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魯咸豐手中斷掉的鋼製菜刀,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顯等驚呆了。
誰都沒有想到魯咸豐這麼用力一砍,菜刀隔著被褥就硬生生的斷開了。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黃江父母倆人眼皮往上一翻,同時往後倒下,躺在了炕上。
魯咸豐把手中的半截菜刀放到一旁的桌上,回過頭對李顯說道:
「李顯,他們身上的第二層咒術已經被我破解了,你現在可以用《魯班秘術》上面所記載的破解之法試一試。」
李顯答應了一聲,忙把之前放在桌上的生牛角再次拿了過來,放到李顯父母倆人的腳踝處,盞茶的功夫過去,果然看到在黑色的針眼處有一條白色如細線般的線蟲從黃江父母的腳踝處爬了出來。
黃江看到那兩條折磨自己父母這麼久的「罪魁禍首」出來,馬上衝過去把兩條線蟲給丟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把線蟲從黃江父母的腳踝裡引出,水碗線蟲下咒術算是徹底被成功破解了。
足以證明《魯班秘術》上面所寫的東西都是正確可行了,這一結果給了李顯不少的信心。
「接下來讓他們好好休息,兩個月之內下雨天不能出門,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魯咸豐說著,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要走人。
黃江和他二叔看到,忙上前攔住了他:
「魯大師,你先別走,這不能讓你免費跑一趟啊,幫忙破解咒術的錢我們還沒給呢!」
魯咸豐停下腳步:
「不用給錢,你們要是真想謝謝我,就把院子水槽裡的沉香木送給我。」
黃江想都沒想:
「成,別說是一塊木頭,我家裡的物件您隨便看隨便挑,要什麼直接上手拿,千萬別跟我們客氣。」
魯咸豐笑著搖了搖頭,逕直朝著黃江院中的水槽走了過去。
水槽裡面積著不少的雨水,在水面之下,有一塊巴掌大小的褐色的沉香木,說來也奇怪,這塊沉香木遇水居然如同鐵塊一般沉入水底,在水底那麼長時間,也無絲毫腐壞之跡。
魯咸豐把水槽當中的沉香木撿了起來,用手甩了甩,放進隨身的口袋裡,打了聲招呼,便要走人。
「師父,我和黃江開車送你回去。」李顯說道。
魯咸豐頭也沒回:
「不用,那施咒術的人就在附近等著我,我去會會他。」
李顯道:
「師父,我跟你一起去。」
黃江道:
「我也去,至少偷襲暗算這方面,我有著不淺的造詣。」
魯咸豐跨步走出了院子:
「不用,你們留在家裡哪都別去,特別是你李顯,別不聽師父的話。」
魯咸豐雖然和自己這位徒弟認識不久,但他眼光老辣,已經看出了李顯的性格和人品,以他的脾氣若是不跟他說明白,肯定會偷偷摸摸的跟上來。
雖然魯咸豐多少摸透了李顯的脾氣,但他對李顯的瞭解還是不夠深入。
「黃江,你在家裡等著,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去看看。」李顯擔心自己師父的安危,悄無聲息的跟在了魯咸豐的身後。
那個精通岣嶁神書的兇手,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師父他年事已高,李顯實在是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前去。
雖然在破解咒術和機關還有邪術方面,李顯入門都不算,但論起反偵察、隱蔽、偷襲還有數十種讓敵人瞬間斃命的方法,李顯則是樣樣精通。
特訓大隊裡所教會他的這些,李顯以為隨著自己的退役便沒了用武之處,現在看來,對付那個兇手,最適合不過。
一路上,李顯跟在自己師父魯咸豐的身後,注意隱蔽自己身形的同時,也謹慎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以防兇手藏在暗中偷襲。
魯咸豐像是早已知道了兇手的藏身之所,出了村子上了一條山路,加快了腳步,順著山路一直向北。
李顯走在山林的後面,緊跟在自己的師父身後,翻過一個山頭,李顯藉著月色往山路的盡頭看去,在百米開外,李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難道那個人就是精通岣嶁神書的兇手?
