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節


實在是有些反常。
自己小心翼翼的將霉斑採集了一些,密封在塑料袋中,準備等會兒拿出去讓文儀幫我化驗一下。我總覺得這些冷黴菌群,或許能夠提供些關於衡小第三醫院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恐怖的線索。
文儀終於實地親眼看到了母親最後嚥氣的地方,她指了指牆的一角:「照片上,我母親就死在了那裡。身上肉都不剩了,只有啃不動的骨架和不能吃的內臟。那個跟她一起進入306房的叫做鄭秀的護士實在是太可惡了,她餓瘋了啊,怎麼能將我母親吃的那麼乾淨。」
她的話讓我沒心沒肺的有種喜感,但是文儀大大的眼睛裡撅著淚水,頑強的在眼眶裡打轉。女孩蹲下身,從自己碩大的登山包裡掏出香蠟和一些吃食,一樣一樣擺好祭拜母親。
文儀跪著磕了幾個響頭,嘴裡唸唸有詞:「老媽,你生前是餓死的,多吃一些。雖然你一輩子也沒怎麼管過我,我也和你不親。不過我還是愛你的。」
她祭拜完,又調查了一番,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306號房不大,屋裡的傢俱擺設幾乎沒剩下什麼。被拆掉的床只殘留下幾根金屬架子,床墊都被拿走了。可調查的地方警察都已經採集過,一目瞭然,就算是我也沒看出別的線索。
「走吧。」文儀與其說想要進來尋找新的線索,不如說更想祭拜母親。
我覺得在這房間中越發的難受,那股壓抑和空氣裡流淌的不知名氣味,一直令我備受煎熬。於是我也點頭,準備和她一同離開。
當我倆轉過頭時,頓時如同被冰凍的箭射中似得,透心涼的呆立在原地,傻了眼。
什麼情況!門,怎麼不見了?
「特麼怎麼回事,門,應該在這位置吧?」我爆了句髒話,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敲了敲本應該有門的地方。
敲擊聲咚咚響,沉悶的如同整個房間都死去了。我倆就彷彿困在了怪物的肚子裡,被消化,等待腐敗。
文儀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我確定門就在這裡。怪了,難道那扇門長腳了還能跑不成?」
「跑沒跑不清楚,但是你母親的死亡之謎恐怕已經被解開了。她和別一名小護士進來後,或許同樣發現門不見了,無法出去。」我摸著下巴:「不只是她,其餘三個比她死的更早的護士,說不動也遇到了類似的狀況。」
「沒門的話,窗戶應該能逃出去啊。」文儀不能理解,她看著對面明晃晃的窗戶,手一抬,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幾根梨花鏢,嗤嗤嗤的發出破空聲,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打在了窗戶玻璃上。
尖銳的梨花鏢每一根都能發揮破窗錘的效果,但是在和那薄薄的鋼化玻璃接觸後,卻紛紛發出撞擊聲,無力的跌落在地上。毫無效果不說,甚至連玻璃上都沒留下任何痕跡。
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文秀驚訝的鼓著圓眼,一臉難以置信:「我可以罵髒話嗎?什麼時候醫院的玻璃質量這麼好了?」
我搖頭:「這絕對不是單純的玻璃質量就能解釋的。應該是有一股超自然力量,不止將306房的門給屏蔽了,就連窗戶上也留下了保護的能量。單純物理攻擊,應該是打不碎的。」
說著我從兜裡掏出了她替我搜集的資料:「最早死在306病房的是一個曾姓護士,她猝發橫紋肌溶解症,死掉了。一般橫紋肌溶解鎮會在平時運動量不大的情況下,偶然因為突然且大量的運動而造成的。但是護士每天跑來跑去本來運動量就很大,要觸發橫紋肌溶解症並不容易。除非這個女護士,在306房猛的不斷地做劇烈運動。」
「第二個死掉的護士,死於脂肪消耗過度的心臟衰歇。第三個護士,雖然資料室寫是在306自殺,可是死之前,她就已經餓得皮包骨頭了。估計是餓得受不了,也絕望了,才選擇自殺身亡。」
「有記載最後死在306的,就是兩個月前你的母親和一個叫鄭秀的護士。鄭秀究竟有沒有因為飢餓而殺了你母親吃肉,這個已經不可考了,畢竟就算是死後解剖,也必須要在大部分屍體都完整的情況下。只剩一個空骨架可判斷不出來太多線索。」
說到這兒,我頓了頓:「究其所有,你母親的死果然不能怪別人。是306病房困死她,害死她,殺了她。」
文儀低下腦袋:「現在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已經沒有意義了,那份資料我看過無數次,我也沒有怪誰。當務之急,是我們怎麼逃出去?」
