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樂欣一直一動不動的,我看著懸掛在方向盤附近的鑰匙,雖然有意想過去扭一下那個鑰匙,啟動一下車子,可是看到坐在副駕駛,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樂欣,我的手便遲遲不敢伸過去。
當時我的心裡一直在糾結,那兩個小人又開始嘴鬥,一個說要我勇敢的伸出手去,不就是啟動一下車子麼?不會有事的,這種小事樂欣不會介意的。
而另一個則表示,要是啟動車子打擾到樂欣睡覺,她起床氣一上來,那就連神都救不了我了。
這一次,兩人小人掐架,誰都沒有勝誰一籌,所以我就在兩邊徘徊,進退不得。
可是車裡實在是悶得慌,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想來那時候自己也是笨,打擾一下樂欣,也沒有多嚴重的後果吧!
可是當時我就是鬼使神差的,在那裡糾結著,一直等到左兒回來之後,我才得以解放。因為左兒的回歸,樂欣睜開了眼睛。
就在樂欣正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當即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呼吸了口不算是新鮮的空氣。
這時樂欣和左兒也不管我,在車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一輛紅色的車子就從入口處開了進來,同一時間,樂欣和左兒也齊齊下了車。
紅色的車子在我們的面前停下,駕駛位下來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男人,我打開陰陽眼一看,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死氣,而且他的身上,還有一個人像的重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上了他的身。
還有他的臉色,用慘如白紙來形容最為貼切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有極大的可能性,我可以把『就像是』這三個字去掉,可以肯定的說,他就是一個死人,身體被樂欣的人利用了而已。
就在我打量那個男人的時候,樂欣和左兒已經在那個男人恭恭敬敬的服侍下,上了車,這一次,樂欣坐在了後座,左兒坐在了副駕駛。
見到她們上了車之後,我也趕緊跟了上去,要是等到樂欣提醒我,那我肯定又得惹她生氣,她一生氣,指不定又會用我根本想像不到的方式懲罰我。
在這個極愛記仇又極為挑剔的女人面前,我還謹小慎微一些好,不然以後日子不好過啊!眼前這個女人,我是真的打不過啊!
上了車之後,人家三人都是自己人,就我一個外人,尤其是左兒回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我頓時覺得氣氛壓抑了起來,此時此刻,我就像是一個被押解到刑場的死刑犯一般,忐忑和不安在侵略著我的心臟。
不需要樂欣再做吩咐,車子就開動了,簡單了倒了一下車之後,車子就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路上,樂欣吩咐道:「往北開!到內蒙境內再叫我。」說完之後,樂欣便又開始閉目眼神,不再理人。
而我和左兒也沒有什麼話講,索性就閉上了眼睛,這種時候,最適合做的事情就是練功了,陰陽馭鬼術的內功,我時常荒廢,一開始馬澤天也有督促過我幾次,可是見我這麼不上心,現在基本是不再叫我了。
現在難得的空閒,又沒事幹,正是練功的大好時機啊!
於是我按照馬澤天所教的技巧,不斷鞏固陰陽馭鬼術的第一和第二層,這兩層在我用心練習了一番之後,已經到了輕車熟路的地步。
馬澤天教我腳踏實地,第一二層的基礎打好了,我才能開始第三層的鞏固,蓄力之後,才能去突破第四層。
之前我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突破到第三層,龍魂佔了多數的原因,那時候,龍魂就像是一個外掛一般,他給我保命,然後我便可以肆無忌憚的亂練,於是誤打誤撞之下,就稀里糊塗的到了第四層。
我想這種速度,已經足夠我創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記錄了吧!然而這種速度並沒有什麼卵用,這和拔苗助長的道理是一樣的。
細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坎坷,多數是因為運氣和別人出手相救,要是依靠自己的實力,我還沒走出那座村子就死翹翹了。
由此可見,其實速度對我沒什麼好處,腳踏實地,不斷的鞏固基礎,才是正道。
這一點,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我在車上練功的時候,也格外的靜心,顛簸的汽車並不能打擾到我。
我按著口訣,練了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其實從這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之中,我竟然找到了些許的樂趣。
一遍我感覺不到自己的進步,但是很多很多遍之後,我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真氣的充盈,甚至是增加。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這是一個硬道理,其實我們的每一次,每一點努力,都在改變著我們的自身,也在影響著我們的未來。
人心的浮躁,只是因為,他們看不到實時的效益,他們太心急了,我們的民族有句古話,叫苦盡甘來。
又時候,這苦可能會很多很多,這甘或許會讓人等很久很久。絕大多數人,都是因為熬不住前面的苦,所以才會和那些甘失之交臂。
甚至其中有很多人,離甘只有一步之遙,只是他們放棄了,一旦放棄,就以為著,他們前面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幸好,我在這個年紀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我不在去抗拒練功這個過程的枯燥,因為我渴望力量,渴望力量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而不是到哪都是一個害人精。
所以,為了最後的甘,我願意付出十倍的努力。
當然,這是要在我有時間喘息的時候,之前的每一刻,我都在逃亡之中,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稍息片刻,這也正是我荒廢了練功的主要原因。
有時候,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情況不允許。
第三百七十一章:天邊的景色
車子在略微有些顛簸的公路上行駛著,速度不慢,但也不是很快。
開車那個男人也是個悶油瓶,一句話不講,左兒就更不用說,她那表情,就像是這個世界欠了她錢似的,除非必要,不然想讓她跟你說句話那是比登天還難。
樂欣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也安靜了下來。我沉浸在練功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道練了多久,我一直練到感覺身體不適時才停了下來,接著感覺乏困,便就勢睡了一會。
待我睡醒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我睜開朦朧的眼睛,便看見樂欣也醒了,她將頭靠在車窗上,失神的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車裡還是那麼安靜,安靜到我醒來之後都不好意思發出聲音。
環顧了一圈之後,我伸了一個懶腰醒醒神,然後也靠在我這邊的車窗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我不知道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哪裡,只見這邊的公路看起來挺舊的,公路之外都是灰黃的荒原,看到任何的人類建築。
而且公路上的車也比較少,都說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才會和一輛車交錯而過。
車窗外的景色如流水般向後退去,我楞楞的看著,起初,我還能欣賞一下這種別樣的風景,但是時間一久,我的思緒便飛向了天際,這副驅殼再也禁錮不住。
在這種安靜,煩悶的時刻,我又想起白靈了,自白靈離開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天一夜,可是我卻感到我們彷彿分別了很長很長的歲月一般。
思念便在這個時候,湧上我的心頭,我的腦海之中,滿是白靈的面孔,往事如快進的電影一般,熟悉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一幀一幀的回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