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蚩尤魔甲

      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魔氣?我心中不禁暗想,對於魔器,我現在有種莫名的恐懼,這些東西對人的心智往往有很大的影響,而且威力驚人。

    相反倒是神器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一直到現在,除了八卦爐,其他的如七星燈、老君印,我都不知道到底有何妙處,奇怪的是,能發揮神器威力,知道它們使用秘密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這讓我很是惱火,就好像一個身家億萬的富翁,有錢不知道怎麼花,那種感覺真的很無奈。

    箱子緩緩打開了,裡面是一套鎧甲,鎧甲之旁是一卷布帛,我的手指剛觸碰那套戰甲,唪!頓時只覺眼前一暗,我已經出現在一個古戰場上,四周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骨,一個穿著鎧甲,魁梧如山的魔神正手持斧子,怒吼連天,他的身上滿是創傷,胸口插滿了利箭,怒吼之後,倒在了血泊之中,血紅的雙眼怒視蒼穹,發下了不死不滅的毒誓。

    漫天的血腥味如針一般往我的身子裡鑽,好不疼痛。

    不好,我知道這套戰甲是一位魔神留下的,這想必就是那戰神死前殘留的魂魄,卻一下也退步出來,心下有些慌了,猛然咬破舌尖,藉著破了陽血,這才勉強回到了現實中。

    呼呼!我驚駭莫名的喘了幾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打開了旁邊的布帛。

    布帛上寫的是小篆,我把布帛湊到最近處,憑著天眼,隱約我還能讀出一些字。

    上古魔神時代是不可能有小篆的,這應該是白無常謝必安翻譯過來的。

    白無常能從閻羅王手底下一個普通的臣子,到駕馭南王都眾神,控制上君為傀儡,凌駕眾人之上,想必就是參透了這套鎧甲的主人留下的魔功。

    毫無疑問,菜花能看出那是天魔大法,那麼我剛剛看到的魔神想必就是天魔蚩尤了,史上最強大的魔,正在慢慢甦醒的魔。

    我慢慢的往下讀去,觸目驚心的字,讓我渾身發顫,欲成天魔,必先墮入魔道,拜我蚩尤大聖為主,方能不死不滅,與天而齊,天下無敵。

    接下來的是天魔大法,那些字體灼的我雙眼發疼,心中慌亂、巨顫,我知道絕對不能看,這東西的魔性太大了。

    我琢磨著,謝必安也不知道如何在南王都找到了這處地下血池,而且這人在閻羅殿時,涉獵極廣,智謀極高,竟然不知道是如何竟然把天魔大法給破譯了,得到了魔功,再加上毒藥的控制,這才凌駕於眾人之上,成為背後的操盤者。

    也不知道為何,我總感覺那套戰甲與天魔大法像是在呼喚我一般,我本來現在就是魔體,又曾受牛魔王魔氣影響,還有把魔刀存在魂海,此刻更是深受影響,有種想要爆發的衝動。

    不好,我強迫自己擺脫那種意識,定住心神,應龍還在等著解藥呢。

    謝必安會把解藥藏在哪呢?

    這種毒藥是用來專門對付上古大神的,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控制了南王都眾神就是因為眾神都中了這種劇毒,這才為他所用。

    南王都表面上是謝必安一手遮天,其實眾人早貌合神離,只是因為被控制,不敢反抗罷了。

    想到這,我堅信謝必安八成會把解藥放在這裡,試想,他若放在身上,萬一遭人偷襲、盜竊,豈不是失去了掌控,而且容易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稍微有點頭腦的都不會把解藥放在身上,再想想以謝必安的地位,竟然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必定也是因為這個血池的原因。

    我在血水裡摸索了一陣,突然手指觸碰到一個類似蒲團似的東西,謝必安要練魔功,肯定最好的就是此處,否則在他沒控制眾神前,一旦魔氣洩露,他豈不是自取死路。

    我心中一緊,在那蒲團上瞎摸索了一番,嘿,還真有個暗門,血水底本來就有些模糊,我在蒲團下的暗格胡亂摸索了一把,裡面有兩個小葫蘆。

    找到了,我心中一喜,就要離開,剛要走,轉念想到,我若是全拿走了,謝必安必然會想別的法子控制眾人,若是我拿走一顆,他必然不會發覺,然後我用八卦爐再仿煉解藥,日後助南王都眾神擺脫他的控制,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我各自夾了一顆解藥放在八卦爐內,重新鋪好蒲團。

