園裡的白色鞦韆也在擺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心,隨著這片平靜而寧靜下來。
「阿夜,你最近又遇到了怪事吧?看你滿臉疲憊的。」黎諾依抿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然後將杯子輕輕晃動,聞了聞味道。
我撇撇嘴:「同樣的話,我也正想問你。」
「我確實,遇到了些事情,所以來找你求救。」黎諾依滿不在乎的說著:「不過這件事不急,又不是要我的命。你先說說你的吧。」
我點頭,將最近和老班長梅雨之間的故事以及自己的猜測講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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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托著下巴,認認真真的聽完,分析道:「你的意思是,怪事一切的源頭,都來源於你的老班長梅雨。無論是你小學時候班上的黑影,還是前幾天梅雨學校不斷增長的墓碑,還是異空間遭遇的可怕經歷。都和梅雨的身世有關。」
我點頭:「我有個猜測。梅雨雖然是孤兒,但是她可能出自於像你跟我一樣的隱世家族。我們的家族都隱藏著某個秘密,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梅雨或許也是,那個從小就跟在她身旁的陌生人,似乎並沒有惡意。說不定就是她的家族派來保護她的守護者。」
「當然,這僅僅只是猜測。」我抬頭,看著深思中的黎諾依。
女孩消化完我的話,疑惑道:「但是,你為什麼能確認,夢月妹子清醒的關鍵,和梅雨背後的秘密有關。」
我猶豫了一下,搖頭:「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黎諾依的聰明,就在於她從不會死纏爛打。我不願意說的,她不會像不懂事的小女生那樣哭著喊著說『你不信任我,你都不告訴我』。她立刻就將疑問扔到了腦後,不再提及。
「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該說你的了。」我一口將手裡的紅酒喝完:「講來聽聽吧。」
黎諾依『嗯』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她略一思索後,整理好頭緒,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共享單車,知道吧?」
「這必須啊。」我眨巴著眼睛:「共享單車火的很,都快被外媒報道為新的中國四大發明了。」
「我朋友身上發生的一件事,就要從共享單車身上說起!」黎諾依的大眼睛一直看著我:「不介意我慢慢說吧?」
我搖頭:「當然不介意。」
「要不,我先給李夢月妹子洗洗澡。你都背著她多久了,她上一次洗澡什麼時候洗的。你幫她洗的啊。」女孩毫無徵兆的轉移了話題。
我腦袋上飛過一串哀叫的黑色烏鴉,默不作聲,又給她倒滿紅酒,表示這個問題自己不想回答。
「我就問問,這世界多得是有古怪癖好的人。明明別人醒著的時候不搭不理,對人家若即若離的。說不定他就是個戀睡癖。喜歡占不能反抗的植物人的便宜。」黎諾依哼哼了兩聲,醋味很重,看著我的眼神表演欲高昂:「啊,阿夜,我可不是說你喔。當然,你要是現在想讓我裝植物人,我也沒關係的。我連裝備都準備好了!」
「喂喂,什麼叫戀睡癖啊。明明就是你剛才現編的詞吧!」我用力的摸著額頭,太陽穴生痛:「還有你到底帶了什麼裝備了都,我沒見你帶行李啊。」
黎諾依嘻嘻一笑,突然又將話題轉了回來:「好啦好啦,這件事等天黑了再羞羞。我接著跟你聊共享單車的那段經歷。我那個朋友叫鄭美。名字很美,但是長相沒有名字那麼美。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算中等偏上的清秀吧。」
「怪事,要從鄭美一個禮拜前發生的一件事說起。她是我高中時期的學姐,比我大幾歲,所以大學也早就畢業了。畢業之後,選擇在春城上班。工作嘛,只是個普通的文員罷了。她的家境不算好,父母離異後跟著母親,她媽媽作為單親家庭,一個人帶她極為辛苦。所以落下了許多病。鄭美學姐很孝順,每次發工資都會將一大半的收入打給母親,從不亂花。此為背景,接著,就要劃重點了。」
黎諾依喝著杯子裡的紅酒,小口小口的,她的視線從我的臉上劃過,落在了花園的綠色植物上。就算是有傭人定期整理,但是沒有人住的宅院,始終是缺乏人氣的。小花園裡的植物整齊的有些冷漠,讓人看的不舒服。
哪怕如此,女孩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或許她的眼神直視虛落在那兒,整個人的思維,早已經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聽著她的關於學姐的故事,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緊張。能讓黎諾依認認真真的在我跟前講的東西,都不會簡單。這個女孩,不會又惹上了什麼麻煩了吧?
果不其然,她之後的講述不止讓我大吃一驚,還讓我毛骨悚然……
鄭美是單親家庭,她在春城的文員工作,工資並不高。由於還要寄出一大部分工資給母親看病,所以為了減輕負擔,她早早的就在三環外的一處平房租住。每次上下班,都要花三個小時在公交與地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