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入空明山
小月,你……我剛想問她怎麼會跟八公認識,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來,有些事情,或許不知道更好。
「咳咳!」娜娜扶著菜花,笑嘻嘻的走了下來。
小月紅著臉,像貓兒靈巧的從我手中掙脫。
秦哥,真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菜花笑了一聲,轉身就要回身。
算了,你就別寒磣了,怎樣,死不了吧,我笑問道。
死不了。
菜花走到桌邊,端起我那碗湯,也不怕燙,呼呼兩口就吞了,大呼過癮道:「嫂子的手藝真好,秦哥你小子有福了。」
「大老闆,以前怎不見你這般誇我,趕緊來吃飯吧。」小月把飯菜端上桌,笑問。
菜花眨了眨眼,滿臉的尷尬,他向來只服強者,小月早上露那一手,讓他大開眼界,是以對她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般狂躁。
吃完飯,我和菜花去看望了老八公,八公還是老樣子,坐在橋洞裡喝酒、打瞌睡。
八公給我菜花各倒了一碗酒,微笑道:「你們膽子倒是大的很,在哪惹來這麼厲害的妖怪。」
我把在祥雲寺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八公聽的目瞪口呆,少有的面色緊張了起來,在橋洞裡來回踱步。
「秦劍,你說的都是真的,祥雲寺私造冥兵,這事情還牽扯到范無救了?」八公皺眉問道。
千真萬確!望天涯、邪宗與祥雲寺蛇鼠一窩,為范無救賣力,我說。
八公皺眉說,這下麻煩了,我說最近這麼亂,原來是陰司有人作怪。
洪老頭,你不是法力通玄麼?要不去跟鍾馗報個信或者號令玄門剷除再度萌芽的邪宗。
八公想了想沉聲說:「鍾天師未必會信,他鎮守地府,若有什麼事情,自能明察,以老夫現在的修為,根本就進不了酆都城,更別提下黃泉了。至於玄門,九月九會在龍虎山舉行玄門大會,或許可以說一下,怕也沒什麼希望,如今的玄門各派,各懷暗心,追名逐利,已經形同一盤散沙。」
「他奶奶個腿的,也不知道那老閻君到底躲哪去了,這都百多年了,連個消息都沒有,若是死了就指認新君,沒死就該出來主持大局啊。」菜花罵咧道。
老八公面色凝重,抬頭望著橋頂,歎了口氣道:「不要想這麼多了,你二人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的命,若是單打獨鬥,江東怕是無人能敵靈妖,還有范無救,你們壞了他的大事,他必定殺你們滅口。」
我和菜花心一沉,面面相覷,「八公,能給我倆指條明路嗎?
老八公撫鬚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兩塊黑色的小珠子遞給我和菜花,凝重道:「這個是命珠,乃是昔日秦廣王駕游龍虎山時送給我的,能以假亂真,真到了情急之時,你們就吞下命珠,可以保命。」
「廣王送你的!」菜花驚訝的尖叫道。
老八公道:「秦劍,我能幫你們就只有這麼多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我和菜花道謝了老八公,回到陰陽店,菜花把玩著那顆小小的黑珠,,「秦哥,你說這玩意真管用嗎?看起來跟黑狗屎丸沒有任何區別啊,我咋覺得老傢伙是吹牛的呢,秦廣王殿下怎麼會送糟老頭這麼逆天的玩意,這不是放水嗎?」
我問,怎麼了?
