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節

徐諾杏眼一掃,便道:「聽說七叔陪你進京了,他人呢?」
徐諾問的是徐撼,徐不二的父親。
徐公子笑道:「七叔公說,與姑母鬧過一些不愉快,還是不相見的好。」
徐諾格格一笑,把袍裾一揚,翹起二郎腿坐在那兒,譏誚地道:「終歸是一家人,舌頭哪有不碰牙的,我本也沒往心裡去,他倒耿耿於懷了,那就由他去吧。」
徐諾這一笑,鮮妍驚艷的,彷彿一朵雍容的牡丹乍然綻放,那嫵媚風情,看得徐公子又是心神兒一蕩,慌忙移開自己的目光。
徐公子剛剛三句,原本就是個風流種子。他執掌六曲樓中最後一樓撫霜枝,雖也為六曲樓做過許多事,但名揚於內的,卻是他的風流之名。
六曲樓中,許多美艷的孟婆都和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些月老們遊走天下,更是知道,若是美貌女子有求於六曲樓,去找第六樓的撫霜枝,那被施予援手的可能便最大。
徐諾本就聰慧,靈氣十足,後來更是先做家主,再做王后,氣質熏育得極是高貴優雅,顯得不可攀折。這種由內及外,不可攀折的高貴之氣,對早就採花無數的徐公子來說,才是不可抗拒的絕大誘惑,叫他的征服欲油然而生。
只是,眼前這人身份不比尋常,徐公子可不敢露出一絲心猿意馬來。
他定一定神,看看徐諾左右也沒有他人,不禁奇道:「姑母下山,大王不曾遣得力的伴當相隨麼?」
徐諾眸波一正,看向徐勝治,微微露出些欽佩之色,道:「這,就是他值得佩服之處。他沒派人來,根本就沒想過派人盯著我,看你我談些什麼。有如此自信,足見胸襟,你不可小覷了他,我就是因為小覷了他,才落得今日下場。」
徐公子微微一曬,道:「只怕他也是知道,我與姑母乃是同族,天聖後裔掌握著許多秘術,我徐氏何嘗不是如此?他就是想派人盯著,也打擾不了我們交談,也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徐諾淡淡一笑,道:「或許是吧,這堂上沒有旁人了,你有什麼計劃,現在不妨一一說來。」
徐公子笑道:「我們的計劃,想來孟婆已經告訴姑母了。侄兒這次請見姑母,面上看,就是徐家對至親的禮數,實則是告訴大王,我們徐家,對姑母落得這般境遇,很在意!
我徐家在東山,勢力不小,在大秦,一樣勢力不小,我們徐家又是這次迎大王歸秦的重要使節,只要他楊瀚不蠢,便該明白,該主動恢復姑母的身份。如果他裝傻……」
徐公子冷冷一笑:「那我就只好當面提出來了。偌大一個帝國,他想不想要?他想要的話,就算他是太子,先皇駕崩,登基上位順理成章,對擁他登基者、潛邸從龍者,不管厭憎與否,也必須得大加褒獎,否則,甫一上位,便已人心盡失了。」
徐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患得患失地道:「你所說的,都是人之常情。可楊瀚他,卻與常人大不相同。」
徐公子不以為然,道:「姑母,天下人都把天聖後裔看得不同凡響,尤其是大秦百姓,更是對天聖後裔,奉若神明。但是,咱們徐家的人,就是一手把他楊家捧上神壇的人,對他們楊氏再瞭解不過,你也相信什麼天聖後裔,不同凡人的鬼話?」
徐諾搖搖頭,苦笑一聲,道:「等你見了他,你就明白了。這與天聖後裔不天聖後裔無關,他就是他,楊瀚這個人,不簡單,你且莫輕敵。」
徐公子聽她柔聲叮囑,似有關切之意,心中一陣溫暖,心道:「姑母的提點,侄兒記在心上了。」
徐諾見他恭敬,微微一笑,道:「四百多年前,你這一房消失了,直到今日你我相見,這期間的情形,我全然不知。趁此機會,你且說與我聽聽。」
徐公子答應一聲,便把當年徐家長房為了經營六曲樓,事先把該移交給徐家的事,陸續傳給了二房,然後假借瘟疫,脫身離開,從此主持六曲樓,把這樣一個三公院派駐在山外的耳目,歷四百餘年的發展,經營成一個無比龐大的諜報組織,還積累了巨額財富的事,一一告訴了徐諾。
徐公子合盤托出,是因為這其中有些事兒可以瞞著三公院,但大可不必瞞著徐諾,等楊瀚一死,扶徐諾上位為太后,還要利用她很長時間,這些事,早晚她也要知道的。
