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全都死光
在路上經不住王子俊和陸飛一直追問,我才告訴他們。剛才在屋子裡找到了血煞粉,那玩意是養煉活屍用的,譚青曾經用這種東西害過我。我親手幫石先生解繩子,悄悄在他身上撒了血煞粉,一到晚上,鬼魂出沒,尤其是凶鬼嗅到這種氣味,非把他吃了不可。
他雖然是術人不懼惡鬼,但剛才我問了他的生辰八字,偷偷拔了他一根頭髮。用當時搞定龍少輝的方法,用柳靈女木人祭咒,讓他遭受陰氣侵體,身上帶著的護身符失效,法術受損,不信惡鬼搞不定他。而憑借他的頭髮,又能一路追蹤形跡,找到天燈照心和丁五茅六的下落。可謂一舉兩得。
我們一路追到黑鬚溝,因為背著兩個人,走路不快,到這兒已經是天黑。用木人和羅盤搜魂,發現這混蛋就在車馬店內。我們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大叫「死人了」的恐怖叫聲,立刻住店的客人跑出來,我們跟著過去圍觀。
發現石先生暴斃在車馬店廁所門口,臉色紫黑,兩隻眼珠子高高暴突出來,死狀想到慘厲!
這一看就是被惡鬼害死的。屍體倒是沒腐爛,看來他的確是生死門正宗傳人,不是被植入生魂的弟子。
他死在這兒,說明帶著天燈照心和丁五茅六的師弟,就在附近。我們幾個不動聲色,悄悄退出車馬店,隱藏在通往山外的路口上。等到半夜,才見到一輛馬車從車馬店出來,緩緩走向山外。
馬車上搭了一個棚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駕車的一看就是個女人。
由於這裡距車馬店有點近,動手怕引來圍觀人眾,於是我們藉著道路邊的草叢掩護,跟著馬車追出二三里。馬車行走時,顯得特別吃力,我斷定一定是載著天燈照心。可是當我們動手後發現錯了,上面不是天燈照心,竟然是綠毛粽子,草他二大爺的!
陸飛首先發難,飛身撲過去,把趕車的女人從車上撲在地上摁倒,王子俊過去幫忙。我跑到馬車前揭起門簾往車棚子裡一看,我勒個去的,綠毛粽子坐在裡面,身邊圍著大閻王、二閻王和三閻王三個女孩!
綠毛粽子好在腦門上貼著鎮屍符,一動不動,可是二閻王和三閻王卻眼冒綠光,掩不住丁五茅六的兇猛煞氣。幸好哥們對付這種情況有點經驗,不假思索的身手在她們倆身上各大穴道上連點幾下,同時念了幾句咒語,這倆孩子當時眼睛一閉就暈過去了。
而大閻王卻眼珠一瞪,十幾歲的小女孩看著比鬼都可怖,發瘋般的衝我撲過來。如果沒猜錯,這女孩一定是生魂入體,不是本人。我往後一閃身,一枚銅錢打在她的眉心上,噗通一聲從車棚裡栽倒地上,然後一動不動,身子迅速開始腐爛。
我心裡歎口氣,生死門啊,要禍害多少人才算完?!
這種罪惡,遠比張雲峰做的孽大的多,一天不剷除,這世道就永無寧日!
綠毛粽子就更簡單了,麻雲溪咬牙撐著身體,走到跟前捏開它的嘴巴,塞進一把糯米,跟我快速退後。這死玩意眼珠一陣暴睜,瞬間由綠變紅,再由紅變白。身子上冒起股股黑煙,不過一分鐘,腐爛成一副枯骨。
能夠這麼輕易搞定它,真是得益於生死門想把它運出大山,自己作繭自縛,才能得手的。不然就算麻雲溪身上沒傷,我們幾個聯手,也不一定有把握把這只幾百年粽子給弄服帖了。搞不好,我們會被它弄服帖。
再轉頭看王子俊和陸飛那邊,那個女人竟然也死了。陸飛說他們沒下狠手,是她自己不明不白死過去的。我估計這是生死門的一條門規,不成功便成仁,絕不給敵人留下任何線索。後悔當時沒問明白鷹舞躲在什麼地方,滿以為這次把這傢伙拿下,一切都會水落石出,誰知道全都死光,留給哥們的還是一腦袋問號。
天燈照心不在馬車上,那不用想,肯定是用行屍抬走了,他們應該是分開運東西的,這樣不至於全軍覆沒。媽的,這伙雜碎真不好對付。
這時一隻鬼魂突然在幽黑的夜色裡出現,陸飛才要動手,顧小凝失聲叫道:「鴨子,是你?」
果然是鴨子鬼魂,他一直追著這女人來到黑鬚溝,結果鬥不過她,就遠遠的跟著找機會,等我們搞定了她才跑出來見面。鴨子跟我們說,他剛才看到大閻王身上冒出一條生魂,那是他們村劉老栓的兒子,去年才死,只有八歲,沒想到不是真死了,是給石先生這王八蛋禍害的。
我們一聽,就怔住了。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不把生魂趕緊收回來安置好,很快就會變鬼魂。對於安置生魂這種事,我不太懂,不過一法通萬法通,可以舉一反三。就跟王子俊商量,他的這個身子反正不是他的,盛一個是盛,盛兩個也是盛,暫時讓這孩子跟他擠在一塊,等找到合適機會再分開。
王子俊當然沒意見,我們當即在四周招魂,把這孩子生魂找到,利用掉魂的法子,進入王子俊這副身體內。
我看看表,都夜裡三點了,趕緊拿出羅盤再搜沈冰命魂方位,沒想到改變了方向,一路折向西南,不知什麼時候,繞過我們,走上了回家的路。我這個後悔啊,為毛不時時監事她的行蹤,剛才真正是失之交臂!
當下帶上丁五茅六這倆孩子,我們跟鴨子道別,一路趕往縣城。到縣城天色大亮,這樣也不用擔心顧小凝了,讓她坐車回大連,我們又追著沈冰的命魂,一路西南去了。
在路上問起王子俊通天燈芯草的下落,猴崽子說,這玩意就藏在逃跑路線一個荒墳上。我們正好路過此地,在墳頭上扒開土,找到了燈芯草,我當然毫不客氣的沒收了。
接下來這一路上,沈冰命魂是若隱若現,有時都搜不到蹤跡,搜到時,卻又偏離方向,讓我們走了不少冤枉路,兜了不少圈子。經過一個月的追逐,竟然回到了尚城鎮,但她的命魂依舊沒追上,還在前面飄遊。這就像老天爺故意跟我們開玩笑似的,讓她給我們捉迷藏,都不知道最終結果是什麼,前途變得極其灰暗,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