這東西既然可以抵死抵命,若是普通人吃了,豈不是可以逃過一死,長生不老了?太假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老八公難道還會騙咱們,好好收著吧。
其實,你就該向老頭把那酒葫蘆給要過來,那才是好東西,菜花笑嘻嘻道。
八公就好喝兩口,你要了他的酒葫蘆,他老人家還活不活了,我說。
秦哥,這你就不懂了,葫蘆裝的可不是酒,你沒發現咱們喝完以後,身體很快就復原了嗎?菜花說。
他這麼一說,我這意識到,確實是這樣的,每次喝完老八公的酒,身體都會無比的舒坦,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行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晚上咱們去空明山,不抓到張獻忠那賊子,你哥哥我就得翹辮子了,我沒好氣道。
去了趟塔林,在陰氣肆虐的永樂大殿呆了一晚上,我感覺體內的純陽之氣越來越弱,再這麼下去,怕連十五天都撐不,就得成為高太監的傀儡了。
該死的高太監,這次若不死,必將你挫骨揚灰,奶奶的,搞的老子不人不鬼,我暗罵道。
到了晚上,我和菜花悄悄的往北山摸去,那裡是通往空明山的唯一通道。
入了冥石,我二人出現在當初關押封先生的密室,密室早已經毀壞,看著地上斑駁的鐵鎖鏈,我心裡酸酸的,又想起了正直的封先生。
封先生,我一定會奪得喪魂錐、幽冥花,助你和桃紅復原。
咬了咬牙,我更堅定了活下去的決心,與菜花往密室外面摸去。
剛要走出密室,門外隱約有火光,我悄悄探出頭看去,兩個帶著骷髏頭面罩的冥兵正靠在門邊打瞌睡,不遠處還有火把來回晃動,看來這裡已經設了防。
「弄死一個,留一個,問問張獻忠的下落。」我作了個殺的手勢,小聲道。
菜花嘿嘿乾笑說,放心吧,秦哥,看我的。
說著,摸出門外,繞到其中一個蠻兵身後,雙手掰著蠻兵的頭一扭,卡嚓一聲,那蠻兵直接見了閻王。
清脆的裂骨聲,驚醒了旁邊的蠻兵,我橫裡衝出,伸出手死死的掩著他的嘴,不讓他發聲。
那蠻兵蠻力雖大,卻無甚修為,掙扎了兩下,活生生的被我那冰寒的左手給蒙暈了。
我和菜花把兩個蠻兵拖進了密室,我在蠻兵的人中用力一按,乾陽元氣一送,那廝就醒了過來。
菜花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掀掉那人臉上的面罩照著臉就是狠狠一刀,削去半邊皮肉,「說,張獻忠在哪?」
蠻兵惶恐的發出一陣嗚哩哇啦的怪叫,菜花雖然懂點蠻語,卻也是聽的稀里糊塗。
「奶奶的,這鳥不會說華夏語,咱們白忙活了,真幾把倒霉。」說完一刀割了天才兒子腹黑娘親那人的喉管。
經過了這麼多的血腥磨難,我早已經見慣了生死,在玄門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不狠,根本無法立足。
菜花,換衣,麻利點!
我和菜花麻利的換上蠻服,帶上骷髏面罩,搶了冥箭,將兩具屍體往冥洞裡一扔,與菜花往門外走去。
換了蠻服,附近巡邏的蠻兵,再也無人過問,把我們當成了自己人,這孫子還不時跟那些蠻兵舉手問好,很是歡騰,搞的好像領導視察一般。
能不能收斂點,哥哥,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沒好氣踹了他一腳,鬱悶道。
嘿嘿,秦哥,你怕個算逑?他們又不知道咱倆是誰,菜花得意笑道,說話間又衝附近巡邏的蠻兵揮了揮手。
我懶得搭理這二貨,警惕的打量了四周,從方位來看,這裡屬於空明山的邊界,邪宗的老巢應該不會在這邊,估計是個分區駐防營地。
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坳裡,火光通明,隱約還有放浪的大笑聲,看來那就是營地的指揮所了。
菜花,走,咱們去抓個頭頭,打探下門道,我道,既然有指揮所,邪宗至少也得派個自己人鎮守,那人肯定會說華夏語。
菜花跟我舉著火把,慢慢的往山坳的營地走去,不時有蠻兵走過來,雖說穿著蠻服,但看著蠻兵手上雪亮的大刀,我脖子就涼颼颼的,渾身直冒冷汗。
眼看就要走到營地,一個穿著披風,拿著鬼頭大刀的蠻漢領著幾個人迎面走了過來,眼神如同刀子一樣在我們倆人身上掃著。
我和菜花被看的渾身發毛,我忙衝他使了個眼神,示意快走,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大喝:「瓦裡奇那!」
「啥意思,菜花?」我站住身,沒敢回頭小聲問道。菜花嘟噥說,他奶奶的,我哪裡知道,管他呢,他說啥,咱們就說啥。
「瓦裡奇那!」菜花轉過頭,也沖那人吼了一嗓子。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指著我和菜花,又說:「空裡其瓦!」
菜花又回敬了幾句,那人剛開始還好,到了後面直接冒火了,拔出鬼頭大刀氣呼呼的奔了過來。
怒吼道:「哇哩哇啦的!」
這,這啥意思,怎麼就冒火了,我忙問。
秦哥,這句我聽懂了,他說草你媽的!
我說,草你個死人頭,讓開!
我琢磨著肯定是菜花沒對上話,那人起疑了,忙走到菜花跟前,照著他的腦瓜子就狠狠的拍了一掌,又作勢拳打腳踢。
然後走到那鬼頭大刀的頭目跟前,指著嘴,裝啞巴咿咿呀呀的比劃,示意菜花是新來的不懂事,腦子有點問題。
又在他的籐甲上拍了拍,示意消氣,頭目見我是個啞巴,不耐煩的說了幾句鳥語,推開我,這才領著人叫罵著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