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節
徐諾淡淡地道:「找幾個人,換上陰陽法衣,殺幾個三公方面的重要人員,你還怕三公不肯孤注一擲麼?」
徐公子眼睛一亮:「妙啊,我聽說張丞相老年得子,對那一對寶貝蛋子視若掌上明珠,若是他們兩個死了,刨了老張家的根,張相一定連毀天滅地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徐諾微笑道:「勝治,最重要的是,你要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安插你的人進入軍隊,雞鳴狗盜之術再高明,也只能為正之輔,一定要掌握軍隊,將來才能在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有出來收拾殘局的資格。」
徐公子搓了搓手,興奮難捺地道:「我明白,這樓主不做也罷,我打算,自己也投入軍中。只是……軍隊掌握在嘗太尉手中,我要安插人入伍容易,迅速掌握兵權……」
徐諾道:「既然我們的絆腳石是嘗太尉,那就不必刺殺其他人了,只要把嘗太尉殺了,所有的問題,豈不就都解決了。」
徐公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拳掌相擊,啪地一下,興奮的臉龐通紅。
徐公子上前兩步,忘形地抓住了徐諾的一雙柔荑,道:「是啊!我怎麼不曾想到?七七,我可不是想不到,而是沒敢想啊。你雖是女兒身,可這胸襟氣魄,實是無數男兒都比不上。」
徐諾不悅地看向他緊握自己的手。
徐公子壯著膽子沒有鬆開,火辣辣的眼神凝視著徐諾,大膽表白道:「他日我若為帝,必以皇位之位相酬!」
徐諾貌似吃驚地看了徐公子一眼,又復垂下眼簾:「我可是你的姑姑。」
徐公子瞧她羞態,心兒不由一蕩,涎著臉兒答道:「你我兩家已分宗五百年,血緣早就淡了。再說,我若稱帝,便立你為後,又有誰敢聒噪?」
徐諾遲疑了一下,幽幽地道:「那……你可記得今日說過的話,他日莫要食言才好。」
徐公子一聽,喜得魂兒都要飛了:「七七,你答應了?」
徐公子說著,就繞過書案,想要摟抱徐諾,
徐諾纖掌一探,搪住他的身子,微帶嗔意地道:「你一日不曾謀得帝位,便不能沾我的身子。」
徐公子好不遺憾,不過,倒也更加看重徐諾了。她越是不肯輕易交出自己,徐公子愈覺她貴若珍寶,忙喜不自勝地道:「好好好,你且等著,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徐諾又道:「還有,這七七,也不許再叫。一旦叫順了嘴,被人聽見,可要壞了大事。你要叫……」
徐諾瞟了他一眼,道:「等你成為九五至尊,天下間再無一人可以鉗制於你時,隨你叫個夠兒。」
徐公子被她這媚眼兒一飄,骨頭都要酥了,當下連連答應,依依不捨地告辭走出去時,還覺腳下如騰雲駕霧一般。
徐諾等他走的遠了,書房外一片靜劾,再無半點聲息,這才露出一絲恚怒之色,快步走到牆邊,拿過一塊帛角,把雙手洗了又洗。
徐諾離開書房,回到後宅臥室,挑簾兒往裡一走,一看楊瀚還躺在那裡,心中才暗暗鬆了口氣。雖然現在五元神器在她手中,可她總怕這楊瀚突然就不翼而飛了。
楊瀚一見徐諾進來,便道:「你要一直這麼綁著我麼?就不說吃喝便溺了,整日這麼躺著不能翻身,誰受得了。」
徐諾嫣然道:「別急,別急,我這宅子裡的一處錢庫,結實的緊。我正叫人打造成一間密室,用來金屋藏嬌呢。你呀,且再耐心等……」
徐諾剛說到這兒,忽然一呆,兩眼瞪著面前床單下高高隆起的帳篷,一絲絲紅暈漸漸爬上臉頰。
楊瀚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身子看,忙抬起頭看了看那無法掩飾之處,狼狽辯解道:「你把我綁成這樣子,又要大甜幫我穿衣服,你說吧,這要怎麼穿,怪得了我麼?」
