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逃出生天
爬了一陣,寒氣越來越濃密,我不自覺的貼地打了個寒顫,菜花沒有絲毫受到陰氣的影響,爬的飛快,「秦哥,你沒事吧。」
我剛要說話,耳內好像聽到低沉的咳嗽聲,趕緊打住菜花:「別說話,有聲音。」
我貼在密道的牆壁上仔細的辯聽,隱約有蒼老的咳嗽聲,想到這我的心都快沸騰起來了。
「菜花,劉師公沒說錯,封先生八成是困在這裡。」我竊喜道。
我倆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慢慢的有了亮光,「匡當!」我推開條框鐵板,爬了出去。
這是一個桶形的密室,牆上爬滿了綠色的青苔與雜草,繞著圓形的牆壁,是一個圓形的血池,正中間是一扇石牆,四面都有粗大的鐵鎖鏈與石牆相連,輕微的鐵鏈拖拽聲過後是低沉、虛弱的咳嗽聲。
「封先生,是你嗎?」我激動的鑽出洞,顫抖著往石牆走了過去。
石牆上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滿頭白髮遮住面門,看不清楚臉。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蒼老的滿是滄桑的褶皺,花白的一字濃眉因為疼痛扭曲成倒八字,「是,是秦劍?」
「封先生,是我!」我強忍住眼淚,跨過血池,看著面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不正是封先生。
他的全身黏糊糊的,頭頂上是一個砂型漏斗,黃膩膩的腥臭老鼠油像細雨一樣,灑落在他的頭頂,不斷的沖刷著他的身體。
「老夫就知道你……你會找來的。」封二看著我,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被老鼠油無休止的沖刷,只剩下兩個黃濁的眼眶。
「封先生,你的眼睛……」我站起身哽咽的捧著他的臉,心如刀絞。
我想到了那個傲然挺立、心高氣傲,濃密黑髮的封二,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竟然被折騰成這副摸樣了。
「沒事,我身上的護體靈氣已經消磨殆盡了,能活著已是萬幸了。」封二笑道,這一笑牽動了身上的鎖鏈,頓時老臉扭曲,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喝。
「封先生,我給你解開鎖鏈」我抓住捆在他身上的鎖鏈,猛吸一口氣,生生一拽。
鏗咚,鐵鏈應聲而斷,在老八公的魔鬼訓練後,我現在神力大增,乾陽真氣也更加的雄渾,陡然發力,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靠,這麼猛!」菜花守在窗子邊望風,見我神力,忍不住回頭怪叫了一聲。
扯斷了七八根鎖鏈,我一拳砸碎石牆,背著封二就要跑,只聽到封二「哎呀」一聲痛喝,整張臉都凝成了一團。
「秦哥,有人來了,你他媽倒是快點啊。」菜花有些急了,催促道。
「媽的,封先生被鎖住了。」我一看,一對漆黑的琵琶鉤反扣在封二的鎖骨裡,我這一扯,骨頭都差點從肉裡給翻出來了,封二直接給痛的昏死了過去。
「草,你倒是快想點辦法啊,媽的,來人了。」菜花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從窗台邊的石凳跳了下來,走到了密道口,招手催促道。
我一看也是急了,奈何那連著琵琶鉤的鐵索也不知道是啥做的,端的是堅硬無比,怎麼也扯不斷。
「媽拉個巴子,你倒是快啊,再不走咱都得死在這。」菜花衝了過來,助我發力,兩人同時大喝,吭!鐵索雖然沒扯斷,卻把連在牆上的另一端給扯了下來。
「你帶封先生先走。」菜花喘了口氣,連著鐵鎖把封先生仍在我的背上,跨步往門口走了過去。
「不好,有人進入了密室。」鐵鏈的金鎖聲驚醒了門外的人。
我剛背上封先生,匡當開鎖的聲音,兩個人衝了進來,進來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搶攻,身形與手法都極其的古怪。
「無上天機,熠熠星辰,臥龍護身法盾,赦令!」我雙手掐訣,以最快的速度引動法咒,眼看著對方的掌影排山倒海一般襲來,我反而出奇的冷靜,腳下不自覺的往左邊一跨,躲過了那人的攻擊。
對方見我居然躲過了他的攻擊,微微一愣,快速的結了個法印,手掌隱然出現一個血紅的骷髏頭,夾雜著濃烈的腥氣往我貼了過來。
「秦哥小心,是邪宗的人!」菜花大喝道。
我生怕他傷著我背著的封二,轉身用胸膛硬頂了這一下,「轟!」我身上的臥龍護身盾,頓時破裂,身子一輕被轟出了門外。
「菜花,跑!」我捂著發悶的胸口,暗叫好機會,撒腿就跑。
跟菜花對敵的那人吃了不少虧,他一身的邪法對菜花根本沒用,反倒是菜花越打越勇,雖然招式凌亂,奈何坤陰真氣雄厚,亂打一通,那人被震得衣衫凌亂,慘叫連連。
「來了,我呸,饒你狗命不死。」菜花朝那人吐了口唾沫,像炮彈一樣往門口彈了過去,對門口那人的一掌視而不見,生吃了一掌,屁顛屁顛的就追了上來。
密室外面是莽莽山林,我背著封二選著山溝子、樹木茂盛的地方猛鑽,只要離開了這鬼地方,到了市裡,邪宗的人見不得光,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下手。
「嗚嗚!」兩位邪宗的人見追不上,掏出一個拳頭大的骷髏頭,嗚嗚的吹了起來,悲嗆的聲音在迴盪。
「怎麼回事,人呢?」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山間,閃電般的騰挪,出現在二人面前,森寒的聲音殺機騰騰。
「回玄師,人讓兩個年青人給救走了。」兩人跪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
「沒用的飯桶!」黑衣玄師伸手探爪,猛的扣在左邊那人頭上,掌心一吸,那人面目淒慘,慢慢的全身皮肉猥瑣,瞬間就成為了一具乾屍。
「還愣著幹嘛,傳我令!調集屍兵、冥犬,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兩人給抓住了。」玄師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一絲感情。
「是!」那人身形一閃,消失在叢林中。
「哼,封二,我看你怎麼飛出我的手掌心。」玄師暗自冷哼道。
「吁吁!秦哥,歇歇吧,我他媽腿都快跑斷了。」菜花扶著大樹,喘著粗氣道,而我因為心急帶封先生逃脫,根本沒想那麼多,被菜花這麼一喊,我頓時覺得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酸疼的要命。
我把封二靠在一棵樹邊,他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氣若游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挺住。
「秦哥,你閃開,我先給老傢伙保住命!」菜花別開我,走到封二面前,雙手結法印,擬劍指凌空疾畫,「上請天尊,下請地靈,增元保命,南斗星君急急如律令,赦令!」
一道金光符文印入封二的印堂,菜花擦掉額頭上的密汗,低頭點了根煙,「秦哥,你別擔心,我用了增元符,封二的氣暫時還掉不了。」
我一聽懸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些,靠在菜花身邊,點了煙吸了兩口,「菜花,你什麼時候能畫空符了?」
如果我沒記錯,菜花的道法,不是雞就是狗的,畫的符效果極差,但是畫空符對修為要求很高,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畫不了空符。
菜花笑道:「秦哥,其實術法不是靠修,而是靠悟,當你參悟了,修為自然就精進了。」
說到這,他搭著我的肩膀,神秘道:「你知道嗎?我每天睡覺都能修煉,每次睡醒陰氣都會大增,那種感覺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