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節

黑的未必就有那麼黑,白的也未必就那麼白。
人性是複雜的,也許在某一高光時刻,一個人是黑還是白的屬性會更明顯一些,但大多數時候,灰色才是常態度。
他是會變得更黑還是更白,你對他施加的作用,也是改變他傾向的一個重要因素。
常人,莫不以一己好惡而取捨。
若能做到不以一己之好惡而偏頗,便是明德明智之人。
楊瀚聽了宋詞的話,沉思有傾,緩緩點頭:「與你同去的那些堪輿師,也都回來了?」
宋詞道:「是,臣把他們,都帶回來了。」
楊瀚道:「都是有功之臣吶。二狗子。」
黃耳趨前,聽旨。
楊瀚道:「明日,把這些自秦地歸來的堪輿師,引去謁見青女王,再由青女王決定,將這些人分置於高初、李淑賢兩位宰相門下,酌情委以官職。」
楊瀚是想讓小青以及李淑賢和高初也聽聽這些人的見聞,兼聽則明,他們聽了自然會對秦地有一個更客觀更清晰的瞭解。
楊瀚看一眼滿臉希冀的宋詞,微微一笑:「讓高相再擬一旨,授宋詞為南夢洲刺史,不日上任去吧。」
「謝大王!」宋詞心情激盪,一個頭磕到地上,巨大的興奮感讓他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擺子,苦盡甘來,雲開見日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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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陞官了,升大官了,南孟刺史。
宋詞的堪輿師朋友們紛紛登門道喜。
這位說:「哈哈哈,我早就看出宋大人面相貴不可言,如今果然應驗。」
那位講:「諸君都曾隨宋大人一起跋山涉水,發現大秦,功不可沒,聽說,大王已經讓青女王確定賞賜了。」
「是啊是啊,同喜,同喜。」
「哪位是宋詞宋大人?哎喲,您就是啊,哈哈哈哈……我是誰?我是禮部左侍郎……哎喲,你別行李啊,我可當不起。我還沒說完呢,我是禮部左侍郎潘大人的左鄰。潘大人有一愛女,年方二八,天生麗質,杏眼桃腮……」
聽那人吹噓半天,宋詞正色道:「某蒙大王信任,剛剛就任南孟刺吏,如今尚未就任。
此時所思所想,全是到任之後,如何體察民情,如何不負聖意,家室之事,不是宋某如今考慮之列,侍郎大人美意,宋某心領了。
宋某如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有負大王所托,萬萬不敢分心他想,恕罪,恕罪。」
好言好語勸走了那保媒的,宋詞微微一笑,心中暗笑:「久聞那南孟乃是比這京郊還要富饒的所在。南孟女子,生於水鄉,可是鍾天地靈氣,個個美若天仙,不說是三步一荼盈,五步一荼狐吧,想來,也是美女如雲。
到了那裡,咱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二的二號人物,什麼樣的嬌妻美妾娶不到?反正我也沒什麼野心,不想著要繼續陞官,誰在乎跟你侍郎聯姻結盟,互相扶助。」
想到這裡,宋詞滿面春風,向前來道喜的眾人拱手道:「諸位,宋某不日就要離京赴任了。當初,本以為會長住京師,宋某在憶祖山下還置了塊地,如今看來,恐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趁著世道正好,地價飛漲,宋某得趕緊去把地賣了。明日,明日申時,宋某在望龍城『天仙醉』酒樓設宴,邀諸位好友一聚,諸位一定要來啊!」
向眾人拱一拱手,宋詞得意洋洋,返身離去。眾人聽了少不得又是一陣讚歎,瞧瞧人家宋詞,陞官發財一塊兒來啊,只可惜了,那侍郎大人的千金,他怎麼不娶呢,不然的話,這就到了人生巔峰啊!
到了第三日早朝,太卜寺五位博士帶著一男巫、一女巫齊登咸陽宮,三公院和六曲樓的人也是一起趕來,整個大殿群臣濟濟,聲勢甚壯。
等到黃耳太監站在上首大聲唱禮,這些人才發現,今日竟不只是楊瀚一人升殿,青女王竟也是一身靛青色繡金龍的袍服冠帶,與楊瀚大王執手聯袂登上丹陛,在龍椅上坐下。
二王一起臨朝,先讓太卜寺的人上前謁見,禮畢,楊瀚便宣佈,他將隨大秦來使,前往秦地。由文傲、張狂率軍護送出境。朝中一應大小事務,盡數移交於青女王。
文武百官親眼看著楊瀚把印璽交到青女王手上,這也就意味著,在楊瀚離境期間,青女王便是整個朝廷唯一的王,而不再似從前一般,她只負責東山部落及其屯駐區域的政務。
楊瀚,暫時交卸了此間的一切,終於,要踏入那塊神秘的土地,去親眼見證一個傳奇了!
第473章 調教伊始
第473章 調教伊始
大軍要離開京城了。
三公院五千人,太卜寺八千人,文傲張狂率護軍一萬五千人,再加上楊瀚的三百名儀仗,近三萬人啊。
常言道,兵一上萬,無邊無沿,何況這是三萬人馬,另有送行人馬及圍觀百姓無數。
望龍城外,西門土地廟旁。
送行的荼狐望著那土地廟,想起之前自己想要離家出走往事,繼而又想起與楊瀚在天上那無比刺激的一幕,臉兒便有些羞紅了。
雖然她還小,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可是看著青女王和千尋、小談一個個的,要說一點不著急,那是假的。
昨夜,大王是要宿在青女王宮中的,顯然今日就要啟程,兩人有許多話說。荼狐原是太尉家出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還是先下手為強,近晚時便遣近侍去邀大王。
楊瀚也不知她有何事,到了永和宮,荼狐嬌聲瀝瀝的,只說不捨大王遠行,癡纏一陣,惹得楊瀚性起,二人便放下帷帳,抵死纏綿起來。
梅開三度,楊瀚走時腳下都有些飄了,算算日子,這幾日倒是正當其時,也不知能不能懷上。
荼狐那廂胡思亂想著,楊瀚卻在與小青執手道別。
小青眉宇之間微帶憂意,顯然並不覺得此去秦地會那麼的一帆風順,幽幽說道:「當日,你送我去東山執甲披銳,而今,我送你去大秦,卻是禍福難料。此一去,看似風光,你卻要加倍小心,我可不想兒子還不記事兒,便沒了父親。」
楊瀚微微一笑,道:「沒那麼嚴重,若是他們不需要我,便也不會請我去了。既然需要我這麼個人,私心若是有的,但殺人之心,卻未必有。」
小青歎道:「總之,小心無大事。」
楊瀚微微頷首,道:「我自明白這個道理。」
眼見二人執著手,在那也不知悄悄說些什麼,千尋心裡就有些醋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便大步走過來,對楊瀚道:「這江山不用你打,便唾手可得,比之古來無數開國帝君,不知幸運了多少倍,你氣運這麼盛,自有上天庇佑,怕些什麼。」
千尋說著,卻是把一個紙卷兒塞進了楊瀚手中,三人這麼站位,千尋的舉動,便除了小青再無一人看得見。小青看在眼中,自然不會聲張。
《南宋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