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智敗張明修

      「夜叉,這就是你的實力,就你這樣還想當閻君,你配嗎?你憑什麼號令玄門大眾,連我的金鳥術都無法抵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張明修掐劍訣輕輕一舞,圍在我身邊的那些金鳥四下分散,在石室內尖嘯盤旋。

    我咬了咬牙試著掙扎,不過一切都是徒勞,這種絲線也不知是何物打造,以我的玄功竟然掙脫不得。

    「別費勁了,這是天蠶絲,別說是你,就算是令門楊烈親來,也休養逃脫。」張明修冷笑道。

    「啊!」我爆喝一聲,卻也是徒勞無功。

    張明修慢慢的走到我身邊,伸手從我的衣服口袋裡翻出了老君印,四下打量了兩下,冷喝道:「臭小子,快說把老君印藏哪了?」

    我冷笑道:「不就在你手裡嗎?」

    張明修抬手招來一隻金鳥在我的眼前飛舞,忿然道:「這是老君印?你當我好騙是吧,毫無靈氣,連我掌教的天師印都不如。」

    說著,他拿起老君印重重的砸在我的胸口上。

    「咳咳!」我就知道這老傢伙認不出老君印,莫說是他,就連我自己都以為這印是假的。

    「說,你把真印藏哪了?」張明修有些著急的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喝問道。

    「你想知道真印,簡單,你放了我,我帶你去找?」我淡然笑道。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厲害。」張明修有些惱怒道,手腕手指一揚,那金鳥往我眼珠子啄了過來。

    我知道金鳥的厲害,忙側頭躲閃,金鳥在我耳廓邊重重的來了一下,頓時鮮血直流,疼的我直跳腳。

    「夜叉,你老老實實交出來,少受點皮肉之苦,不然,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明修撫鬚冷笑說,同時無數的金鳥圍繞著我盤旋,只待一聲令下,它們那長長的尖嘴,就會像錐子般哆食我的軀體。

    「等等,我招,我告訴你還不成嗎?」我佯作痛苦,大叫了起來,腦中已經想到了對付張明修的辦法。

    金鳥術不過是術法而已,既然是術法就有可破之處,若是菜花這小子在,或許能從陰山派的術法找到可取之處。

    而我因為術法的匱乏,只能選擇別的法子。

    張明修嘿嘿一笑:「識時務為俊傑,夜叉快快說來,以免受皮肉之苦。」

    「你把這些該死的怪鳥撤掉,我就告訴你!」我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像張明修這種自視清高的人,虛榮心往往也是很強的,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繼續道:「張掌教,我已經被你的天蠶絲困住了,難不成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張明修細細一想,覺得也對,在老君印的誘惑下,念了幾句咒語,頓時屋內的金鳥瞬間消失,終於安靜了下來。

    「說,在哪?」張明修右手燃起一團火焰,他雖然自大卻依然嚴防著我。

    「老君印,在,在……」我故意拖長聲調,張明修的瞳孔放出熱切的光芒,不耐煩的疾聲喝問,「在哪,快說……」

    「菜花!」我望著門外,興奮的大叫一聲。

    「啊!」張明修知道菜花的勇猛,驚詫間回頭一看。

    這正給了我機會,我忙起元氣,猛的逼到左手手腕,白蓮給我的那個吸滿五色粉的手鐲在元氣的催逼下,瞬間爆裂成片,往張明修胸口射了過去。

    我是知道五色粉厲害的,雙腳猛的往地上一蹬,像炮彈般往門外彈了過去。

    轟!爆裂成片的手鐲在純陽之氣的催發下,如爆炸的手雷,距離太近,張明修反應過來時,身上如同蜂窩一般,中了很多碎片。

    房間內瀰漫著五色花粉的香味,張明修只覺得胸口一麻,忙運氣爆喝:「破!」

    插在胸口的碎片紛紛被震出,他低頭一看,整個胸口都變得花花綠綠,知道中了毒,忙雙手抱月,運氣排毒。

    待房間的五色花粉毒霧漸漸散去,我蹦蹦跳跳重新回到狼藉的屋內,也不急著出手,笑瞇瞇的看著他逼毒。

    五色花粉,越是強行運氣,發作的越快。

    「縮骨術!」我長吸一口氣,運用元氣巧妙的控制著身體的每一寸,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我的身軀很快瘦了一圈,原本套著我的天蠶絲從身上脫落。

    「吁!」真沒想到,包子兄弟的體術關鍵時候能救命。

    包子兄弟對術法的運用與玄功都算不上高深,但這哥倆因為盜墓的需要,身體能胖能瘦,能硬能軟,可謂是一絕。

    他們也曾傳授我和菜花體術,菜花不屑自然不放在心上,而我卻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口訣。

