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蘇燦攏起雙手,大吼道:「瀚王麾下,將主蘇燦!你是何人?」
那女子聽了,雙手抱拳,向他拱了一拱,大聲道:「胡太后身邊侍婢巧雲,見過將軍!」
蘇燦茫然,對一旁副將道:「胡太后?是趙恆他娘?」
副將道:「不是不是,這是被大王踩死的那個洪林的婆娘。」
蘇燦咦了一聲,道:「原來她守了寡,便成了太后。」
蘇燦便大聲道:「曉得了,你等可是要我一戰?」
那巧雲道:「天兵至,太后自知不敵,為了我大澤萬千黎庶,甘願歸降。」
她把手往後一指,大聲道:「囚車中,乃是偽帝趙恆的親信,梁文、王波!趙義忠!太后娘娘率我城中官宦士紳,俱來往迎王師,歸降瀚王,還請蘇將軍受降!」
這胡太后乃是洪林的妻子。洪林當上皇帝也沒多久,原本只是部落之主。部落之主的妻子,俱都是部落中勢力龐大的部落酋長之女,可不比祖地上的封建王朝。
洪林死後,趙恆黃袍加身,給了她一個太后的稱號,卻是軟禁於宮中,而且開始著手清理洪林一繫在朝野的影響力,這其中胡家首當其衝。
如今風月部落組合立國後,昏招迭出,洪林敗了一半家底兒,趙恆也是敗家不休,胡太后早已心生不滿,只是大軍已在人家掌控之中,她一個婦道人家也只能徒呼奈何。
可如今趙毅領重兵於葫蘆谷,趙恆又帶一路精兵赴草原之盟,大澤本就空虛。再加上從葫蘆谷回來的潰兵已經把趙毅慘死的消息帶回,大澤城人心惶惶。
這般情形之下,胡太后終於按捺不住了,於是聯絡了娘家,就以胡家的家將私兵,對鎮守大澤的梁文、王波等人發起了突襲。
不料,對趙恆窮兵黷武深懷不滿的何只他一家。你打仗打贏了,打得如楊瀚分兵於瀛州一般,讓大家賺得盆滿缽滿,損傷再重也沒人說你是窮兵黷武,可你只有花銷和損失,打仗卻換不來什麼實際利益,這上上下下、富貴貧窮,哪有一家滿意?
一時間胡家登高一呼,竟是全城響應,趙恆幾個親信被順利拿下。
蘇燦立功心切,兵臨大澤,本以為必有一場鏖戰,孰料竟是這般模樣,一時彷彿做了場大夢,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第349章 突如其來
第349章 突如其來
三方會盟大會正式召開了。
這一天,李淑賢李大使被支開了,驪珠姑娘陪著李大使去獵黃羊了,去了距此百二十里之外的一片灘涂。
靳無敵趁機邀來趙恆、孟展兩國皇帝,決定三方聯盟,共抗強瀚!
黃土築起的七丈邊寬的土台上,三方皇帝、隨從大臣呈品字形而坐,但面南背北的位置,卻是靳無敵的。
這種小心機,趙恆也懶得計較了,他這時最擔心的是,合盟對宋國沒有半點好處,反而要被秦、孟兩國拉出來做盾牌、打頭陣。
上次拜訪孟展,結果很不好。孟展這個只知道泡小姨子的混蛋,推三阻四,毫無擔當。同他分析利害,大講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也不理會,含含糊糊的態度,令趙恆大失所望。
靳無敵端坐上首,慨然道:「我南疆三部,一向唇齒相依,共榮共存。而今,北方有楊瀚,野心勃勃,欲一統三山。朕已得到準確消息,東山青女王部已歸順楊瀚,不過,這個楊瀚,太心急了。」
靳無敵冷笑:「他平定內部,巴氏、蒙氏、徐氏,紛紛遭到重創,含恨隱忍。青女王歸附後,她手下那些驕兵悍將,對西山諸部更是不服,可謂一盤散沙!」
靳無敵站起身,凜然道:「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諸位,難不成我們就坐在這兒,等著楊瀚整合內部,上下一心後發兵來攻?
我們應該趁其病,要他命!南疆三國甫立,正是人心士氣如虹的時候,這時候,如果我們集結三國精銳,討伐北國……」
靳無敵的目光從趙恆和孟展身上徐徐掃過,道:「必能將我南疆腹心之患徹底消滅!不知孟兄、趙兄,意下如何?」
孟展道:「呃……秦帝所言甚是。孟國願附秦帝尾驥,共進共退,共禦強敵!」
靳無敵又看向趙恆,微笑道:「趙兄呢?」
趙恆遲疑道:「實不相瞞,我宋國與北國已交手數次,損兵折將,如今精英殆盡,正需與秦國、孟國聯手,才得保全。
可是,我們宋國,已經抽不出精銳之兵了,一旦與北人對上,恐怕還要多多仰仗秦國鐵騎才行。」
靳無敵拂然道:「趙兄,當務之急,是你我三國結為一體,共禦強敵。至於誰主戰,誰協戰,誰在前,誰在後,這個當按戰場形勢,隨機而動。
如果這時還輜銖必較,各懷私心,我們的聯盟與楊瀚的那一盤散沙,又有何區別?孟兄,以為小弟所言如何?」
孟展忙頷首道:「是極,是極!」
靳無敵道:「若是宋國折損嚴重,無異於斷我一臂。三國一旦聯盟,靳某自會秉公而斷,絕不可能揮霍宋國人力物力,那般目光短淺,宋一旦亡了,我秦國與孟國,便也距覆亡不遠了,趙兄儘管放心!」
趙恆如何能放心?到時候打著公正的態度,可做的操作多著呢。
可是,眼下聯盟還有一線生機,不聯盟就只能立刻遜位,要麼依附秦國,要麼依附楊瀚,他已沒有別的路走了。
趙恆心想,我還有兄弟趙毅領的一路精兵,這已是我最後的實力了,務必得保全了。
眼下,聯盟是必須的,他既然打馬虎眼,且到時再說,如果一味以我宋人為先驅,他想裹挾我,我以何嘗不能裹挾他?」
想到這裡,趙恆也起身,端起酒碗,大聲道:「好!有秦帝這句話,趙某再無憂慮了!你我三人,便就此歃血為盟,結為兄弟之邦,共禦北方強敵!」
孟展大喜,他只想縮在這兩人背後。孟國在最南方,一向安寧,既無天災,也無人禍,再加上他一向只醉心於琴棋書畫,毫無悍勇心思,這時見二人說的豪氣干雲,心中頓覺輕鬆。
孟展忙也起身,端起酒碗。
靳無敵大步走到土台中心的香案前,趙恆忙也跟過去,靳無敵大聲道:「來啊,取刀……」
他還沒說完,孟展已欣欣然道:「此情此景,孟某想即興賦詞一首!」
靳無敵一句話噎了回去,差點嗆得咳嗽。
穿了男裝,站在台下孟國一方的荼狐姑娘卻是一雙湛如秋水的眸子頓時放光:
姐夫又要吟詩了,姐夫的詩一向極具才情,卻不知今日又要吟一首怎樣膾炙人口好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