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趙莊
我點點頭:「我跟沈冰白天睡夠了,晚上睡不著,正在玩猜拳。」
「對對,我們玩猜拳,誰輸了頭上畫王八。剛才土包子輸了耍賴,不讓畫王八……」
沈冰接口倒快,居然整出畫王八的瞎話,老媽給搞的哭笑不得,語重心長的跟她說:「你們玩點別的吧,在自己男人臉上畫王八,那不是罵自己不守婦道?」
「呃,是啊,是啊,都是土包子要玩這個。」她說著還瞪我一眼。
暈倒,我說玩猜拳,又沒說畫王八,還好意思埋怨我。
老媽又跟我們倆說別玩的太晚,就上廁所去了。我瞪著她才要報仇,忽然廚房那邊窗口上,傳來篤篤敲響聲。我心說誰啊,大半夜的敲人家窗戶,真夠缺德的。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這可是七樓,尼瑪,活人能爬這麼高嗎?
頓時頭皮一緊,跟沈冰使個眼色,她立馬拎起了背包,跟在我身後,跑到了廚房。一眼看見窗子外面,有一張鬼臉貼在窗子上,正用鬼爪子輕輕敲著。
媽的,果然是鬼魂沒事吃飽撐的,瞎了眼來這兒搗亂。我拉開窗戶,就要撒出銅錢,讓這死玩意嘗嘗鎖魂的滋味。
「大侄子,是我……」
我們倆一怔,仔細一瞅是那個老太太,她不是去趙莊托人取骨灰了麼,怎麼又跑這兒來找我們了?莫非,那個女鬼是冒充的,為的是騙我們元寶?
「大娘……」
我剛說出兩個字,老媽從廁所出來了,站在客廳問我們:「你們在廚房幹什麼?」
嚇得我和沈冰急忙轉身,把老太太給擋住,我訕笑著說:「我們怕在客廳再吵醒了你,就挪到廚房玩遊戲。」
「唉,真是兩個大孩子。」老媽笑著埋怨一句,掉頭回臥室了。
等老媽把房門關上,我們才轉過身,讓老太太進了窗子。我們把廚房門拉上,小聲說話,老媽應該聽不到的。
老太太跟我們倆說,若若就是她的乾女兒,她的骨灰一直被壞人藏著,不能進地府投胎。這幾天打聽到那個人一直沒回來,就買通了一個陰陽先生,查到若若骨灰原來埋在趙莊一個墳地內,用符鎮壓著。就商量好,今晚把骨灰取出來,讓若若進地府。
可是在趙莊墳地取出骨灰後,發現少了一些,正好是若若腳骨灰,似乎被紅線纏著,若若試了幾次都被拖住腳,怎麼都進不了地府大門,可把她們娘倆急壞了。那個幫忙的先生說,他已經盡力,再也查不到腳骨灰在哪兒。老太太就想起了我,所以趁天亮之前趕過來找我幫忙。
趙莊這地方,說起來我不陌生,我去過兩次。就在省城郊區,趙成實住的村子。當時龔翠若被他扣了骨灰,藏在他的老家,那是合情合理。可是現在都已經三點了,正是鬼魂收斂的時間,根本沒時間再去查找腳骨灰在哪兒。
老太太倒不是說非要現在讓若若進地府,只要這兩天內,能找到腳骨灰就成。這個好辦,只要利用搜魂大法,不會找不到,只要不急就行。問明了骨灰存放在什麼地方,天亮後我們去取。
然後又問她見到七爺八爺時情況。她拍著胸脯子說,做了二十年的鬼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七爺八爺,心裡特別忐忑。沒想到他們哥倆一見令牌,態度很和藹。說完那些話後,還叫她下月初一再來跟他們哥倆見個面,有什麼消息給我帶過來。
七爺八爺跟老祖宗都是這麼講的,看來老太太和死耗子說的不是假話。可能這件事要拖到下月初一才能解決,我也就安心等著吧。
老太太臨走時,我跟她說再幫個忙,在附近鬼友裡給打聽一個有叫王子俊的鬼沒有。老太太說這好辦,像她這種老不死的野鬼在省城郊區一劃拉一大堆,如果有這隻鬼的話,肯定能打聽到。
老太太走後,沈冰嚷著餓了,在冰箱裡找出麵包果醬吃了起來。結果趁我不注意,用果醬在我額頭上畫了幾下,吃吃笑著說:「畫只小王八。」然後飛快跑回臥室,把門緊緊給關上了
汗,這死丫頭怎麼就不聽老媽的,難道真想日後不守婦道勾引野男人嗎?我氣的牙根直癢癢,走進廁所去洗臉,一看鏡子裡額頭上寫著兩個字,愛你!
我一下子心花怒放,心裡比吃了蜜都甜。
一覺睡到上午九點才起來,匆忙洗漱後,吃了點老媽做的早餐,跟沈冰溜出門去了。老太太說,龔翠若的骨灰就埋在當時曹雲海埋魅寶的地方,我們曾經去過,也好找到。打車跑到那兒,這本來是個荒涼的墳地,沒人注意,把骨灰罈刨出來,只捏了一點灰放在羅盤上做搜魂法。
結果出現了兩個方向,一個指向我們住的小區,一個是趙莊。那不用說,龔翠若和老太太就窩在小區內,要不然倆老頭也不可能濺在她身上。而腳骨灰,肯定還在趙莊。於是打車去了趙莊。
在村口下了車,按照搜魂大法畫出的地點,就在趙成實家。這就不好辦了,趙成實跟我是對頭,他老婆怎麼會不知道,進門想要回龔翠若的腳骨灰,估計比登天還難。再說他老婆認出了我們,萬一把這事告訴趙成實的狐朋狗友,這消息傳進地府,可就糟糕了。
正在躊躇時,忽然看到一群小孩追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土塊和菜葉子滿天飛,落了這男孩一身。他雙手緊緊抱著胸口,似乎揣著什麼東西拚命的衝我們這邊跑過來。
沈冰探著頭看著那邊說:「可能是小偷吧?」
我覺得不像,要是小偷,幹嘛後頭追一群孩子啊?十四五歲大孩子,肯定會遭到村民痛扁一頓的。隨著這孩子跑近,我不由怔住,這不是趙成實的兒子嗎?我曾經去過他家兩次,認得這孩子,記得他叫趙曉生,今年十五歲了。
到底是他一個跑不過人多,到我們跟前時,後面孩子們追上來,把他摁倒在地,辟里啪啦的一頓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