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節
東廂客房裡,兩個方壺美人兒正等在好裡。
高英傑一進客房,頓時眼前一亮。
兩個異域美人兒,都是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輕薄艷麗的服裝,將她們妖嬈的身材襯托得十分出色。
其中一女,碧眼高鼻,五官深邃,肌膚如雪,身量頎長,那碩挺的胸與豐隆的臀,再有那細細一乍的小蠻腰、修長渾圓的大腿相映襯,實在是勾得人心頭火起。
另一個栗發碧眼,蜜糖色的肌膚,但似乎細膩滑潤,尤勝那雪白肌膚的女子,一雙明眸,說不出的嫵媚,體態曼妙,繫著腰鏈兒的小蠻腰,襯得那渾圓挺翹的豐臀特別具有視覺衝擊力。
二女一見高英傑,便用帶著異域腔調兒的聲音盈盈下拜,道:「伊娃、百麗兒見過高老爺。」
皮膚白皙如雪的叫百麗兒,蜜糖色的叫伊娃,高英傑的一雙眼睛似乎都不夠用了,上下留連著,滿眼的貪婪,連連笑道:「好!好好好!管家,去告訴夫人,就說老夫今晚要宿在書房,處理彭太師交代的幾樁要事。」
管家會心一笑,應了一聲,向桌上呶了呶嘴兒。
那裡擺著一壺酒。
待管家退下,把門兒關上,高英傑便走到桌前,斟了一杯,那酒呈琥珀色,一倒出來,便有一股濃郁的藥香,自然不是普通的酒。
高老爺一口將那杯酒吞下,望著一對風情醉人的美人兒,嘿嘿一笑,撲了上去。
「這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那邊走,這邊走,莫厭金盃酒……」
文韜倚在傘式輕車上,用折扇在掌心輕敲著拍子,隨口唱著自己作詞譜曲的歌,忽然一停,向那趕車的親隨文氓問道:「近來,哪處青樓,有新來的俏姑娘啊?」
這氓字,原意就是指百姓,指民,大多數時候指的是外來之民。這親隨隨了主家的姓氏,又名為氓,顯見祖上不是南孟本地人了。
文氓笑著應道:「公子,近來各處妓館青樓,倒未見有新佳人來,想是皇帝下旨,閉關鎖國,以御瀚軍的緣故,倒是『天工坊』裡新進了一盤珠子,說是有24顆,顆顆都如鵪卵大小,珠圓玉潤,甚是華麗。」
文傲一聽,欣然道:「24顆,一般大小?那倒難得,快,去『天工坊』,若真是好東西,可別被別人搶了先手。」
「好勒!」
文氓一聽,馬上一扯韁繩,驅駛那馬改了方向,直奔天工坊而去。
……
大司農高府,傳說近來忙於太師交代要務的高英傑正懶洋洋地躺在東廂客房中,身畔一左一右,兩具光溜溜曲線撩人的胴體,蛇一般地纏著他。
伊佳嬌聲道:「大司農溫柔體貼,我們姐妹喜歡的緊。」
高英傑嘿嘿一笑,道:「就你這張小嘴兒甜。嗯,老夫年歲大了,終究不忍耽擱了你們的青韶年華。有一位少年男子,風流多情,若見了你等這樣美人兒,必然寵愛有加,老夫有意將你們送至此人門下,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百麗兒心道:「這老王八蛋,曹廷尉得了我們,還過了三個月才轉手贈人,這才三天,你就生厭了麼?」
面上卻是炫然欲滴,淒然不捨道:「百麗兒身世淒苦,最懼顛沛流離,大司農體貼備至,我姐妹本欲侍奉大人終身的,怎麼這就……」
高英傑嘿嘿一笑,乜視著她道:「老夫閱人多矣,甜言蜜語,只好做個情趣,要是當真的來說,那便無趣的很了。」
百麗兒聽了心裡打了個突兒,不敢再言。
伊娃心中便想:大叔閱人無數,豈能被你拴住?若真是個翩翩少年,說不定倒真能讓我終身有靠,不必再過這生張熟魏的營生,一旦人老珠黃,終究難得下場。
伊娃便嬌聲道:「這是大司農憐惜我們姐妹,大司農一番心意,我姐妹二人自然銘記於心,卻不知,大司農所言這少年才俊,是何等樣人?」
