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今人看春秋時諸國之戰,有時難免有兒戲之感。打仗很講究君子風度的,講仁義道德的,打仗的理由千奇百怪,休兵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因為那些諸侯國,在周天子之下,也是承平太久了,而且名義上,他們都是共奉一個天子的諸侯臣子,做戰的思路和方法自然不同。
及至戰國時代,周天子勢危,諸侯爭霸,那真正的血腥味兒才漸漸濃郁起來,兵法戰略也才大為精進。
三山帝國,幾千年歷史,一共也只經歷了一次統一,一次分裂。
三山洲上的人對於政治鬥爭退化尤其嚴重,楊瀚的佈局對付這樣一群人,在他刻意小心遮掩之下,一直進行的很順利。
現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最後的節點,等到那一刻,展翅騰飛。
晚膳很精緻,現在他的膳食已經有了層層監控把關,雖然還沒有祖地皇宮的試菜太監,但是從原料到烹製一直到呈奉於楊瀚面前,都有專人看管了。
蠢萌的千尋雖然用幾顆巴豆,把楊瀚折騰的欲仙欲死,卻也使得宮中御膳的安全問題,漸漸有了成熟的管理制度。
晚膳後,楊瀚喝著茶,同幾個拿了已經成本的律書和來他匯報的公子攀談了許久。
諸公子告辭後,楊瀚便也登榻就寢了。
躺在榻上,楊瀚枕著雙臂,悠悠地想著瀛州的戰局,想著小談在周國進行的秘密活動,揣測著巴圖那邊軍事的進展,又想到今晚討論的幾部大法,越想越是興奮,一時尚無睡意。
這時,他忽然察覺燈影似乎搖晃了一下。
楊瀚皺了皺眉,人沒動,目光卻向牆上看去。
寢殿裡晚上會留一盞燈,燈光昏暗,不至於影響楊瀚休息。但有這盞燈在,如果他要起夜,卻也不必摸黑起床,再去尋火石打火。
而現在,那盞燈的光打在牆上,卻在牆上映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人影鬼鬼祟祟的,楊瀚皺了皺眉頭,千尋?
那鬼樣子,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是把她關在後山了麼,她什麼時候下山的,居然還進了我的臥室都無人發現?
楊瀚悄悄閉上了眼睛,只留了一條縫,默默地觀察著她的動靜。
千尋躡手躡腳地走到楊瀚床前,手裡握著一塊磨得鋒利了的石片兒。
看著已經熟睡的楊瀚,千尋突然有些猶豫,舉在空中的石刀也沒有紮下去。
講道理,一連兩次試圖殺害楊瀚,楊瀚都沒殺她,千尋也覺得,楊瀚這個人心腸真心不算壞。
如果就這麼殺了他,良心會不安吧?
可是,一想到那一幕難堪,至今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渾身燥熱,無地自容,千尋又覺得就這麼吃了啞巴虧實在是心有不甘。
那就閹了他吧!
千尋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何公公、二狗子公公他們,雖然少了點東西,不也每天快快樂樂的?
再者,從小到大,一直的認知裡頭,千尋都把自己看成一個男人。別看她整天揩小姑娘們的油,她可沒搞過什麼假鳳虛凰的把戲。
她就只是單純地摟摟抱抱、親親摸摸而已,她從來沒有做過而且並不覺得那件事有什麼意思,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麼,把楊瀚閹了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這只是一個懲罰!
千尋想著,二目圓睜,伸手就向楊瀚的下衣抓去。
千尋的手又被楊瀚攥住了,這回箍的很緊,千尋覺得自己的手腕被勒得酸麻。
楊瀚的眼神在告訴她,他已經不耐煩了,他真的怒了。
「千尋,你究竟要怎麼樣?」
「我要報仇!要麼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仇!」
「我跟你說過了,那是一場誤會。我知道,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十分難堪的事,可我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麼?你已經一連兩次要對我下手,我都放過了你!千尋姑娘,你該見好就收了!」
千尋炸了,好像呲了毛的憤怒地貓:「誰是姑娘?女人被男人看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被男人那麼看,那才噁心!我是男人,我要雪恥!」
「你白癡啊你!你看看你的胸,看看你的屁股!你哪兒像男人?」
「我怎麼不像男人,一定要長了你那樣的醜東西才叫男人?我殺了你!」
楊瀚用力一扯,千尋被他一把扯到了床上,楊瀚奪過她磨的那口並不鋒利的石刀扔得遠遠兒的,把她摁在床上,憤怒道:「你夠了沒有!再這樣不知死活,我不會饒你。」
「誰要你饒,有本事你殺了我!」
千尋彪悍的很,呲著一口小白牙,凶悍地咬向楊瀚的手指。
楊瀚伸手不及,被她咬住手指,一陣劇痛,忍不住怒道:「鬆口!你鬆口,該死的!」
「嗤啦」一聲,楊瀚一把扯開了千尋的衣服,千尋嚇得尖叫一聲,急忙想把衣服掩上,也就鬆開了楊瀚的手指。
楊瀚一看手指都被咬破了,殷紅的鮮血流出來,不禁怒不可遏。
他雙臂揮動,嗤嗤嗤嗤,任由千尋如何防護,那衣服也像紙片兒似的被楊瀚撕得粉碎。
片刻功夫,就把她變成了光潔溜溜的一隻小白羊兒。
千尋揮拳向楊瀚打來,被楊瀚握住雙手手腕,將她死死壓在床上。
楊瀚俯視著她,怒道:「男人?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男人?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們一樣嗎?你個白癡,木下家族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女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