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弔喪
除了鞋子之外,女屍只有耳垂倒是留著一對鉑金耳環。我對著耳環看了很久,總覺得有些蹊蹺,可是心裡一時想不出結果。最後把屍體重新掩埋,沈冰說咱們回策裡村去老太婆家等著她回來,把她送警局去。
我摸著鼻子搖搖頭,老太婆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否則也不至於前天差點都給她整死。沈冰一撅嘴問,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她作惡都不管嗎?
「有些事咱們是永遠管不上的,還是先找小雪吧。」我說著往樹林外走去。
「什麼叫管不上啊?」沈冰不服氣的問。
「唉,就像三大禁忌一樣,你說我們能管的上嗎?」
沈冰一愣,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詫異的問:「這件事跟三大禁忌有關?」
我撓撓頭:「目前看來,暫時無關。」
「那你說的這麼嚴重,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喂,等等我!」
出了樹林,天色還早,不過才上午十一點多點。我看著白花谷方向心動了,總感覺白花谷與紅花谷有關係,找小雪就應該從此處著手。當下就往那邊走過去,白花谷據此五六里路,並且這段路又好走,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
站在谷口外往內窺探,仍舊是前天看到的那樣,一片陰森的養屍地,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還……要不要進去?」沈冰很沒底氣的問我。
我要是說不敢進去肯定遭她鄙視,於是笑道:「進去肯定是要進去的,但謹慎駛得萬年船,先讓小白旗進去探探虛實。」說著拔出旗子,悄悄囑咐尖頭鬼他們幾句,把旗子放進去。
我們往前探著腦袋,緊張的盯著旗子逐漸遠去,慢慢變成一個黑點突然消失。我心頭一緊,不會是墜機了吧?等了好大一會兒,見旗子飛回來,這才鬆口氣。現在太陽當頭,尖頭鬼他們是不能出來的,看到右邊有幾棵大柳樹,樹蔭很大,就跑過去,讓尖頭鬼進了柳樹中。
柳樹屬陰木,是藏鬼的好地方,再說又有樹蔭遮擋,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小子一進去就開口說:「爺,那山谷裡是一片養屍地啊,毛都沒一根。」
「沒房子嗎?」沈冰問。
「沒有,光禿禿的,到處冒陰氣。」
我們倆對望一眼,感覺很好奇,為毛前天我們進去就看到了房屋呢?難道人和鬼看出的景物不同嗎?沈冰瞪著眼珠盯著我,似乎在問,你不打算進去看看?我急忙一轉頭,假裝看四處地形。
沈冰拿起小白旗一揮:「滾回去,我們走了。」
我以為她要進谷,才要開口阻止,哪知她又順著原路返回,往埋屍林子那邊走了。我心裡忍不住偷笑,當你多大膽子呢。跟上去的時候,發現她手裡的小白旗不住震顫,好像裡面幾個在玩搖滾呢。
沈冰正沒好氣,啪把小白旗丟給我,瞪著我小聲嘀咕:「4023¥25」估計說的不是好話,肯定是膽小鬼之類的埋怨。
我接了小白旗也不言語,悄悄跟在後邊。不過小白旗好像真有毛病,越來越震盪,震的我手有點麻。心想肯定尖頭鬼又犯眾怒,正被林夢溪她們狂扁呢。於是把旗子塞進包裡,讓他們鬧去吧。
翻過山頭回到策裡村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多,又故意經過老太婆房子跟前,屋門依舊展開著,看來人還沒回來。我童心忽起,左右看看沒人,從包裡摸出一盒圖釘,那是做鬼腳釘用的。拿出幾枚圖釘,扎破手指,每個上面塗了點血,埋在那圈鬼差留下的腳印泥土內。
我捂著嘴巴跑回來,心說今晚誰再幫老太婆推磨,雙腳肯定倒霉。
我們又圍著村子轉了一圈,發現村子東南邊有一戶人家正在辦喪事,大門上貼著白紙,從院裡隱隱傳出哭泣聲。我心頭一動,是不是凌晨映月之煞跑回村子殺人了?要是這樣還真的注意了,不然被驅趕的映月鬼,跟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跟沈冰一招手,就進了這家大門,院子裡搭著靈棚,放著一口棺材。幾個披麻戴孝的男女守在兩側,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哭的跟淚人似的,勸都勸不住。我們這一進門,穿孝的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以為來弔喪的。
我們只有硬著頭皮走到靈棚前,在知客喊禮聲中,鞠了三躬。靈棚下傳來一陣低沉的哭聲,大多數都是假裝的,只有那個女人哭的天愁地慘,估計不是死者女兒就是老婆。接下來該親屬還禮,可是他們抬頭看著我們,誰都不認識,也沒人出來。
好在幫忙的比較圓滑,領著我們走向賬房,那意思是不管是誰先送上禮金再說。
「請問你們跟小軍啥關係?」這人問。
「呃,我們是同學。」既然叫小軍,又見那女人哭的那麼慘,猜到死者肯定是個年輕的男人。
「哦……」這人一臉的疑惑,但沒再出聲。把我們領進賬房,交了一百塊的禮金,實話實說記上習風名字。走出門口,聽他們在屋裡嘀咕:「小軍從沒上過學,哪來的同學啊?」
擦,我差點沒趴倒在地上。
這人跟著送出門來,我就問他小軍什麼時候死的,啥死因。他歎口氣說,小軍死了四天了,今天剛入殮。他是跟媳婦拌了幾句嘴,誰知半夜跑出去一夜沒回來,第二天發現吊死在山後樹林裡。
不是映月鬼害死的,我一塊石頭放落肚子裡。但跟著又皺起眉頭,指著那片埋屍樹林方向問:「就是山頭那邊這個樹林?」
這人點頭稱是,我才要問就沒人發現樹林裡遍地埋著死屍的時候,有人在院子裡叫他,就跟我們說聲再見回去了。
草,一百塊就買了一條這消息,感覺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