高英傑微笑道:「還是伊娃懂事。這位少年,其父乃我朝名將,這少年也算得上是將門之後,前程無限。只是老夫乃是文臣,文武殊途,若貿然送你二人過去,難免引人猜忌,你二人,也終究難得他的信任寵愛。老夫今有一計,若用得好了,可保你二人一世無憂,你們,可願遵從老夫主意?」
伊娃和百麗兒對視一眼,光溜溜地就在榻上跪下,畢恭畢敬地道:「願遵大司農吩咐從事!」
高英傑哈哈一笑,一按百麗兒的螓首,叫她吹拉彈唱的嘴巴不得清閒,又拉過伊娃,撫著暖玉溫香,這才悠然道:「那人平生所好,一曰美人兒,二曰珍玩。老夫欲雙管齊下,只要運作得當,包管那美少年就是你們囊中之物,再不得逃脫。你們仔細聽了……」
右扶風這個官職,其實是漢代的政區名,漢代時將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三個地區,稱為三輔。京師附近地區就劃歸這三個地方官分別管理。
徐福東渡,誤入三山世界後,沒過多少年便有祖地之人再次誤入三山,那時候還沒有後來政權出於統治需要封鎖祖地存在的事情,當時那一批人也都知道祖地的存在。
因此後來人將祖地的變化以及諸般新鮮事物,都能傳播開來。南孟國的官制尚古,就用了這些官稱,但意義已經截然不同。就如蒙古人當初不明白太子的具體含義,結果大汗之子個個都稱太子,以至於台吉(太子)無數。
南孟國的右扶風,是京兆尹的佐貳官,專司訟訴,有點類似於通判、判官之類的職務,畢竟國小,哪有那麼多的地方委派地方官。
右扶風宋焱是個苦命人,出身不高,憑著一身才幹本領,勉勉強強也就爬到了七品官上,便趴著不動了,如果不攀個高枝兒,光憑著政績,他這輩子也就止步在七品了。
宋焱卻不是個甘於平淡的人,循正路上不去,那就挖門盜洞的找旁的辦法。只是,你想給人家當狗,也得看你的機緣。宋焱之前太過天真,想著政績卓著、官聲清廉,上官必然看在眼裡。
卻不知孟國的文官體系,早被彭家把持了兩代半,不是這一體系的人,要出頭著實困難。幸好後來他老婆病逝了,而彭黨一位姓牛的元老的獨生女兒才死了男人。
宋焱也不管那女人比他還大了近十歲,趕緊張羅著上門求親,而且主動提出願意入贅,為老人家養老送忠、披麻帶孝,這才憑著姻親關係,戴上了彭黨的帽子。
這人能力本是有的,又有了這層關係,從此便開啟了贅婿逆襲之路,如今不管恢復了自己的本姓,而且在彭黨中的地位,較之他老岳父當年,還要更上層樓。
這一日,下了值,宋焱回到府上,妻子紫衣正與遠親的堂弟在花廳中聊天,一見他進來,忙迎上前道:「老爺回來了。」說著幫他寬去官袍,換上燕居的常服。
他這妻子卻不是當年充作敲門磚的那位老妻,那位老妻還健在,被他送回老家奉養了,衣食無缺,對牛家的子弟能照顧的他也盡量予以照顧,所以對他在京另娶正妻的事,牛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這位妻子是他早年間納的小妾,那時牛家仍然勢大,這小妾只能藏在民間,吃了不少的苦,所以宋焱對她很是疼惜。
紫衣是大澤人,遠在孟國,因而對遠來的親戚十分親切。這位堂弟只是遠親,若非如此,也不會延請至後宅花廳,如此禮遇。
「嗯,回來了。」
宋焱拍拍妻子的手背,微笑道:「去整治幾個拿手的好菜,我與兄弟,喝上幾盅。」
紫衣笑道:「老爺今日是有什麼喜事,如此高興?」
宋焱笑道:「也沒什麼,只是饞了你親手做的菜餚了。」
紫衣高興地道:「那我這便下廚,紫玉,你陪姐夫聊天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