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小青白了楊瀚一眼,一臉的不屑,不過心裡頭不知怎地,忽然舒服了許多。哽了一路的氣,突然就消失了。
「黃大哥」走走跑跑,終於在一處洞穴處洞了下來。
楊瀚舔濕了手背,把手伸到洞口,小青好奇地看著,也不詢問,她知道楊瀚一定會給她一個解釋。
片刻之後,楊瀚起身往洞中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道:「裡邊沒有風吹出來,應該只有這一個出口。我進去,你守洞口,今天務必得把這個禍害除掉。你,可守得住?」
小青挑了挑眉毛,從腰間摘下一個葫蘆,小青把葫蘆望空一拋,一拳擊出,那葫蘆應聲而碎,葫蘆中的水尚未落地,便突然凝在空中,迅速變成一顆顆小水滴,均勻排列開來,彷彿在那洞口掛了一架水晶簾子。
小青道:「自被那金缽又照過一次之後,我發覺自己控水的能力更強了,能夠一次控制百十顆水珠,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楊瀚點點頭,向她翹了翹大拇指,轉身就往裡走。
「等一等!」
小青突然說了一聲,唰地一下從腰間抽出軟劍,道:「這個給你。「
楊瀚苦笑搖頭:「軟劍我不曾練過,可實在用不了。耍不好敵人尚未受傷,我先劃破了自己的腦袋,你用吧!再說……「
楊瀚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能克制他們,可不代表我能通過別的東西間接克制他們,兵器對我來說,沒用,有這一雙拳頭,足矣!「
楊瀚向小青晃了晃一對拳頭,舉步進入洞中,後邊傳來小青緊張而小聲地一聲叮囑:「那你小心,見勢不對,趕緊出來!「
楊瀚聽了很開心,一個女人肯關心你,她絕不可能是討厭你。雖然這女人有些慢熱,楊瀚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形勢一片大好。
只是,他的這種好心情只持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洞不深,也沒有岔路,雖說他小心翼翼,悄悄摸進,速度也不快,但一盞茶的功夫還是走到了洞的盡頭,然後,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小青快要維繫不住那副「水晶簾子」的時候,洞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奔跑聲,小青立即打起了精神,提起了長劍,然後她就看到楊瀚臉色極難看地跑了出來,兩手空空。
小青一呆,問道:「怎麼樣?」
楊瀚臉色難看地道:「我們中計了!」
……
楊瀚和小青跟著大黃狗離開後,白素就關了門窗,取出藥酒,寬掉一半上衣,露出晶瑩雪白的肌膚,開始給自己揉搽藥酒。她的胸前挨了許宣狠狠一拳,打的著實不輕。
梳妝鏡就在面前,白素將藥酒的藥力揉搓入骨,準備穿上衣服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白素不由得面露羞色,急忙提起衣服,伸手就要扣翻了那面鏡子,不料這時鏡中突然閃現出一道人影,白素一見,只覺徹體生涼,嬌軀一僵,伸出去扣鏡子的手也不禁停在了空中。
她沒辦法再動了,因為身後的那個人已經伸出手,他的手剎那間就變成了一道水流,纏住了白素的玉頸。
許宣站在白素身後,微笑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們一定要拿到火風二如意,一定會盯著你們,我們又怎會想不到你們會想到這件事?你以為我們就全無防備麼?」
白素道:「你……怎麼發現的?」
許宣道:「蘇窈窈說過,你布下大霧,卻能通過你布的霧汽的感知,瞭解霧中的一切。我能化水,那麼你說,我在化水逃走的時候,如果有什麼氣味沾在我的身上,我能不能發現?」
白素恍然道:「原來如此!可你……又是怎麼擺脫瀚哥兒和小青的?」
許宣道:「一上了山,我的速度就比他們快的多了,我只要在山中故佈疑陣,多轉幾個圈圈,再循原路回來就行了。可他們呢?他們大概此時才剛剛發現上當吧。」
「哼,你的主意?只怕是蘇窈窈的主意吧?」
許宣從手上分出一段水流,輕輕撫摸著白素的臉頰,一團水在臉上滾動來去,本該是很舒服的感覺,可這卻是人的身體的一部分發生的變異,白素只覺得毛骨悚然。
許宣撫著她的臉頰,歎息道:「不相信你的許郎智計比那蘇窈窈還要高明麼?她現在還在村外山路上,趕著一輛馬車等我。
本來剛剛在那間屋子,我就想帶你走,想不到我在算計你們,你們也在算計我,我棋著一著,先失一城,只好倉惶逃走,先把楊瀚和小青引開,這才回來找你,蘇窈窈此時還在山路上等著呢。」
白素眼珠微微一轉,傷感地道:「我寧願如此算計我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許宣笑了:「我知道你問東問西的,只是在拖延時間,沒用的,他們兩個是來不及趕回來的,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白素道:「火風二如意不在我身上,你抓我何用?」
許宣道:「你為了我,能毫不猶豫地獻出火如意。你說,以小青和你的情義之深,她會不會為了你交出火風二如意呢?」
白素大恨,咬牙切齒地道:「我白素,真是瞎了眼睛!」
許宣悠然道:「我許仙,卻是算無遺策!」
第154章 如出一轍
第154章 如出一轍
許宣得意地俯身向前,想把白素拉起來。白素突然發作,膝蓋重重地向上一頂,桌子「呼「地一下飛了起來,桌上那碗藥酒被撞得彈起,登時潑了許宣一頭一臉。
「啊!」許宣一聲驚叫,下意識地捂臉後退,一下子放開了白素。白素被他液狀的手臂箍著,有種被冰涼的蛇纏繞復又鬆開的感覺,她強忍噁心,向前一撲,便逃出了房間。
許宣被藥酒迷了眼睛,越揉淚水越多,許宣生怕白素跑掉,大吼一聲,身子一旋,陡然化成了一股旋轉的水流。奈何,他任何利器也難傷害的液化狀態體,碰上了同為液體的藥酒,卻是可以相融的。
許宣對自己的身體機能瞭解的也不算透沏,這一化為液體,藥酒反而滲入體內,感覺更加的難受。許宣急急恢復了常態,乾嘔了半晌,卻只吐出一口藥酒。
許宣撫著欲嘔的胸口,咆哮道:「賤婢!該死!」拔腿就向外追了出去。
……
鎮子往西,是一條並不算寬敞的古道,大概前不久剛下過雨的緣故,道路被經過的車子輾壓的形成一道道泥車轍,干了以後地面便不再平坦,人走起來不舒服,車子經過也顛簸的厲害。
此時,一行人馬正走在這道上,車子上載著貨物,車轅上插著鏢旗,一群鏢師護衛在貨車兩側,伴著車子緩緩而行,車把式坐在車上,揮著大鞭,驅策著拉車的騾子。
一夥山賊正俯伏在前方道路兩側的茅草叢中,他們大多衣著破爛,面有菜色,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木棒、糞叉子、生銹的刀,還有人就持著菜刀。
其中一人身材最是魁梧,衣著相對光鮮,他穿著一件銅錢紋的員外袍,不過腰部以下部分都皺巴巴地掖在腰帶上。這大漢手中的刀也最為完整,明晃晃的,看制式,好像是捕快用的一口單刀。
一個十四五歲的年青人一溜小跑地過來,往這大漢身邊一趴,興奮地道:「庚四哥,點子來了。」
《南宋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