    這也是上次在東海邊,被妖人漁網網住,得來的教訓,不曾想今日竟然起了奇效。

    待身體恢復了原狀,我俯身拾起地上的老君印與天蠶絲,看著臉上集了密密一層冷汗,臉色花花綠綠的張明修,淡然笑道:「張明修,其實這就是真正的老君印,可惜你手握重寶,卻不識寶。」

    張明修此刻身體癢麻無比,因為對五色粉的毒性不瞭解,他愈發的催元氣化解,只是這樣一來,毒素發作的越快。

    「噗!」聽到我的話,他氣急攻心,張嘴吐出了一口血水。

    「癢,癢!」很快他就癢的受不了,在身上抓了起來,剛開始他還盡量的保持形象,但到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倒在地上打起滾來,整張臉都抓的稀巴爛,不成人形。

    怕他再召喚金鳥,我一腳踢飛他的桃木劍,這才點了根煙,鬆了口氣。

    成敗往往在一瞬間,誰曾想張明修剛剛還佔據上風,瞬息就淪落為我的手下敗將。

    這讓我想到了陳友諒說過的一句話,「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不擇手段,勝者為王!」

    對敵比拚的不僅僅是實力,更重要的是智慧,能運用一切為勝用,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對金鳥術的低估,險些讓我落入萬劫不復之地,然而又憑藉著白蓮留給我的手鐲反敗為勝,這其中的曲折與驚險,帶給我更多的是震撼、感悟。

    「求求你,快,快給我解藥。」張明修抓破了自己的道破,露出嶙峋的身軀,他已經把身上的皮肉盡皆抓破,手上的指甲正在拚命的往心窩子裡扣。

    我伸手點了他的幾處穴位,再往下抓下去,他就得把自己的心給摳出來,現在還沒到讓他死的時候。

    「說,錦衣衛的老巢在哪,你與魏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八公?」我冒了個煙炮,冷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什麼魏閹,師父死有餘辜,但,但不是我殺的。」張明修滿臉血肉扭曲的掙扎道。

    「成!那就繼續癢去吧,莫怪我不給你機會。」我滿臉無所謂道。

    張明修半弓著身子,雙膝跪地,痛苦道:「我,我沒有殺師父,什麼魏閹,我真不知道,快給我解藥,啊!」

    他的神態開始有些癲狂,想必說的不是假話,又問:「陰後是誰?你堂堂天師為何要聽命於邪宗?」

    前面的在竹林,我聽張明修的話似乎對陰後敬畏莫名,是以有此一問。

    「陰後給我種了毒蠱,每月若無解藥,就會全身痙攣,痛不欲生,不僅僅是我,還有很多門派的掌教都被下了蠱毒,我,我不得不聽從她的號令。」張明修道。

    「她為何要奪老君印!」我問。

    「她為了對付邪王,邪宗有兩派,陰後為一派,邪王為一派,現在陰後統掌邪宗,各大長老護法都聽命與她,一旦邪王出關,她怕大權旁落,所以想要搶奪老君印與邪王一較高低。」張明修痛苦道。

    難怪孫五陽與陰姬兩人不合,原來邪宗內部也有派別之分,陰姬應該屬於陰後一系,孫五陽等長老、護法應該是邪宗門人,雖然現在為陰後統管,卻也是心中不服。

    一旦邪王復出,陰後統領大局將會被打破,無怪這女人要在玄門不擇手段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要是這樣的話,八公的喪魂錐也許有可能落入了這女人之手,她既然出現在這竹山附近,肯定對這附近很熟悉。

    這麼一個厲害的高手隱藏在龍虎山附近,無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告訴我,邪宗的老巢在哪?」我再逼問。

    張明修因為癢毒發作,我又點住了他的手腳,硬生生被逼暈了過去。

    我走到屋外,遠看後殿的火已經越來越小了,趁著各處弟子仍在慌亂不整中,忙提著張明修潛回到了臥室,然後又返回竹林把玉真子兩個廢物弄了回來。

    我現在急需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要讓張明修當眾承認他與邪宗勾結的罪名,這最好是在龍虎山的掌宗大會上公開舉行,其次要讓玉真子兩人當場作證。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找到一個有資歷,有名望,而且與張明修不合的對手,這樣的人各門各派都有,如天機門就有跟掌教劉丹風不和的莫三笑。

    只有讓內部人接手,才不至於引起內亂,我雖為閻君,但若是強行接管龍虎山,那就屬於明著干涉門派內務了,怕引起龍虎山的弟子不滿。

    現在玄門已經散亂,我可不想再把龍虎山發生內鬥,大傷元氣。流浪的法神說:
《陰陽鬼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