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我覺得那個鎖魂符可以再試試。」馬澤天沉聲說道。
「你放屁!」在我的注目下,那具無頭屍已經凌空接住死人臉,接著就往自己的頭上一按。
我果然沒有猜錯,那就是死人臉的頭。
在頭顱歸位那一刻,那張死人臉森然一笑,然後直直的舉起手臂,向我衝了過來。
「老頭,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大喊道。
我和死人臉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它這麼一衝,眨眼便至。千鈞一髮之際,我畫符唸咒,一道鎖魂符的符篆就向死人臉扔了過去。
這一次,我還是直擊它的面門。
但是這一次好像它根本就不害怕了一般,也許是因為剛剛我出手沒有成功,它對我產生了輕視。
說實話,這一擊我也是很忐忑,要是再和之前一樣,那我就完了。
死人臉腳步未停,面對我的符篆,它只是輕輕的抬起右手抵擋,符篆毫無懸念的擊打在了它的手臂之上。
第三百一十五章:趁熱,好吃【第六更,求守護,求鮮花】
這一次,符篆清晰的刻印在了那條手臂之上,可是遲遲沒有反應,眨眼間死人臉就衝到了我的面前,然後伸出右臂向我抓來。
我此時全身緊繃,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是死人臉的手臂未到,它的動作便是猛地一止,緊接著,一陣烤肉似的滋滋聲傳來,於此同時,死人臉尖銳的慘叫便響了起來。
只見它驚懼地往後退出去了好遠,它的左臂抓著自己的右臂,慘叫聲連連。在我的注目下,它的右臂就像是雪糕一般,漸漸融化了。
一股更加濃郁的惡臭味在空氣裡瀰散開來。
這是一個逃跑的絕佳時機,我顧不得思慮,便撒開腳丫子,拚命的往右側通道跑。
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穿透進來,照亮了我前進的路。那個死人臉已經中了我的鎖魂符,而且已經奏效,我敢篤定,這一次,它絕對不可能跟在我的身後了。
心中慌張的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避一會,然後安撫一下自己慌亂的心跳。
我需要再找到一絲安全感,不然我現在緊繃的心弦隨時都有可能崩掉。可是選在哪個地方藏身這也需要細細考量,這裡危機四伏,要是胡來,指不定又會撞進可怕的地方,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可是怎麼判別哪裡安全哪裡危險,這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我跑過的每一個房間,都別無二致的幽暗,裡面都像是潛伏著一隻可怕的凶獸一般,我都不敢貿然闖進去。
可是跑著跑著,忽然我意識到,我要是再這麼跑下去,才會更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我跑起來這麼大的動靜,在這座如鬼城的廢棄醫院裡,簡直是震耳欲聾。
權衡之下,我便立即決定,自己不能再跑了,要立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不然只會將自己置身於一個更加危險的環境之中。
又時候認真選擇,還不如亂蒙,在完全不知道哪裡是安全的情況下,我一咬牙,便不顧一切的衝進了前面那間黑暗的房間中。
這間房的房門還算完好,我衝進去,然後慢慢的關上了門,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汗水不停的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跑得累了。
我蜷縮在門下,用了許久許久的時間,才終於平緩了呼吸和心跳,可是即便是如此,我心中的恐懼已經沒有減弱。
反而因為安靜下來,我更真切的感受到了這種恐懼感。此時此刻,我就像是身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艘小木舟,在無邊的黑暗和恐懼中迷失了方向。
但即便是在此時此刻,我依舊沒有後悔自己隻身一人來到這的決定,在踏進這裡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點過程雖然嚇人,但是這種程度不足以將我嚇退。
我在心裡給自己做著心理安慰,盡量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小子!淡定!這種場面算什麼?要是這樣就被嚇到了,以後還怎麼混?」馬澤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讓我感覺自己現在是有人陪的,稍稍讓我有了一絲安全感,這糟老頭子,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這麼好聽,好聽的幾乎讓我哭了出來。
「這一點緩衝都沒有,一下子讓我闖難度這麼高的副本,不是為難我麼?」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嘿!小子,你別忘了你可是從張揚兩家的手中倖存下來的男人,張揚兩家的恐怖相比於這裡,如何?」馬澤天帶著笑意問道。
「自然是張揚兩家恐怖一些了,這裡最多就是恐怖了一些,我自己還能應付。」此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這不就對了,那麼艱難的時刻你都堅持了下來,現在不過就是幾隻故作兇惡的鬼而已,難不倒你!」
「對!難不倒我!」我的情緒被馬澤天帶動,竟然沒控制住喊了出來,這聲音在靜悄悄的醫院裡顯得極其突兀。
加上醫院廢棄已久,隔音效果極差,於是這聲音便帶著重重的回音,傳出去了好遠。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抽了?你喊出來幹什麼?」馬澤天帶著一絲生氣,又無奈的說道。
在發現自己口誤的一瞬間,我的心已經涼透了,我頓時站了起來,隨時準備逃跑。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東西竟然會循聲來得這麼快。
就在我剛站起來的那一刻,一道詭異的綠光頓時在這間房裡蕩漾開來,我只感覺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
房間裡的陳設在綠光的映襯下,模模糊糊的展現在我的眼前,我依稀可以辨認出,這是一間手術室。
中間擺著一張髒亂不堪的手術床,其他的設備都不見了,就剩下了這張孤零零的床。
「有點不對勁,小子你小心一點,不能掉以輕心。」馬澤天凝重的提醒道。
只聽馬澤天的話音剛落,就在我面前的不遠處,漸漸浮現出一個瘦削的身影。不對,應該準確的說是一具乾屍才對。
它全身乾癟如柴,幾根毛垃聳在頭頂上,唯有那一雙不斷轉動的眼睛在展現著活力。它的身上穿著破爛的白大褂,手中拿著一把形似殺豬刀的刀,那刀鋒在綠光的照射下,反射著綠芒。
不知道何時,那張髒兮兮的手術床上,已經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乾屍拖著它搖搖欲墜的身體,慢慢的向手術床走去。
看著它手中的殺豬刀,可以預料的是,接下來肯定會發生極其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