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白鷺完全沒有想到在李顯的身旁還藏著一個可以破解掉她陣法的高手存在,看來自己還是過於大意了。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後悔的念頭僅僅在白鷺的腦海當中一閃而過,接下來她所想的便是如何脫身逃生。
白鷺能夠從一直小小的白狐修煉到今天這個地步,並非靠的是運氣,而是她那狡猾的頭腦,無論在什麼時候,她都會懂得提前保護自己,懂得審時度勢。
「李顯,如果我現在把崇寧通寶背蓮花的消息告訴你,能不能放我走?」此時的白鷺已化為人形,看著李顯大聲問道。
李顯停止了腳步,看著她沉聲說道:
「說。」
白鷺略微猶豫,但最終開始說出了口:
「就在泥口鎮的前面,順著一條山路走, 不出十里你們就能看到一大片樺樹林,穿過那片樺樹林,你們就會看到一座土房子,在土房子裡住著一個行腳商人,而那枚崇寧通寶背蓮花的古錢幣,就在那個人的手裡。」
「你沒有騙我?」李顯盯著白鷺的眼睛問道。
白鷺回答的異常果斷:
「都到現在的這個時候了,我說謊話對我有什麼好吃嗎?」
雖然從白鷺的口中問出了崇寧通寶背蓮花這枚古錢幣的下落,但李顯並不打算放過眼前的這只狐妖,為禍人間的妖物,最好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白鷺似乎從李顯的眼睛當中讀懂了他心裡面的想法,臉上漸漸陰沉了下來:
「你還不打算放過我?」
李顯點頭。
白鷺咬著自己嫣紅的下唇,雙眼當中似乎有淚花閃現:
「即便是……是我白鷺願意今生今世跟在您的身旁鞍前馬後也不放過奴家嗎?」
那可憐的表情,再加上她絕世容貌和雙眼當中的淚花,即便是個男人看到她,都沒有辦法不心軟。
一旁的黃江中了招,走到了李顯的身前:
「老李,要不……要不放過她吧,你說她好不容易才修煉成人形,咱就這麼直接把她給滅了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
李顯剛要說話,耳旁卻響起了完顏宗弼的聲音:
「李顯,先放她走。」
「為什麼?」
「放長線,釣大魚。」完顏宗弼說道。
於是李顯看向了對面的白鷺,對她擺了擺手道:
「好,你走吧。」
白鷺一臉的驚訝,她早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套脫身逃生的方案,還沒等用出來,李顯居然決定不殺她了。
難道自己剛才的魅惑之術這次對他起了作用?
應該是這樣,哼!果然都一樣,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好色的男人。
「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白鷺說著給李顯深鞠一躬,轉身打開房門,瞬間就消失在了門外。
白鷺走後,黃江身上的魅惑之術也被解開,他反應過來一會,看了看打開的房門,又轉過頭看了看自己對面的李顯問道:
「老李,那狐狸精呢??」
「我放走了。」李顯說著把自己手中的銘文金劍給收了起來。
黃江聽到這裡,有些不樂意了:
「老李,你這是怎麼了?鬼迷心竅了?是,那狐狸精長得是好看,但咱們也應該有一顆為民除害、解救蒼生的心啊!李顯啊李顯,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一把刀你懂不懂!」
「給老子滾蛋!」李顯一腳就把黃江給從房間裡踹了出去。
此時正好大河馬手裡提著購物袋回來,和黃江撞了個滿懷。
「黃江,你這著急忙慌的準備去哪?差點兒沒把我的門牙給撞下來!」大河馬說著,把黃江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黃江看到大河馬回來,正有氣兒沒地方說,忙對大河馬說道:
「大河馬兄弟,你不知道,老李完了,徹底完了,為了一隻狐狸精,跟我動手,兄弟反目成仇了,重色輕友啊!」
大河馬一臉疑惑:
「黃江兄弟,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顯怎麼重色輕友了?!」
於是黃江便把剛才的事情跟大河馬講了一遍,李顯站在一旁看著,也懶得搭理黃江,自己回到床上開始整理裝備,順便把電子地圖給拿出來,設定好路線,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
前往十里地之外的土屋,尋找那個手裡面有崇寧通寶背蓮花的行腳商人。
大河馬聽完,鄙視的看了黃江一眼道:
「黃江,你跟我說這些沒用,你說李顯這樣我不信,要是你被那只狐妖給迷住了,我還能相信。」
黃江被大河馬這一句話氣的從原地蹦了起來:
「大河馬,我拿你當兄弟,你就這麼看我?」
大河馬搖頭:「不不不,不是我這麼看你,你給我的印象本來就這樣,一瞅見女人就走不動了,更別說那只漂亮的狐妖了,記得上次嗎?就咱倆被那只狐妖給迷惑住了,李顯兄弟一點兒事都沒有。」
「他那是僥倖,這次不一樣了,被迷的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完了沒有?!」李顯吼了一聲,把黃江給嚇得一哆嗦,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河馬,瞅見了沒有?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了。」
大河馬回到房間裡,關房門,把手裡的購物袋放在桌子道:
「我剛剛閒著沒事,去樓下買了點兒小菜和一斤半的燒酒,咱們兄弟三個好久沒有坐在一起正兒八經吃頓飯,喝頓酒了,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聊一聊。」
被大河馬這麼一說,李顯的確覺得他們三人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認認真真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頓了。
從得罪了五行大布的管事唐開元以後,他們每一天過的日子都是提心吊膽,現在好不容易來到了千里之外的泥口,的確應該好好喝上一頓了。
把時刻都緊繃的神經舒緩一下,要不然人一直這麼下去,誰也扛不住。
大河馬把幾樣小菜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有醬牛肉、蒜泥拌黃瓜、涼拌豬頭肉、小蔥拌豆腐、還有兩個熱菜和一小盒花生米,都是下酒的好菜。
大河馬點燃了小煤爐,把燒酒放在上面,招呼李顯和黃江坐下來開吃。
三人剛剛坐下,房間的門面卻傳來了詭異的聲音,這聲音就好像是有一雙帶著指甲的利爪,正在用力撓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