魯咸豐朝著黑影走了過來,李顯也跟著靠近,終於李顯能夠模糊看清兇手的大體輪轂,偏瘦,帶著一頂斗笠帽,身形筆直的站在山路的中間。
腿細胯寬,前胸微微隆起,讓李顯覺得人影更像是一個女人。
在這個女人的身後,還放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因為距離有些遠,李顯根本就看不清楚。
「前輩,我在這裡等您好久了。」人影開口說話,是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多歲。
「我魯咸豐可曾跟你有過仇怨過節?」魯咸豐走到兇手的對面問道。
兇手冷笑一聲道:
「不曾。」兇手語氣一頓,接著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若想殺人,那便就殺了,為何要有仇怨過節才能動手?你在吃魚吃肉之前,也要問一問那盤中的雞鴨魚羊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怨?呵呵呵呵,可笑,可笑至極。」
魯咸豐沉聲道:
「人跟畜生不一樣。」
兇手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
「莫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既然你知道連動物的性命都是可貴的,那為何又要四處行兇殺人?」魯咸豐說著,右手已經探入了自己身後所背的布袋當中。
兇手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打了個響指:
「我殺的那些人都是該殺的人,在這燕京市裡,我動手殺的第一個人,是一個21歲的在校大學生,他同時跟三個女孩談戀愛,其中有兩個為他打過胎,你說他是否該死?第二個刑偵隊的刑警,濫用執法,利用自己的身份結交了不少的人脈,開了一家酒吧,害了一個姑娘,賠了對方60萬,他以為這件事情沒有鬧大花錢了事,就沒人知道了,?可他不知道還有我這個人在,你說他該不該死?第三個是醫院的醫生,五年來收紅包總額90萬零6000,他自己都沒有我記得清楚,這種醫生是不是也該死?最後一個是學校裡的保安,三個月前,強姦了一個女大學生,女學生性格懦弱,膽小害怕,沒有選擇報警,他倒過的逍遙自在,這種人自然該死!」兇手在說這句話話的時候,語氣中有著高高在上的傲慢,好像這一切她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聽完兇手所說的這些話,魯咸豐長歎聲:
「就算他們該死,那也不應該是你去動手,你沒這個權利,法律自然會制裁他們。」
兇手卻笑了,她笑的甚至都直不起腰來:
「如果不是我,恐怕法律這一輩子都制裁不了他們,我就是這個城市的英雄,我是你們的救世主,可惜,你那個徒弟都瞎了眼,處處跟我作對,我本不想至他與死地,但沒想到他卻拜你為師,學了魯班秘術,我只能提前動手,先除掉你這個根,再去慢慢找他算賬。」
魯咸豐冷哼一聲:
「你不妨來試試看!」
兇手雙手放在身前,嘴裡快速念出一段咒語,然後身形借力往後一跳,在她起跳的一瞬間,把身後的一塊兒黑布給拉開,一口紅彤彤的棺材赫然出現在兇手的身前!
當魯咸豐看到那口紅漆棺材後,臉色大變,不經意間脫口而出:
「岣嶁御魂術!!」
兇手哈哈大笑:
「哈哈哈,算你這個老傢伙有眼力,棺材是給你準備的,棺材裡的禮物也是給你準備的,好好享受吧!」
兇手說著,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夜色當中,這留下這一口血紅色透著妖異的棺材。
「李顯,人都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魯咸豐回過頭朝著李顯這邊看了一眼,大聲喊道。
李顯一驚,自己這一路已經足夠小心,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師父,我是……」
「不用解釋了,眼下棘手的問題是這口紅漆棺。」魯咸豐圍著這棺材繞了一圈兒。
「師父,這口棺材裡面有什麼?」李顯上前問了一句。
魯咸豐停住腳步,從布包當中拿出了一把黃尺立在了棺材的正中間:
「有不乾淨的東西。」
這幾個字,在這荒山野嶺的深夜裡,讓李顯聽後只覺脖子後面冷颼颼的!
李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
「師父,你……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乾淨的東西?」
魯咸豐把手中的黃尺用力往下一壓,黃尺直接插入棺木當中。
「李顯,你在不認識師父我之前,會相信《魯班秘術》那本書裡寫的一切?先別討論這個問題了,過來幫忙,把這棺材打開!」
倆人一前一後,用力抵住棺材蓋,同時往一邊發力,直接把上面的棺蓋推開。
刺耳摩擦聲響起,棺材打開,裡面除了一根發霉的麻繩之外,再無一物。
李顯不解剛要問個明白,卻覺得自己腦袋上面好似有什麼東西,剛要抬頭,一陣冷風吹過,啪嗒一聲,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打在了李顯的後腦勺上!
「別抬頭,別回頭,往前走!」魯咸豐大喊一聲。
李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邁腿往前走。
就在李顯抬腿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耳旁響起了魯咸豐念口訣的聲音:
「秘術巧奪,不拘繩墨、量鑿正枘、堪比天工,入木三分、無斧鑿痕、引繩切墨,心術合一!」
魯咸豐口訣念完,一個白色的紙人從他身後飛了出去,緊緊地貼在了李顯身後。
李顯還是一步步往前走,但他自己卻不知道,在他的腦袋後面一根發霉打結的上吊繩正慢慢靠近,樹影一閃,黑影浮現,繩子一動,套在了李顯的脖子上。
「咯咯咯咯……」陰冷的笑聲隨著夜風在這片林中不斷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