「你背包裡帶了什麼?」我問。
「全是吃的,滿滿一大背包。」文儀回答,這女孩想的倒也仔細:「306中的護士都死於飢餓,這一點我能看出來。所以我帶足食物,夠我們吃一個多月了。」
我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先是一股黃水噴出水管,接著乾淨的水流了出來。看來和資料上一樣,困在屋裡的人並沒有缺水的困擾。水管夠,就是沒食物。
「你來看看我讓你替我弄來的設備,比食物有用的多。」我得意道,從自己的背包中一樣樣抽出了衝擊鑽、各式轉頭,電源延長線,牆面切割機等等物件。
「困在屋裡的人,每一個其實應該都在努力的想辦法求生。但是她們的工具不給力,不是用手抓牆,就是用床架拆下來的鋼管拆牆。那個吃了你母親的鄭秀,真的很可惜,已經離隔壁的305病房的衛生間只剩下一丁點距離,就能打穿逃出去了。可惜,功敗垂成,最終餓死在了逃生的前夕。」
第2217章 凶房直播 (1)
「有電鑽就不同了,我半個小時就能把牆打穿。沒門都能給它活生生挖出個門來。」
文儀一臉崇拜:「小夜,我在這裡嚴重道歉,今早你讓我替你弄設備的時候,還在內心使勁罵你腦殘。你果然有先見。」
我呵呵笑著,將衝擊鑽插進電源插孔。一扣下電鑽扳機,電鑽就嗚嗚嗚的轉動起來。自己頓時心裡一喜,果然有電。看來屋子只是不讓人離開,水電管線並不在它的阻止範圍。
來到衛生間,兩個月前小護士鄭秀牆上挖出來的坑還赫然留著,裡邊爬滿了黴菌。我摀住鼻子,用衝擊鑽開始打牆。
一分鐘五千轉的轉頭辟啪辟啪的衝擊進牆壁中,猶如鑽入了豆腐裡一般輕鬆無二。沒過多久,我就在牆上開了十多個眼子,用錘子錘開多餘的石膏板。自己志得意滿信心十足,根據資料,安寧所為了省錢,衛生間都是用石膏板和隔壁房間分割的。加上防潮板和防水層,厚度大約20厘米。鄭秀死前將306的衛生間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兩厘米沒敲開,我用衝擊鑽打進去十厘米,完全足夠了。
可是當最後一塊石膏板被敲下,牆面露出了腦袋大一個洞,深足足有十厘米。我朝裡邊看了一眼,腦袋頓時蒙了。
就連酒窩女護士也傻了眼。情況有些不太對,本應該出現的隔壁305室廁所,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沒有。深坑中還是牆。
我扯了扯臉部肌肉,不死心的繼續往裡邊挖。十厘米不夠,我就挖二十厘米,三十厘米深。這面牆總計也才20厘米厚,我就不信挖不穿。
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確定的。有人說正是因為不確定性,才會讓世界變得精彩。要我說,老子早就煩透了什麼不確定因素。
三天時間,足足三天時間,我和文儀輪班倒不停地在306病房的衛生間用衝擊鑽挖洞。哪怕是打石膏牆,鑽頭也因為長時間使用而磨損了三根。幸好文儀是工具白癡,在設備間偷拿電鑽的時候,順了一小箱子大約三十多根鑽頭。
哪怕用了三天,我倆將牆面挖出了一個人形的洞,深度多達兩米多,按照直徑計算。早已應該挖穿過了305病房的衛生間,挖到了擺放懸掛電視的位置。可詭異的是,深洞裡的牆,仍然沒有到底。
「該死,這面牆到底有多厚?」我和文儀撐不住了,雙雙癱在地上抱怨。
文儀抱著胳膊,眼睛裡全是恐懼:「小夜,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
「應該能。無論如何,牆的厚度也是有限的。我就不信我挖它個十多米,幾十米,把樓都給挖穿了,咱們還出不去。」話是這麼說,可我也有點不自信起來。
「希望如此吧。」她撐起身,正準備強打精神從包包裡拿點東西吃。就在這時,文儀的所有動作都不知為何停歇了,她的瞳孔猛地擴大,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門,小夜。門出現了!」
她驚喜的大喊道。
本來還有些沒精打采的我,立刻坐了起來。果不其然,已經失蹤了足足三天的門,不知為何出現在了它原本的位置。
我倆來不及興奮歡呼,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上去,什麼都不顧的準備拉開門逃生。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我倆開門,門已經自己敞開了。
從門外偷偷摸摸的跑進來3個身影。
我和文儀的速度都不慢,奈何離門至少有兩米遠,要衝過去需要幾秒鐘。可是進來的三人速度同樣不慢,做賊似的一進來就準備將門關死。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