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向家迷雲
沒想到居然在陰司遇到了闊別多年的向雨蒙,是以難以把持思緒,不忍黯然神傷。
「秦劍,其實我和雨諾一早就知道你是純陽子的身份,我們是有意接近你的。」向雨蒙給我倒了一杯我喜歡的干紅,歉然道。
我苦笑道:「這個從我進入玄門後,我就明白了,以前我很難想明白,以你們向家的地位,你們兄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江東大學,而且跟我這個平民稱兄道弟,甚至令妹還不惜與我連理成枝,現在想想也只是這麼回事罷了。」
向雨蒙臉色陰沉了下來,看著艙外,微微舒了口氣,正色道:「秦劍,對不起,很是事情,我們也是身不由己,但一直到現在,你是我向雨蒙最好的弟兄,大學那幾年,你對我的義氣,對令妹的情感,永遠是我們兄妹最大、最真的幸事。」
「幸事?你說的當然是好聽,但令妹知道我那些年怎麼過來的嗎?我他媽就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答案而已,你們兄妹從此銷聲匿跡了,而我,還像傻子一樣等著她,以為她會回來,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向雨諾想過我的感受嗎?草!」我隱藏心底最深處的憤怒、委屈再也無法控制,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
「沒錯,我們向家是挺虧欠你的,你也別怪雨諾了,她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過。」向雨蒙道。
我一口將紅酒乾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財神,你不用說好話安慰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令妹,逢場作戲向來是你們這些世家擅長的把戲。」
向雨諾對我的影響是巨大的,甚至成為一個陰影,一想起這個名字,我心底就疼的厲害。
她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瘋狂愛戀,最單純的愛情女主角,然而她一個解釋都沒有,讓我從天堂掉到了地獄,痛不欲生。
而她卻就此消失,從此再無所蹤,一切都像是泡沫在空氣中粉碎,又如一個完美的夢,美的讓人墮落。
說到這,我還得感謝菜花,若不是他把我帶入玄門,飽經磨練,認識了桃紅、春蘭、白蓮、小月,或許我會一輩子陷入這段痛苦的回憶中難以自拔。
向雨蒙重重的把杯子摔在地上,指著我冷冷道:「秦劍,我們向家是對不起你,但你沒資格這麼把雨諾對你的感情當成兒戲,你是知道她的,她從來都是那麼的真,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沒錯,我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這原本就是場遊戲,但我和雨諾都對你動了真感情,我視你為兄弟,她甚至都做好了嫁給你的準備,你吃了苦是不假,難道我妹妹就沒吃苦,日子就好過了,所以請你注意言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怎麼了?」我冷冷問道。
這段感情忽近忽遠,近的時候如同一把刀子在剜著我的心,遠的時候又讓人摸不著邊際,甚至很多片段模糊的已經完全看不清楚。
「她死了!」向雨蒙頹然道。
「什麼!」我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別驚訝,她飽受痛苦又活了,好不容易過上了兩年安生的日子,她都為你死過一次了,所以你也沒有理由再怪她。」向雨蒙看著我冷淡道。
「她,她在哪?為我死過一次是啥意思?」我腦海中又想起了,調皮可愛的雨諾,她是那麼的陽光、純白,我甚至都不敢想像,她差點死去的可怕場景。
「你別問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放過她,大家都好好過,不好嗎?」向雨蒙冷笑道。
「放過她,你什麼意思?」我問。
「沒什麼意思,我希望小妹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跟你相見,僅此而已。」向雨蒙翹起腿,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冷傲道。
