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節
但是琴琴卻一直抖個不停,她還站著,還沒有死。可是當我們三人的手機燈光全照射在她身上時,每個人都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驚恐不已。
帶狀皰疹蔓延到了琴琴的全身,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每一寸都爬滿了黑糊糊的蛤蟆卵般的疙瘩,異常噁心。更可怕的是,由於癢的難受,女孩竟然指甲將頭皮活活扣穿了,黑硬的長指甲甚至還刺破了頭蓋骨,露出了正在蠕動的白森森大腦。
腦髓積液和血染滿皰疹,一塌糊塗。
男主播看到這情況,也女人似的尖叫起來。
琴琴偏著腦袋,似乎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她用天真的眼睛看著我們,嘴裡不停地說:「好癢,我全身都癢的厲害。紅帽哥,二狗,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快癢死了。」
「我怎麼救你,你要我怎麼救你。」二狗眼圈發紅,想要將他和琴琴之間本就不長的距離再縮短一點。
「不要過去」我拚命移動枴杖走過去,一把拽住了他:「你仔細看她。」
變了!琴琴真的變了!她臉上的帶狀皰疹開始流出濃黃的膿水,黑黑的眼珠子逐漸蒙上了一層猩黃。破碎的膿包下方,血管根根鼓脹起來,撐起了薄薄的皮膚。
那皮下的血管裡,流的儘是黑血。琴琴,已經絕對不是人類了。她數十秒鐘前的那聲求救變成了女孩最終的遺言。
女孩發出了人類絕對發不出來的低吼,猛地撲向了靠的最近的我和二狗。速度快的驚人!
早就開始戒備的文儀一腳踹過去,把琴琴踢飛幾米遠。腳踢到肉的聲音硬邦邦的,刺耳得很。
文儀臉扭曲了一下,單腳抱著腿原地跳,苦著臉:「好硬,痛。」
「臥槽,琴琴變得好可怕。」小紅帽不斷的後退,絲毫沒有夥伴落難的感傷,反而興奮無比:「臥槽,臥槽,太勁爆了。老子要把這一段發在網上去,一定會發財。」
他取出一條夜視能力不錯的小型運動攝像機,滿臉狂喜的拍個不停。各個角度都不放過。
「琴琴,你怎麼了?」二狗一邊喊一遍痛苦的流淚,其實他心裡已經很明白,這位自己暗戀了很久的女孩,恐怕是沒救了。
文儀那一腳的力道極大,卻只是將琴琴踢退並沒有踢倒她。不知體內產生了何種異變得女孩發出野獸的低吼,烏黑烏黑的眸子越發的猩黃無比。月光下她的瞳孔散出邪異光芒,她感覺不到痛苦了,手腳也繃的筆直,無法彎曲。
(本章完)
第兩千兩百五十一章 變異(3)
這是血液變冷,體內的微生物開始造反,逐漸屍僵的跡象。原本那個琴琴,確實已經死了。
但是死人,怎麼會活過來?難道是那些兔子肉的原因?
那兔子到底怎回事?為什麼人類僅僅只吃了那麼一小塊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我們進入306病房的那天之前的一晚上,住在305病房的嚴老頭被醫院中的黑影入侵後死掉,他的屍體同樣也發生了異變。黑影驅使他的屍身攻擊我們,直到被和文儀僥倖制服。
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繫?
我在想事情時,變異的琴琴也沒有閒著。她再次抬起僵直的雙手,一蹦一跳的攻擊過來。琴琴變成了活屍後,還保有一種本能,和305病房的嚴老頭一樣,會反擊曾經攻擊她的人。
文儀實在太虛弱了,她的暴雨梨花掌游鬥起來的姿勢沒有從前那股靈動,每每一掌打出去,僅僅只能將琴琴擊退一小點距離。而且隨著琴琴死亡的時間越久,兔子肉中的毒素深入她的屍體越深,她屍體僵硬的速度越快。力量也會越大。
「快走,我撐不了多久。」再一次擊退琴琴後,文儀慘叫一聲。她渾身都在打擺子,這是長期飢餓後濫用力氣造成的後遺症。
我掏出魔方,想要啟動無限迴廊的功能,將變異的琴琴引誘到某個地方困住。可是嘗試了好一會兒,魔方都啟動不了。估計是打破306病房的封閉空間時,那一場爆炸將它哪裡損壞掉了。
「要走一起走。」我叫道。
「你都這時候了,還給我耍什麼帥。老娘快撐不住了。」文儀罵道,她趁著琴琴再一次被擊退的瞬間,後退拉開了距離。手掌翻飛,十多枚梨花鏢頓時射了出去。
梨花鏢在空中飛行了一段時間,辟辟啪啪的打在了琴琴屍身上,鋒利的刃口竟然只刺入了幾厘米。
「射她的大腦。」我吼著。琴琴自己摳破的頭皮裡還露著蒼白的腦花,充血的大腦皮層將外部褶皺都掩蓋了,鼓成了球。有一部分甚至溢出了腦殼外。以文儀的技術,刺中它應該不難。
「我試試。」
文儀被我一提醒,手裡射出的飛鏢立刻換了方向。大部分都是吸引目標朝琴琴的眼睛刺去,極少的幾根飛向她裸露的大腦。
自身本能的琴琴用筆直抬起的手打掉了刺向眼珠子的飛鏢,刺向腦袋的被幾隻鏢掩護下,瞬間來到了她的頭皮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跳的飛快。
飛鏢險之又險的刺在了異變屍體的大腦上,入木三分,小巧的鏢體幾乎要沒入了腦髓。
「太好了!」我興奮道。
琴琴終於停止了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每個人都長舒一口氣,輕鬆了。變成怪物的女孩一動不動,文儀試探性的再用一隻飛鏢射她,琴琴仍然沒有動彈。石像似的,在殷紅的月光下停滯。
二狗哭紅了眼,在地上找了一根樹枝原地挖起坑來。
他的兄弟小紅帽還在一旁不停攝像:「你在幹什麼?」
「琴琴平時最膽小了,這裡又冷又孤獨,她肯定會怕的。我又沒辦法帶走她,只能挖一個坑把她暫時埋了,入土為安,她就不會那麼害怕了。」二狗一邊哭一邊挖,這片山巒的土很硬,單憑一根破樹枝,挖的很辛苦。
文儀坐在地上不停喘粗氣,她累壞了。我靠上前,從懷裡偷偷掏出一根威化餅乾,在陰影中遞給她:「把它吃了。」
酒窩女護士白了我也一樣,壓低聲音:「什麼時候藏起來的?」
「十多天前了,藏著備用。」我說。
「你吃。你是病人。」女孩搖頭,深吸幾口氣。
「你多增加些體力比較重要。你是重點攻擊輸出,誰知道這塊鬼地方發生了什麼怪事。吃了一坨兔子肉的琴琴變得像喪屍一樣。我怕,附近還有更多更可怕的怪東西出現。」
文儀咬咬牙:「那一人一半。」
我沒再堅持,將威化餅乾掰成兩瓣,遞給她一根。文儀含在嘴裡咀嚼,餅乾沾了口水就化掉,她歎了口氣:「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威化這麼好吃,嗚嗚,你幹嘛?」
自己趁著她張口說話的瞬間,把剩下的半截威化塞進了她嘴中:「都吃了。」
「嗚嗚。」文儀無奈的橫了我一眼,乖乖的吃完我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