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戒心
草他二大爺的,它們這是圖個啥,從那邊起土,往這邊填溝,難道有人要在這兒建房子嗎?那這工程未免太大了,再說這兒已經接近荒山丘陵地帶,沒有人煙,跟這兒修房建屋,那不是神經病嗎?
沈冰和王子俊累的坐在地上,不住的揉腳。說實話在泥濘的雪地裡走半夜,我也累的有點走不動了,想通知蘇瑤開車來接我們。可是一沒手機,二沒道路,車子根本開不進來。算了,休息一陣子,又徒步走了回去。
回到車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我們還沒開口,陸飛倒是先一臉驚詫指著北邊那座小廟說:「一點多的時候,那座廟裡不停的閃光,吸引了不少貨車停下觀看。後來有幾個膽大的司機商量過去瞧瞧,被蘇瑤給趕走了,怕五鬼快要回來,把這些人再給嚇著。」
蘇瑤也皺眉說:「看來那座小廟真的有問題。」
我抬頭想了想,一點多的時候,好像那會兒老錢正在跟五鬼扯架呢。那小廟閃個毛光,又是這麼巧合?他們都問我想到了什麼,我一低頭說:「別這麼對我寄予厚望好不好,我感覺壓力很大。」
沈冰噗嗤笑了:「他不是壓力大,是壓根想不出來,你們就別難為我們家土包子了。」
「你們家土包子有時挺可愛的。」蘇瑤捂著嘴笑道。
呃,我成沈冰家土包子了,這到底是我佔了便宜,還是被人給糟蹋了?
現在再去小廟查看,明顯不合時宜,我們都走了大半夜,精力消耗了大半。萬一廟裡有邪祟,我們恐怕應付不過來。再說這是座神廟,不可能有邪祟,閃光這種情況,我給他們瞎解釋說,是土地爺打噴嚏了,還改編了老爸曾經給我講過的鬼故事,把他們糊弄過去。
你說他們一個個平時看上去都挺聰明的,居然會信我這種胡話。於是誰也沒再留意小廟,開車回了縣城。
路上商量好,早上我陪陸飛回石夾子廟,一來幫他大哥入殮,二來請教老錢,這五鬼混天到底是咋回事。雖然我瞎掰這座小廟是土地爺打噴嚏,但還是交代蘇瑤,查一下這座小廟是哪個村修建的,建於何時,看有沒有老人知道關於這座小廟更多的故事。
王子俊問我:「你們倆去石夾子廟,那我們呢?」
「睡覺,要不畫符。」
「我都畫了好多……」
「你要是實在閒不住呢,你就去把這座墳挖開,看看墳下還有什麼。我覺得裡面有古怪。」我隨口調侃他。
王子俊一耷拉腦袋:「那我還是睡覺吧,挖人家墳,被扁成矮茄子咋辦?」
他這句立馬讓我們所有人都沒閉口,連笑都不敢。這猴崽子無意連帶了蘇瑤老公形象,我們誰敢接口啊。
蘇瑤似乎也察覺出他這句比喻的是誰,沉著臉不說話,一路上氣氛挺沉悶的回到了旅館。進屋後,我們幾個一齊聲王子俊,這猴崽子嚷著要洗澡,飛快逃走了。
早上八點鐘,陸飛把我叫醒,他好像一夜沒睡似的,兩眼通紅。可能是想到了死去的大哥又傷心了。他們兄弟可不比別人,因為父母死的早,大哥就充當了爹娘的角色,把他從十歲帶大,兄弟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我們也沒吃東西,到外面打車去往石夾子廟。由於經過兩天的時間,路上冰雪都基本上融化乾淨了,又是大白天,司機才敢跑這趟生意。
蘇瑤也沒食言,她給請了專業守靈的人,在幫忙打理喪事。我們一進門,棺材做好了,已經上了油漆,做好了入殮準備。本村鄰居也都在老錢的號召下,都聚在他們家忙裡忙外。
一般入殮都是下午進行,但民俗三里就改規矩,相鄰村子相比都有不同。石夾子廟是午飯過後時分入殮,現在天還早,陸飛給鄉親們埋怨幾句,大哥死了竟然外出不回,趕緊讓他穿上了孝服去靈棚下守靈。我看到老錢坐在靈棚外,指揮大伙幹活。
老傢伙氣色不是很好,臉色有點蒼白,分明是昨晚跟五鬼相鬥時受了點傷。我於是走過去,看到有個空板凳就坐下,老錢一見我,好像看穿我心思似的,抬起屁股走了。看他一副忙碌的架勢,其實都是裝出來的,似乎在躲著我。
我心想昨晚上我們在大樹後面偷看,他應該是沒發現,但這老頭對我很有戒心,說明知道我去看過那座墳了,想從他這兒得到真相,所以不想給我開口機會。這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老頭不讓心愛徒弟知道,也不想讓任何外人得知?
老頭不給機會,我也不能跟著他屁股後頭轉,只有站在院子裡像個二傻子似的,因為誰都不認識,也沒事做,只能傻站著。你說二傻子不知道誰取的,傻就傻吧,還二!
等了一會兒,老錢交代好了人做飯,他卻溜出了大門。我見機會來了,就跟著出去,走到他後邊小聲說:「錢師傅,昨晚你那手煉獄真火挺帥的!」
老錢頓時身子一顫,轉過身盯著我,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昨晚用煉獄真火了?」
嘿嘿,輪到哥們賣關子了,你不剛才吊著我我胃口嗎,現在我也不能跟你痛快說。當下向他招招手,遠遠走到一邊沒人地方,跟他小聲說:「昨晚你要是在陰木通鬼樁上封九字真言,再用煉獄真火,那五隻死鬼怕就一個也逃不了。」我還是不跟他說怎麼知道的,急死你!
老錢歎口氣說:「鬼事傳人真是厲害,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唉,九字真言我已經在這段時間連續使用了多次,不能再用了,否則也會跟陸飛一樣。但老侄子你也猜錯了,九字真言封陰木通鬼樁,但封不住冥轎,上次只殺死一隻,給其它四隻借轎子逃遁了。」
哦,原來這麼回事,那次少了一隻死鬼,果然是老錢給滅的。
「那錢師傅,能不能告訴我,五鬼混天,到底是想要幹啥?」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