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俞蛟邪術
我靠在窗邊,藉著門燈,朝院子中的那兩口棺材看去,棺材沒有任何變化,四周也靜悄悄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爺爺,剛……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聲音?」我盯著那兩口棺材小聲對爺爺問道。
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爺爺的回答。
也就在同時,我聽到了院子之外傳開了一連串怪叫聲,當下就被那刺耳的怪叫聲給嚇了一跳。
聲音很尖,就好像是……像是老鼠被鼠夾子給夾住所發出的慘叫聲差不多!
我朝窗外聲音所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院子裡依舊只有那兩口棺材,靜靜地停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
「吱吱吱——!」突然,怪叫聲再次響起,這次我聽得仔細,那聲音正是從那口大棺材裡面發出來的。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便看到爺爺打開屋門,到了院子裡,朝著那兩口棺材慢慢走了過去。
看到爺爺這個舉動,我趕忙穿上鞋從炕上跳了下去,跟著爺爺一塊兒跑到了院子裡。
「爺爺,爺爺,你要去幹什麼?」我看著走在前面的爺爺開口問道,這兩口棺材擺在院子裡,一直讓我心裡面發毛。
爺爺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依舊一步步朝著棺材那邊走了過去。
我忙追上去,輕輕拍了拍爺爺的肩膀,剛想說話,爺爺卻猛然停住了腳步,快速回過頭,盯著我看。
在這瞬間,我被爺爺給嚇住了,差點兒就喊出聲來!
爺爺的臉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的比麵粉都白,他雙眼深陷,嘴巴微微張開,不斷有暗黃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嘴中流出。
「爺爺,你怎麼了?!」我看著爺爺現在這幅瘆人的模樣,擔心得要命。
可只看到爺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就又轉過身朝著那兩口棺材走了過去。
見此,我便想上去攔住爺爺,棺材裡卻再次傳出「吱吱吱」的怪叫。
就在我這一愣神的功夫,爺爺突然加速快步朝著那口大棺材跑了過去,跑到近前,一用力,把棺材蓋給掀開了,雙手往裡面一伸,拉起棺材裡包工頭老婆的屍身,張口就咬住了屍身的脖頸,然後用力撕扯,直接扯下來一大塊兒肉,那塊兒肉下面帶著金黃色的脂肪,就像是一塊被掰開的烤紅薯。
爺爺把它給吞進嘴裡,不斷咀嚼著,臉上帶著瘋狂而又僵硬的表情。
這一刻,我幾乎崩潰,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想把爺爺從那具屍體前給拉開,可是爺爺不知為何,力氣大的出奇,無論我怎麼用力,就是拉不開。
看著神志不清的爺爺又要張口去咬那具女屍,我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不管怎麼喊爺爺,都無濟於事。
在這緊要關頭,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叫九焱陶匠的那句話:
「王成,你記住了,這個瓷罐我送給你,若是以後遇到什麼大麻煩,就把它摔碎,便可救你一命。」
想到這裡,我放開發瘋般的爺爺,轉身快速朝著屋子裡跑去。
在房間床下,我找到了那個白色的瓷罐,抱著它跑到了院子裡,朝著地上用力摔了下去。
「啪!」
隨著一聲脆響,白色的瓷罐應聲而碎,等了幾秒,可除了瓷罐碎掉之外,再無別的事情發生。
爺爺依舊是如餓狼般撕啃著棺中女屍身上的皮肉。
「騙子,都是騙子!!」我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瓷罐,朝著爺爺那邊跑了過去,不管怎麼樣,我都要阻止爺爺繼續這麼下去。
我緊緊地抱住爺爺,用力全力喊人來幫忙,直到我嗓子喊啞了,整個村子也沒有一個人肯來幫忙。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正是因為我姐姐七夢的報復,所以才擋住了他們的「發財橋」。
也或許是,村子裡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包工頭和村長等人。
爺爺不斷地撕咬屍身,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和爺爺身前,藉著燈光,我看清楚了來的正是那個陶匠九焱!
「什麼都別說,用力勒住你爺爺的腰!」九焱盯著爺爺對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我連忙照做。
接著我便看到九焱拿出了一把刮刀,朝著爺爺前額輕輕刺了下去,刮刀移開,爺爺前額流出了一股粘稠的黃色液體。
僅僅幾秒,他身體便一陣抽搐,馬上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爺爺,爺爺……」我著急的喊著他,可是爺爺還是沒有醒過來。
「別喊了,要是破不了這菩薩送百子,你爺爺必死無疑!」九焱盯著棺中的女屍沉聲道。
「菩薩送百子?什麼意思?」我看著昏迷不醒的爺爺問道。
九焱沒有說話,先是帶上一副橡膠手套,接著用雙手抓住了那具女屍肩膀,用力把她從灌滿水的棺材裡拖了出來,直到九焱把女屍給翻過身,我才看清楚,這女屍的肚子居然比孕婦的還要大!
九焱二話沒說,蹲下身子抽出刮刀,直接把女屍那鼓起的肚皮給割開。
隨著一股強烈的腥臭味傳來,我瞇著眼看了過去,女屍肚子裡的東西直接把我給噁心的吐了出來。
在那女屍肚子裡,塞滿了上百隻還沒有長出毛的幼鼠,每一隻幼鼠身上都綁著一根黑線。
看著女屍肚子裡密密麻麻的幼鼠,我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菩薩送百子,乃是俞蛟邪術!」九焱說著,手中刮刀一閃,刺中了其中一隻幼鼠肚子,用力割開,我看到在那只幼鼠的肚子裡,有著一縷發白的頭髮。
「這頭髮是我爺爺的?」我猜測道。
「沒錯。」九焱說著,從口袋拿出一盒火柴,劃燃,點著了我爺爺的頭髮。
「大棺為真,小棺為虛,百鼠尋斷髮,尋真用火燒。雖然這菩薩送百子已破,不過這兩口棺材究竟是誰送來你家的?」九焱從地上站起,把手套脫下,丟進棺中,看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