徐諾轉身就逃也似地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叫罵道:「甜兒,你個死丫頭,跑到哪去了,啐!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第521章 驚蟄小隊
第521章 驚蟄小隊
咸陽城中商賈最多的吳趨坊,有一戶姓趙的商家,專營綢緞生意。
趙員外是白手起的家,早起晚睡、摸爬滾打,掙出這偌大一份家業,結果卻是累出了一身暗疾,四十出頭兒就死了,只遺下夫人與一個女兒操持著營生,也沒個旁門支戶的親戚幫襯。
夫人白氏,今年三十有七,膝下這個女兒名叫雪蓮,也有十八歲了。生得那是新月籠眉,春桃拂臉。意態幽花般殊麗,肌膚嫩玉般生光。那真是說不盡的萬種妖燒,畫不出的千般艷冶。
因此早在十五歲上,媒人就把趙府的門檻兒都踩平了。可是白氏夫人只此一女,想是不捨得她早嫁,便拖到了一十八歲,在這普遍早婚的年代,已經算是個老姑娘了。
時日久了,一些人家便揣摩出了白氏的心思,莫不是思量家中沒有男丁,想要招個上門女婿?這樣一來,門當戶對的人家便不肯求親了,倒是一些自覺相貌周正,只是家境貧窮的少年,常在趙府左近逡巡。
更有那心思機敏的,直接去趙氏綢緞莊做小工,工錢雖低,也甘之若飴,幹活還格外的賣力氣。刻意營造一副既老實又勤快的模樣兒出來,盼著白氏夫人能相中了他,做個上門女婿,到時候美嬌娘和萬貫家財,就都到手了。
雖是受制於人,但富貴享到了,美色嘗到了,你一個窮小子,還有何求?
只是,拿著微薄的工錢,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幹上幾個月,卻連夫人、小姐都見不上兩面,便死了心辭工不做。可是架不住抱著這心思的人多啊,所以趙氏綢緞莊總不愁有人應聘。
這一日,便又有一個相貌周正,看眼神兒也是特別伶俐的少年來趙氏綢緞莊應聘,隔壁賣頭面首飾的龐掌櫃實在看不過,忍不住勸他:「少年人,也是巴望著能當上趙家的上門女婿吧?別想了,像你這麼想的,全都替人白打了工。」
少年笑嘻嘻地道:「多謝掌櫃的提醒,旁人許是沒有機會,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因為我姓葉。」
龐掌櫃的一呆,奇道:「姓葉……怎麼就機會挺大了?」
葉姓少年一本正經地道:「因為我們姓葉的專出贅婿,十個贅婿,八個姓葉。」
龐掌櫃的聽了便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這做白日夢的少年。
果不期然,這葉姓少年做的更多,也就干了七天,便辭工不幹了,臨走時少不得又被龐掌櫃的嘲笑一番。
但是兩柱香的功夫之後,那位衣著寒酸的葉姓少年便已出現在徐府,徐公子勝治面前。
「樓主,屬下已經打探的明白了。那趙氏綢緞莊家的女兒,便是嘗太尉的私寵禁臠,龐太尉每兩日便往那綢緞莊裡去,每次去,都是簡服便衣,一乘小轎,暗裡許多侍衛護從。」
徐公子冷笑一聲,道:「這老東西,孫女都不只十八了,還要沾花惹草,壞了人家小女子的名節。」
葉姓少年道:「他每次去,都是從綢緞莊左側的角門兒進去,因為那邊臨河,少有行人,他進去前後,先有侍衛四下佈防。那嘗太尉在趙府每次都待上一個半時辰左右,便又悄然離開。」
葉姓少年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來雙手奉與徐勝治,道:「公子,這是屬下所繪的趙府圖紙,各處屋舍、道路,俱都描繪上了,已經做了標注。」
徐公子看了看那圖,哪兒是主臥,哪兒是次臥,哪兒是書房,哪兒是花廳,俱都標記的明明白白,不禁讚許地點點頭:「嗯,小葉,幹的不錯。」
葉姓少年笑吟吟地拱手道:「屬下是樓主的人,自當為樓主竭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