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一路登天
我皺皺眉,並沒有動,倒要看看九爺接下來要耍什麼手段。我探著腦袋往石階下瞧,發現徐梓芩被拉進了一個石屋內,進去不久傳出一聲慘叫。我咬著牙忍住,心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大家現在先別噴我,不是哥們見死不救,實在是有苦衷。
九爺回頭望著山上,我嚇得急忙低頭躲下去。過了良久才敢慢慢探頭往外偷看,看到一夥人拖著徐梓芩的家人,下了石階。九爺跟胖子和瘦子甩甩頭,他們也大踏步下去了。隨即石階上的人跟著撤離,火光排成一條長龍般,往村中井口方向走去。
我心裡冷笑,這是真要將徐家人丟進照魂井懲罰,還是去井裡找我了?不管他們幹什麼,反正找不到我的蹤跡,絕對會以為我不在村裡,守在祠堂前沒用了,才會撤走的。等他們走遠後,我悄悄摸下山坡,看明地形,四面有一個很規則的方中有圓,圓中有方的灌木叢,以腰帶之勢將祠堂圍起來,只留下這條石階。
按照風水局來說,就是一個簡單的玉帶圍腰局,可是在曹氏傳人手裡,設置了局中局,加上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陷阱。這跟困龍灘內陽的手法很相似,如果以為這種風水局對人沒有傷痕那就大錯特錯,只要踏入灌木叢中一步,身上陰陽兩氣交叉錯亂,立刻暴斃身亡。
而留下的那條石階,看似開口,其實階下暗藏連接風水的符文青磚。並且,這條石階又是一個暗藏殺機的風水局,名叫「一路登天局」。|從名字上就能想像出來這種風水局的可怕,只要上去,那就登天了,不是去天堂,而是西天!
外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根本不清楚該怎麼破解。而破解的法子簡直太簡單了,簡單的令人可笑。沿著石階一路灑童子尿,不管什麼局,全都破解了。哈哈,誰能想到這麼簡單,再說童子尿不是人人都有滴。
我從玉帶圍腰局外側繞到石階下面,左右轉轉頭,發現四處沒任何聲息,這才擰開酒瓶蓋子,慢慢撒著尿水往上走。可能有人要問我了,九爺不在這兒,我幹嗎還要進宗祠?嘿嘿,先賣個關子,一會兒你們就明白了。
二兩裝的二鍋頭瓶子太小,沒多少童子尿,所以一路上我是戰戰兢兢,得省著點往下灑。剛好上完最後一個台階,也滴完最後一滴尿。草他二大爺的,到我這兒,跟敵人拚鬥不是流盡最後一滴血,而是灑完最後一滴尿,也太讓人笑話了吧?
不過還好,到現在沒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童子尿已經把宗祠外的兩個風水局給破了。接下來就看,能否順利進去了。
宗祠大門上掛著一個匾額,在黑暗中看不到什麼字,想也想得出來,肯定是曹氏宗祠四個字。門沒上鎖,伸手一推兩扇門緩緩往內打開。頓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至。按照秘譜上說,門檻上還隱藏一道線,名曰「收魂線」,一旦外人踏進去,魂魄立刻被收進門檻,永遠被曹氏後人所踐踏。
這個不能再用童子尿了,要用咒語。咒語很簡單,只有兩句:「降者自伏,拘者自從。呼者,即至不見形!」
嘿嘿,哥們可以進去了,抬腳踏過門檻時,心裡還是很緊張的,萬一魂魄被收走,那就禁錮在下面出不去了。好在兩隻腳落在門裡,沒發生任何異兆,這才鬆口氣。
「你來錯地方了!」
突然從屋子黑暗深處傳來一個女人說話聲,差點沒把我嚇趴下。我勒個去的,千算萬算,沒算到祠堂裡居然會有人。不過,是個女人,那就不用害怕,就算是死鬼,哥們更不怕,心裡想著已經拔出桃木劍。
「你是誰?」我站在門口問。
「我是曹家未亡人,在此守孝。」
未亡人我懂,那就是寡婦。可是沒聽說過,還要女人在祠堂為這些牌位守孝的規矩。當下冷笑道:「少裝神弄鬼,你是曹家那個混蛋的老婆,半夜三更在這裡偷東西的吧?」
「我是三爺遺孀……」
哦,是曹非然的老婆,這王八蛋才死不久,有人為他守孝也正常。可是有老婆為老公守孝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原來你是三嫂啊,我跟三爺是好朋友,這次來是專程來祭拜他亡靈的。」我不知道該咋說了,隨口編出這麼一個瞎話。
「三爺一生沒朋友,你說謊。」這女人還挺精明,話音一落,祠堂內悠然亮起一盞油燈。一個披麻戴孝的女人,大約有三十七八的年紀,盤坐在供桌前一個蒲團上。
燈一亮,讓我立馬看到了滿屋子的牌位,一排排的羅列在牆壁前木架上,非常整齊。正中放著一個神龕,裡面放著一塊鑲金邊的牌位與眾不同,並且附近牌位都與之相隔一段距離,看來這是曹氏祖宗的靈位了。
我要找的就是這塊牌位,當下不管這個女人,疾步往前竄過去,就要跳上供桌。
「你幹什麼?」女人嘶聲大叫,伸手來扯我的雙腿。
草他二大爺的,這麼大聲,非把人驚動了不可,還有供桌上這盞油燈。我急忙退回來,揮手在她脖頸上橫切一掌,這女人立刻就暈倒在地。我這才跑到供桌前,先把油燈吹滅了。可是當要上供桌時,忽然間一股陰風在屋子裡發出嗚嗚鳴響,屋門光噹一聲關上,讓我心頭禁不住一顫,心說不會是曹家列位老死鬼們出來了吧?
風聲隨即止歇,我轉頭巡視四周,黑暗中看不到什麼不對。但這陣陰風來的太古怪了,絕不可能是巧合。
「簌簌……」
這時頭頂上傳來輕微的響聲,讓我頭皮一麻,抬頭往上瞧去。依稀在黑暗中,看到一團黑影盤踞在屋頂房樑上。心說不是死鬼,就是妖邪,最好不要是死狐狸。
剛想到這兒,就聽到「吱」的一聲怪叫,發自屋頂那團黑影上。叫聲特別瘆人,讓我一瞬間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那團黑影迅捷地撲下來,它沒到跟前,一股陰冷刺骨的小風,已經先撲到了我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