    不行,這套戰甲既然是蚩尤留下的,謝必安現在用不上,或許是他還沒參透,若是他有朝一日參透,得了這神甲豈不是要無敵天下,還有那天魔大法,他應該沒這麼快修煉完。

    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都別好,回頭我再想辦法把這玩意處理了。

    我快速的將戰甲與天魔大法收進了八卦爐,這才潛回到了血池之上,白蓮正在殿裡焦急的等待著。

    「秦劍,你再不出來,我都要下去找你了。」白蓮因為很久沒見我了,好不容易相聚,特黏我,一見我鑽出血水,就撲到了我懷裡。

    「到手了,走,咱們快回去,晚點姓謝的回來,咱們就走不了了。」我大嘴湊在她白嫩的臉頰上輕吻了一口道。

    出了深井,我帶著白蓮快速的回到了小院,「你怎麼才回來,應龍快要嚥氣了。」菜花皺眉道。

    我趕緊拿出藥丸,用木元之氣驗了一下,一顆是毒藥,一顆是解藥,趕緊把白色的解藥塞進了應龍的口中。

    「菜花,這種解藥應該是有時間性的,必須定時服用,卻也不知道週期如何。」我道。

    若是吃了就死,那就沒神被白無常控制了,這點並不難揣測,這就好比電視中的生死符一般,定期就要解藥,否則就會病發。

    「不管那麼多了,只要應龍過了這一關,日後他自然會找姓謝的麻煩。」菜花道。

    說著,菜花就要坐下輸送元氣,我拉開他道:「還是讓我來吧,我的木元、水元對身體恢復都是最有效的,你們三個替我護法。」

    菜花點頭,三人在窗子邊警惕的望著外面。

    我的木元之氣渡入到應龍的體內,配合著那解藥,只見他滿臉痛苦,冷峻的臉不斷顫抖著,牙關發著顫,週身黑氣蒸騰,起了一層血色的油汗。

    這是好現象,我知道應龍體內的毒素正在慢慢的排除,即便是不能斷根,但只要能恢復實力就好。

    我琢磨著白無常這斷腸滅元煞只要被解藥化解,雖然不能除根,但不會全部壓制本體實力,否則他手下那些神將、上君等人還怎麼為他賣命,他總不能招群廢物在手下。

    只要應龍能恢復一半的實力,這個軒轅帝手下第一戰將必然能助我們殺出南王都。

    「媽的,老秦,來人了謝必安親自領人搜來了。」菜花臉色一沉,與雲夢、白蓮滿臉警惕道。

    我此刻正在逼毒的關鍵時刻,哪裡敢動彈,被他這麼一說差點岔氣了,只能繼續加大木元的注入。

    源源不斷的木元注入到應龍的體內,他的臉色總算是沒那麼難看了,呼吸也漸漸的有力起來。

    木元主生,只要生機未絕,就有回絕生機的可能,眼下看來應龍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大人,這裡都找遍了,沒有發現應龍等賊子。」一個護衛道。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起,謝必安的目光落在了那間廢棄的小屋內,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小蓮倒是好心,不過我倒要看你們如何逃出我的手心。」

    說完,冷峻的打了個手勢,屬下的神將與陰兵密密麻麻的將小屋四下包圍了起來。

    一個周天的輸氣已經完畢,我頭腦開始慢慢的眩暈起來,這是元氣耗損過度的現象。

    若是應龍還不能恢復,那只能說天亡我等於此。

    噗!應龍張嘴吐出一口黑血,眼中恢復了金色的利芒,只是他的神態依然有些頹然、傷心,想必還是沒從女魃之死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四下看了我二人兩眼,緩緩站起身,傲岸的身形挺的筆直,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眼神表示了大恩不言謝。

    「龍君,大敵已經環伺,卻也不知道君上恢復了幾分。」我和菜花眨巴著眼睛看著應龍,菜花雖然承繼了廣王的本事,但畢竟本體還是凡體,而且修為有限,能把陰司第一高手秦廣王的實力使出三成已經算不錯了。

    前面在大殿那三板斧已經是到了他的極限,現在面對這密密麻麻的高手,也只能指望應龍了。

    應龍微笑道:「有閻君至純之氣補養,本君已恢復七成有餘。」

    這倒是實話,若是解藥破毒,最多一半一半,而我的木元本身就有解毒、滋補、回復之功,在我耗損大半木元的同時,應龍的身體也得到了最大的恢復,恢復七成倒也不是虛言。

    「白大人,老夫請戰!」顯道真君對我恨之入骨,他早就懷疑闖入南王都的有我一個,白無常知道顯道本事不小,背著手微微點了點頭。

    顯道真君一馬當先,往門邊走來,就在他單掌爆開門的瞬間,猛的一股巨力狂轟而至,他感覺猶如泰山砸了胸口,身上護體神光頓散,口中狂噴血雨,倒飛了出去,跌在地上,直接昏死了過去。
《陰陽鬼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