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節
說完,他看向我:「是我老婆要我去他家的。其實什麼沈科沈聰的,我根本不認識,也不在乎。」
張哥「啪」的拍了一下桌面:「李子軒,你根本就沒老婆。」
曾經的肥宅翻了翻白眼:「我當然有老婆。就在我家裡,她一直陪著我。她溫溫暖暖的,滑滑溜溜的,摸起來很舒服。我喜歡她,超過愛自己。」
這番告白令張哥更怒了:「再說一次,李子軒,你根本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你在家宅了好幾年了,連門都沒有出過。我查過你的計算機,調過你的手機以及各種通訊軟件。你就連網路上,也從來沒有交過女友。」
「你不懂。」李子軒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這傢伙神經明顯有些不正常,我連忙接過話,「你說是聽你老婆的話,所以才會潛伏在沈科家的兒童房裡?你老婆和他們家有仇?你想替你老婆報仇?」
「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我膽子小。而且,我家老婆不可能和任何人有仇。」李子軒搖頭:「老婆說,要跟我玩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
「****。」瘦得皮包骨頭的肥宅說:「只要這個遊戲破關,我就能永遠和她在一起了。」
他笑咪咪的,眼神裡全是嚮往。
我和張哥對視一眼。
「所以綁架沈聰,只是為了玩一個遊戲?」我摸了摸鼻翼。
「對。當然,我老婆要求的,可遠遠不止綁架沈聰。」
「你們倆的遊戲選項裡,難道還有什麼更嚴重的東西?」我捏了捏手心。
李子軒乾笑:「嘿嘿。不告訴你。」
「我記得****,分為幾個步驟。你們玩到第幾步了?」
「快了,快了。」肥宅又沒正面回答。
我瞇了瞇眼,突然道:「該不會是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吧?綁架沈聰,是最後一個遊戲?」
李子軒又乾笑了幾聲,這傢伙該裝傻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精神有問題的人,絕對不會這樣。他的精神既然沒問題,可為什麼卻讓人覺得瘋瘋癲癲的?難道是,故意裝的?
不,說他完全是裝的,也不太對。
我之後跟他扯了接近十分鐘,始終沒有問出有營養價值的信息來。李子軒翻來覆去地就是在講自己那莫須有的老婆是如何好,如何漂亮,對他如何專一。
「對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十幾天之內,瘦了六十幾公斤的?」默默聽他胡侃了很久,我打斷了他。
李子軒一愣之後,純潔地笑著:「我的肉啊,給我老婆了!」
他的笑和話,讓我和張哥同時頭皮發麻。什麼叫把肉給老婆了,身上的肥肉還能隨便給誰嗎?那可是六十公斤的人體組織,不是菜市場可以買賣的豬肉。
見實在問不出東西,我沒有再浪費時間,準備離開了。臨出門時,我猛地轉身,盯著李子軒的眼睛說:「你知道嗎。沈科他們一家,昨天全都失蹤了。」
李子軒渾身一抖,低下了腦袋,接著身體抖個不停。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害怕。
我和張哥回到了三樓的辦公室,肥宅也被押回了看守所。
我倆坐在沙發上發了一陣子的呆,張哥這才開口道:「那什麼****,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略知道一些。」我點頭:「怎麼,你們審問了他六天多了,難道他啥都沒有說過?」
「這傢伙看起來笨笨弱弱的,嘴巴硬得很。無論你問他什麼,只是嘿嘿地傻笑。」張哥歎了口氣:「他今天對我倆說的話,是最多,最有價值的了。」
「但是,他似乎認識你。」張哥看著我。
「不,他不認識我。」我搖頭:「我進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看我。不,就連跟我說話的時候,他也沒有真正地看過我一眼。不是在他的右邊,就是視線越過了我的身體,看著我的背後。」
「他看自己右邊的時候,充滿了愛意。看我身後時,一臉恐懼。我的背後,有什麼嚇到他了。」我對自己的分析很納悶。從這方面看,李子軒有典型的精神疾病的特徵。可他的眼神清明,又不像個精神病患者。
這傢伙,太讓人不解了。說一千道一萬,最重要的線索,恐怕就是他最近十幾天,到底經歷過什麼?他口中的老婆,又是怎樣的存在?無論如何,都有必要去他家查查看。
「對了張哥,你們警局很多人,似乎都有些怕李子軒,這是為什麼?」我見張哥又陷入了沉思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還是先告訴我,什麼是****吧。」張哥擺擺手。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據我所知,是一款由叫做philipp的俄羅斯人設計的死亡游。參與者主要是十到十四歲的青少年。參與者加入後,會受到組織者的擺佈,必須完成五十個任務,如凌晨四點二十分起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最後幾項任務,往往是自殘、自殺行為。該遊戲已導致一百三十名俄羅斯青少年自殺。」
「去年,設計者已經在俄羅斯被逮捕。但是遊戲已經在全球如同傳銷一般擴散,在全國各地都有青少年被蠱惑,玩類似的遊戲。參與者加入後,如果害怕不再願意接受任務,會被其他參與者或組織者威脅、恐嚇。甚至殺死。」
張哥眉頭緊皺,「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前段時間在開會時聽長官提過。說****侵入春城了。」
他在抽屜裡翻了翻,找到了一份文件。
第2143章 右手沒了(1)
他在抽屜裡翻了翻,找到了一份文件,唸道:「近日發現,我市已經有五十二人參與了一款叫做藍鯨的遊戲。其中二十二人有自殘行為,二人因參與過深,精神出現異常被送進精神病醫院治療。參與者年齡最小的十一歲,最大的二十九歲。請各單位嚴肅盤查情況,如有發現青少年參與此類遊戲,必須妥善處理。」
「據說我們一個局上長官的女兒也偷偷玩過這遊戲,險些精神崩潰。」張哥摸了摸下巴,仍舊疑惑重重:「但是不太對,李子軒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在玩****,如果真是人為原因的話,根本就解釋不了發生在他身上的怪事。」
「他身上的怪事?難道不止十幾天內瘦了六十幾公斤嗎?」我個人覺得,這件事已經夠怪異了。
「遠遠不止。」張哥搖晃著腦袋,示意我跟他走。
他帶我去了警局的監控室,讓員工調出監視器記錄。
「你看了不要驚訝。這個李子軒呀,不簡單。」張哥欲言又止,顯然是怕我先入為主:「他從街上被逮住後,一直關在派出所,因為這個案子有些複雜。上頭不知道該算民事案件,還是刑事案件。而且最近他家人請了律師,律師一直試圖用精神錯亂作為理由,替他辯護脫罪。」
「你看,這是他被關進來的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先請你幫我解釋一下,這他媽是不是鬧鬼了!」
我沒開腔,靜靜的看著監視畫面。
彩色的螢幕上,照著一排監牢。屏幕右上角顯示著時間,7月27日凌晨五點一刻,穿著破破爛爛,用繃帶包紮了好幾處的李子軒被關進最中間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