我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麼隱情,向家的老太爺應該與八公年紀相仿,現在想起來老太爺當時的修為怕是比八公還要厲害,他肯定是知道了或者說想到了一些事情,這才生生拆散了我和雨諾的感情。
他明知道我是諸葛轉世,擁有純陽脈,刻意阻斷我二人,難道是因為日後會對向家不利,那向家家主當初為什麼又要讓雨諾和向雨蒙刻意接近我呢。
這其中的隱情太多,一時間卻也是想不明白,只能待有緣再解了。
「說吧,你上我的船所為何事?」向雨蒙揮手打斷我的思緒,問道。
「我想進入南勾城,需要你幫忙掩飾一下。」我道。
「小事情,你進南勾城是為了殺金太保吧。」他看了我一眼道。
我微微驚愕道:「你怎麼知道。」
「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我向家!來人,換杯、添酒。」向雨蒙朗聲大喝道。
頓時兩個僕人,快速的換了玉杯、美酒。
向雨蒙重新給我續了一杯,舉起酒杯道:「來,閻君大人,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
說著他一口乾了,抱著拳頭,左拇指搭在右拇指第二骨節上,拱手對我拜了拜,這是玄門中人對閻君的特殊拜禮,現在由於閻君地位下降,已經很少有門派再講究這個了。
「你我曾是兄弟,不必多禮。」玄門向來規矩極重,我還是依禮稍微還了一下,淡然道。
「金太保若是要殺他,有點麻煩,以我所知,你怕不是他對手,即便是進了城,怕也討不了好。」向雨蒙皺眉道。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我說。
「我能把你帶進去,但你的純陽元氣本性太強,稍微有點本事的,都能感應的到,金太保這樣的高手自然也不例外,說的不好聽點,你就是把這張臉整上千百遍,他依然能認出你。」向雨蒙提醒我道。
向雨蒙的話說到了點子上,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我說金太保怎麼會知道我在春蘭的房間內,我雖換了張面皮,但卻始終無法蓋住純陽元氣,在艙房時,為了抵禦高燒,菜花給我打開了封靈符,金太保就感應到了。
只是此人當真是老謀深算,他明知道我在房間內,卻不動聲色裝作關心春蘭下來探房,以他的奸詐從春蘭的表情,幾乎可以斷定我就在房內。
更有甚者,或許從我踏上船,他就知道了,封靈符畢竟是小手段。
「這確實個麻煩的問題,總不能把我的純陽脈給斷了吧。」我揉了揉額頭很是頭疼。
向雨蒙站起身,拿起酒瓶自斟自飲,連乾了兩杯,下定決心道:「算了,就當我向家欠你的了,哎,太爺說的對,我兄妹倆遲早得搭在你小子手裡,媽的。」
說著,一把扯掉脖子上的掛鏈,掛鏈上是一個微型的小鐵盒。
他恭敬的閉上眼睛對著鐵盒念叨了幾步,咬破手指打開了鐵盒,從裡面掏出一卷白色的布帛遞給我道:「這是我向家的本脈修煉法門,別人是決計學不了,你確實沒問題,你拿去練練吧,以你的天賦,兩個時辰足夠了。」
我沒想到向雨蒙如此義氣,連這麼珍貴的世家修煉法門都給了我,這要是落到別人手裡,研究破招,無疑會給向家帶來滅門之禍。
我驚訝的接過布帛,剛要打開,甲板上傳來了打鬥聲,隱約有菜花的大喝聲。
我暗叫不好,一時間跟向雨蒙聊的太投入,倒是忘記了船底下的兩人了。
「快收起來。」向雨蒙謹慎的提醒我,身形往艙外掠了過去。
我收好布帛,忙追了出來,菜花與馬鐵心正跟那些勁裝大漢交手,萬幸,雙方都還沒有傷亡。
「住手!」我和向雨蒙幾乎是同時發聲。
「秦哥,半天見你沒反應,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所以上來看看。」菜花不爽道。
「都退下吧。」向雨蒙揮手讓守衛都退下,同時吩咐道:「傳我命令,停船靠岸,歇息半日。」
「是,少主。」立時有人應和。
向雨蒙的目光往菜花二人身上落了過來,當落到馬鐵心臉上時,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木本清源,萬物生。」
馬鐵心哈哈一笑,當即對了一句:「水潤萬物,眾生澤!」
「哈哈,我猜猜,你肯定就是馬兄,神器守護者,平北將軍馬岱的後人吧。」向雨蒙大笑道。
「沒錯,木在南,江南一帶,唯獨向家,向兄有禮了。」馬鐵心拱手道。
「五行本一家,都是自己兄弟,進來說話,來來!」向雨蒙挽著馬鐵心的胳膊,兩人大笑往船艙走去,仿若我與菜花不存在一般。
「我草,什麼情況,野馬這小子剛跳上來,對了個對子,就跟這胖子攀上親戚了。」菜花看了我一眼,滿頭霧水道。
我笑了笑道:「無妨,攀上兄弟才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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