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小姨子
我看清了情況後,快步走出殯儀館大門,跟陸飛說了解決辦法,讓他買點糯米,要在清水中浸泡一個時辰,才能倒進骨灰中。
陸飛立刻開車去買東西,我們則是站在門外等。
朱忠旗這傢伙人脈挺廣,不時有朋友來弔唁,忙著去招呼客人了。這些人沒過片刻,都捂著鼻子跑出來。我站在一邊看到其中有女人,大部分穿著高跟鞋,於是就把目光盯在她們腳上。
那只鞋的尺碼我已經記住,從這些女人腳上能看出個大概來。但鞋子大小相同,不代表那就是兇手。儘管看到有相同的鞋碼,可是不敢斷定其主人有作案的可能。
等陸飛買回糯米時,天基本都快黑了。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來弔唁,從一下車開始就哭哭啼啼,到了殯儀館門口,這女人突然一把揪住朱忠旗的衣服吼叫道:「我姐姐是怎麼被撞死的?怎麼不等我來見最後一面就匆匆火化……」
這應該是朱忠旗老婆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聽說是遠嫁南方,今天接到噩耗便匆匆趕來了。那這雙高跟鞋就不必看了,我跟陸飛一甩頭,讓他們姐夫小姨子鬧騰去,我們快去處理發臭的骨灰。
先跑到自來水跟前,陸飛拿著一個小塑料盆盛好了糯米,打開自來水,讓水沒過糯米,然後放在地上等待浸泡時間。|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的時間,在殯儀館門前感覺非常漫長。不過後來上演了一出鬧劇,讓我們才不覺的時間太難熬。
朱忠旗小姨子進去之後,發現骨灰都是臭的,揭開盒子一看竟然進了水,怎麼能跟他有完?本身死者死後,還沒得到親人看最後一眼就匆匆火化,有違人倫常理。並且這麼做,任誰都能想得到,其中大有問題。
於是小姨子和姐夫在殯儀館門口從起初爭吵演變成了廝打,一個戴眼鏡看上去挺斯文的男人,應該是小姨子丈夫,不住在中間攔架。這一出鬧劇,引來了很多圍觀人眾。因為火葬場殯儀館並不是一間,而同時辦喪事的也不是一家,有的都帶著孝帽在瞧熱鬧。
最後朱忠旗衣服被扯爛了幾處,在眾人勸說下,狼狽的開車走了。留下眼鏡男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小姨子。她淒涼的哭聲,在黑夜裡傳出來,讓人聽了感覺無比心酸。
正好這時,兩個小時的浸泡時間到了,我們端著糯米水進了殯儀館。朱忠旗一走,守靈的那幾個全都跑到了外面。這裡臭氣熏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沈冰當然沒跟著過來,我讓陸飛打開盒蓋,我將糯米水倒進裡面。緊跟著奇異的情況發生了,立刻一層黑色的油脂,漂浮起來,而輕浮的骨灰居然沉在水底,並且骨灰變回了黑灰色,情形之怪異令人咋舌。
不過我知道這辦法用對了,飄起的黑色油脂,那就是屍毒。然後讓陸飛捧起骨灰盒,這時候屍毒漂浮起來,那臭氣更加濃烈,熏的陸飛臉都綠了。
我趕緊捏訣唸咒燒著一張驅邪符,放在盒底燃燒。一連燒了三張,符火基本上都是頃刻燃燒殆盡的,但經過糯米水浸泡的屍毒,符火就變成了它的剋星,不足二十秒的炙烤時間,那層黑色油脂,奇異般的蒸發消失,只留下渾濁的糯米水。
再經過三張紫氣咒符燃燒,糯米水也迅速蒸發,半分鐘過後,骨灰恢復了原來本色,輕輕一動,像流沙一樣蠕動,就像根本沒遭到屍毒和糯米水浸泡過似的。
陸飛把盒子蓋好放在靈桌上,衝我由衷的伸出大拇指。他下午在這裡搞半天,都沒想出辦法,我一來給解決的非常徹底,連哥們都覺得佩服自己。
臭氣源頭消失,屋子裡的氣味逐漸飄散到外面,雖然還是有點臭味,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在人的接受範圍之內了。於是我和陸飛招呼守靈的進來,這時小姨子也哭累了,由丈夫攙扶著走進殯儀館。
正當我們要去洗洗手離開的時候,忽然發覺一陣陰風自內往外刮過,我們禁不住好奇回過頭,只見靈桌上的那盞長明燈,撲地熄滅了!
我跟陸飛對望一眼,心說這事有點奇怪,要說是回煞鬼,一來回來的時間未免不對,二來不可能把自己的長明燈吹滅。
沈冰一把扯住我,小聲說:「靈堂要鬧鬼了!」
我點點頭,跟陸飛使個眼色,我手裡攥了八枚銅錢,陸飛拿出銅錢劍反背在身後,又折身返回靈堂。
有個機靈的守靈年輕人,慌忙跑過去拿出打火機點油燈。小姨子快步到跟前,扶著靈桌哭道:「姐,你是不是死的冤,吹滅長明燈來暗示我的?」
我一皺眉,死者的確死的很冤,並且是橫死,那種怨念非常強烈的。如果真是死者鬼魂回煞,你這麼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更挑起她內心的仇恨火焰。
果不其然,這句話剛說完,那個年輕人也點著了油燈,但燈苗忽地「呼」地一下變旺,斜斜的燒到了年輕人的手上。「啊」的一聲痛叫後,年輕人捂著手退開。骨灰盒卡噠一聲,蓋子自己打開了!
小姨子本來哭的挺傷心,這下立刻就驚駭的瞪大一對眼珠,眼鏡男也嚇得臉如土色。他們倆相互攙扶著,往後一步步倒退。坐在地上守靈的幾個年輕人,齊刷刷的站起來。
「嗚……」又一陣迅疾的陰風,從靈堂裡端吹出,靈桌上的油燈再次熄滅。
我心說不好,再不出手恐怕有人要喪命,於是八枚銅錢出手,急速旋轉著在靈堂上空擺出銅錢陣。
但出手晚了半拍,咒語還沒來得及念出口,骨灰盒裡揚起一片骨灰,隨風朝我們撲過來。銅錢陣立刻被淹沒在其中,發出叮叮噹噹一陣落地聲。
頓時尖叫聲四起,眾人紛紛抱頭往外逃竄,靈堂內一時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