莫不如開誠佈公,更容易得到她的信任。另外,也是面對著那張極是美貌,尤其高貴優雅的容顏,徐公子下意識地就生起了賣弄之心。
二人這一番交談,將四百年歷史娓娓道來,待他說完,也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
一早,徐公子就吩咐館驛準備酒菜了,談完之後,已到午膳時候,美味珍饈一一呈上,姑侄倆以分餐制的古禮,對面而坐,遙遙舉杯,又小酌了一番,小太監便在廊下催促回宮。
徐公子把徐諾送出大門,眼見腳踏放下,急忙趨前一步,搶在那小太監前面,畢恭畢敬扶住徐諾手臂,恭聲道:「姑母,請慢一些。」
他是徐諾的晚輩,雖是成年男子,此舉也無不妥。徐諾知道他是故意作態,街上行人之中,必有司吏校尉的人,甚至這館驛之中,定然也有司吏校尉的人。
大秦之徐家,對自己是何等的禮敬尊重,司吏校尉必然會呈報於楊瀚案前,楊瀚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對自己該如何處置,所以也不拒絕,微微頷首,便由徐公子扶著登車。
到了車上,徐諾回身向車下的徐公子嫣然一笑,道:「山外徐家已是破敗了,今日曉得山內徐家人才濟濟,姑姑心中甚感安慰。我們都是徐家人,以後還該常常走動才是。」
徐公子扶徐諾上車,離得近了,那好聞的幽香更是沁入心脾,徐諾登車轉身的一剎,徐公子的手從徐諾的皓腕上滑過,只覺豐盈滑膩,白潤如玉,指尖也是一酥。
這時仰頭兒瞧著,徐諾嫣然而笑,婉媚無比,再聽她柔聲說著「今後還該常常走動」的話兒,一個大膽的念頭頓時浮上心頭:我與她,早出了五服,這親族關係,說親也是早不親了……
只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公序良俗,豈容得如此褻瀆的想法付諸實行?只一想,徐公子心頭便是一陣驚悸,連忙收斂心神,退到路邊,長揖稱是。
待那車馬轆轆,從面前駛去,徐公子直起腰兒來,望著遠去的車馬,不覺惘然若失。
徐公子早已見慣了美色,徐諾雖然甚美,卻也不至於叫他神魂顛倒。可是徐諾身上那種貴不可攀的氣質,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卻處處於禁忌中透著刺激,那魔鬼的念頭一旦生起,慾望便不可遏制了。
第465章 一個嬪都不給我
第465章 一個嬪都不給我
徐諾人還未回咸陽宮,一張暗黃色的桑麻紙就已呈到了楊瀚面前。
楊瀚此時已經起了,卻也不算起了,一頭長髮披散著,並未梳起,只穿著一襲淺紫色的輕袍,袍子裡邊應該什麼都沒穿,因為他斜臥在榻上的時候,袍子輕翻一角,露出了光溜溜的大腿。
楊瀚的腿很結實,線條優美,而且幾乎沒有汗毛,這可是一些汗毛重的女人都要羨慕的。
他的頭枕在荼狐軟綿而富有彈性的溫潤大腿上,荼狐坐在榻上,背倚著被褥,一腿伸,一腿屈,剝著荔枝,那荔殼紅綃在一雙靈巧的小手盤剝下,飛快地褪去,露出晶瑩的果肉。
她便你一顆、我一顆,一邊餵著楊瀚,一邊自己吃著。
楊瀚荔來張口,雙手卻是捧著那張桑麻紙,仔細地看著上面潦草的文字。
這是速記下來的,沒有任何修飾,完全是一副對答筆錄。
徐諾怎麼說的,徐勝治怎麼說的,上邊按照二人說話的順序,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為了不影響大王的判斷,對任何一句話都未做修飾,也未刪簡,語氣詞也是照料錄不誤。
楊瀚看完了,將桑麻紙接住從嘴裡吐出的荔核兒,團成一團,丟進了旁邊的紙簍。
他的這些棄物,也是由何公公安排專人銷毀的,不用擔心會被人撿去。
楊瀚舒展了一下腰肢,往上靠了靠,便枕在荼狐細軟平坦的腰腹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睡覺,一隻大手已經從那綺羅衫子的縫隙滑進去,據住了那水滴狀優美、鴿乳般柔美、蛋清兒般滑膩的小乳上,細細摸娑起來。
荼狐吮著沾了荔枝果汁兒的手指,一雙媚目便有些迷離起來。
《南宋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