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觀察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叫黃妙衣女孩兒,相貌出眾、膚如羊脂,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居然還帶著如孩童一般的純真。
有這種眼神的女孩,現在實在是不多見了。
「一開始我不知道這種蟲子叫噬魂蟲,只不過是幫朋友來看看。」李顯說著突然想起了盧布韋,又接著問道:
「對了,被這種噬魂蟲附身的人,它離開人體之後會死亡嗎?」
黃妙衣先是搖頭,緊接著又點點頭:
「嗯……的確是有死亡的可能性,不過可能性不高,這只噬魂蟲是附身在您朋友身上嗎?方便的話我現在可以幫忙去看看。」
正好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黃江衝著房間裡大聲喊道:
「老李,什麼情況?那妖物是女的啊,我怎麼聽見房間裡有女人的聲音?!」
李顯無奈搖頭,黃江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哪個地方有錢有女人,他瞬間就變成千里眼、順風耳了……
「門外是你朋友?感覺智商不太夠用的樣子。」黃妙衣看著李顯問道。
「我去開門。」李顯說著,過去把房門打開,黃江一下子就衝了進來:
「老李,讓我看看那妖怪長什麼樣啊?」黃江說著眼睛在整個屋子裡掃視,當他看到黃妙衣站在屋子正中間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這什麼情況?什麼妖物居然長得這麼漂亮?」
黃妙衣聽到黃江的話,馬上回懟道:
「你才是妖物,你全家都是妖物!」
李顯擔心他們中間會發生誤會,連忙說道:
「黃江,別誤會了,這位小姐和我們一樣,也是為了這裡的妖物而來,剛才附在盧布韋身上的妖物已經被這位小姐給除掉了。」
黃江這才明白過來,不過轉念一想,她是什麼時候進到房間裡面的?還是說她一直都藏在裡面?
就在這時,窗戶外面又出現了一個苗條的身影,一個身穿綠色衣衫的女孩兒直接從窗口那邊跳了進來,她一進屋,就打量了屋子裡的所有人一眼,然後跑到黃妙衣的身旁問道:
「師姐,你跑的太快了,對了,噬魂蟲找到了嗎?」
黃妙衣點頭:
「找到了,的確是噬魂蟲,不過幸好我們行動的早,這些噬魂蟲很弱,它們還沒有來得及變異,只要抓緊時間,應該能夠全部控制住。」
這時一直在外面的神虛道長也走進了房間裡:
「臥槽,什麼情況?怎麼一下子這麼多人?」
「都是自己人。」李顯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對黃妙衣問道:
「黃小姐,我朋友就在房間外面,我現在帶你們去看看?」
黃妙衣點頭:「沒問題,走。」
幾人一同走出房間,卻沒有在外面看到盧布韋和他的父親,整個二層早已不見他們父子倆的身影。
李顯對神虛道長問道:「神虛道長,人呢?」
神虛道長看著周圍,也是一臉楞逼:
「哎,剛剛還在這裡,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走,下去看看!」隱約當中,李顯聽到了樓下好像有汽車發動的聲音。
一眾人快步跑到樓下,來到院子裡剛好看到盧布韋的父親坐進轎車裡。
「老爺子,先別走,你兒子現在這樣子去醫院也沒有用!」李顯衝著汽車喊道。
話音落下,車門打開,盧布韋的父親從車裡走了出來,他看著李顯他們這群人,臉上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雖然他不清楚那兩個突然出現的兩個女孩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他並不在意,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兒子剛剛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必須要馬上送往醫院進行搶救,可當他聽到李顯的話,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畢竟剛剛就是他把他的兒子從妖物的手裡解救出來的。
「你們能救我兒子?」盧布韋的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李顯身上。
黃妙衣從李顯身後走了出來,對盧布韋的父親說道:
「老爺子,麻煩您讓司機先把您兒子從車子裡抬下來,我來看看。」
司機和李顯一同把盧布韋從車子裡抬了下來,輕輕平放在地上。
這時李顯才看清楚盧布韋的模樣,一半臉幾乎腐爛掉了,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經露出了白骨,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全部開始泛白,就和一個死人差不了多少。
黃妙衣走了過去,她看了幾眼,立刻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瓶子裡面倒出了一粒黃色的藥丸塞進了盧布韋的嘴裡。
「綠蘿,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把聚魂散給我。」黃妙衣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師妹說道。
綠蘿聽到黃妙衣的話,卻猶豫了:
「師姐,這次下山我們走的匆忙,聚魂散就帶了一份……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執行任務,以後說不準會用得著……」
「沒事,人命關天,先救人要緊。」黃妙衣說著伸出了手。
綠蘿沒辦法,便從自己背包裡拿出了一個綠色的玻璃瓶遞給了黃妙衣。
黃妙衣打開玻璃瓶,把裡面灰褐色的藥粉全部都倒在了自己手上,然後分別用這些灰褐色藥粉塗抹在了盧布韋的七竅之上,封住了他的七竅。
李顯雖然不懂這什麼聚魂散,但是從黃妙衣的行為來判斷,這應該是先封住盧布韋的七竅,防止他的魂魄離開自己的身軀。
這種藥物可以暫時延長人的生命。
「他傷的太嚴重了,那只噬魂蟲附在他身上的時間太久,如果再晚一點兒,他們真就融為一體了。」黃妙衣說道。
「那……那我兒子他現在怎麼樣?您能治好他嗎?」盧布韋的父親時刻觀察著自己兒子的狀態。
黃妙衣輕歎一聲道:
「老爺子,您這麼大年紀我也不想騙您,實話跟您說吧,現在您兒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就算能夠活下來,智力也不會健全了,之前附於他身上的噬魂蟲對他的傷害太大了,這種傷害往往都是不可逆的。」
「你是說他可能會變成傻子?」盧布韋的父親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明顯在顫抖著,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黃妙衣微微搖頭:「輕則是傻子,重則植物人。」
這句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盧布韋的父親一口氣沒上來,老眼一翻,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他開始流淚,看著自己那昏迷不醒的兒子,哽咽道:
「不可能,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
李顯等人拿到錢離開盧布韋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雖然盧布韋的小命保住了,但是真應了之前黃妙衣的話,醒來後的盧布韋什麼都不知道了,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個勁的喊著要回家。
不過他的父親還是信守承諾,即便自己的兒子成了這幅模樣,該給的錢一分未少。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是他兒子命中的劫難,或許他做了不該做的壞事,才有了如此報應,怨不得別人。
三人出了小區,在路邊等出租車,身後卻傳來了黃妙衣說話的聲音:
「前輩,你們走的可真快,難道你們不想知道這種害人的妖蟲是怎麼來燕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