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柳暗花明
先不說成精的妖怪我能不能遇到,即便是真的讓我遇到,我現在也不可能是那些妖怪的對手,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快速學習《陶瓷封魂錄》中的瓷罐封妖術,學會了這一招,以後面對陰邪之物,我多少也有一些底氣,才不會手足無措。
等師父九焱回來後,再潛心學習制陶封瓷的手藝。
正午時分,我帶著爺爺還有老虎趕到了距離環水村比較近的一個鎮子:古裡鎮。
上小學的時候,經常路過這鎮子,每次路過,我都會在一家叫「包氏包子鋪」裡買兩個肉包子,邊走邊吃。
過了古裡鎮,再往北順著山路走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個小車站,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就到了青城市區,我現在所上的青城大學就是在那。
來到古裡鎮後,我摸了摸口袋,身上就剩下二十三塊錢,這二十三塊錢還是上次四嬸給我的路費剩下來的。
現在在包子鋪花了兩塊錢買了四個肉包子,我和爺爺一人兩個先填一下肚子。
老虎就蹲在我身旁,哪兒也不去,我把肉餡咬下一口,丟給了它,老虎聞都沒聞,直接一口吞下了肚,讓它跟著我,也真是苦了它了。
勉強填飽肚子,走出包子鋪,我不知道該去哪,甚至今天晚上住在哪都沒有著落,看著跟在我身後的爺爺,這一刻,我認識到了金錢的重要性。
要想在這個鎮子中立足,就必須要有一份工作,能賺到多少錢不說,最起碼先有一個安身之所,不至於讓爺爺跟著我顛沛流離。
「爺爺,我們走。」我背上包,走在前面,厚著臉皮到一家家商舖去問,問有沒有需要臨時工的,我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工資低,只要先給和我爺爺一個落腳的地方就成。
可當老闆們看到跟在我身後那神志不清的爺爺,全都搖頭,沒有一個願意收留我們爺倆的,還有一個老闆娘對我直言道:
「小伙子,帶著一隻野貓不說,關鍵是有一個瘋子爺爺,你要是想在古裡鎮找到工作,我勸你還是哪來回哪去吧,別想太多。」
整整一個下午,沒有一個老闆肯收留我和爺爺,眼見這天就要暗下來,我心裡更加著急了。
要是在天黑之前還找不到工作,那我和爺爺只能露宿街頭了,鎮子上唯一的一個小旅店,單單住一晚上就要二十五,還只有一張床。
夜幕降臨,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街上的店舖也一個個打烊關門。
我現在還真後悔把警督石子龍的那張名片給丟給護士,不然在目前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或許還能去投靠他,雖然我不知道石子龍讓我聯繫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隨著最後一家店舖關上了門,我帶著爺爺走在古裡鎮的街頭上,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有家不可歸的感覺。
我低頭看著跟著我的老虎,苦笑了一下,對它說道:
「老虎,今天晚上恐怕咱們要睡在大街上了,好在天氣好。」
我這話剛剛說完,天上居然打了一聲響雷,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有雨滴飄到我的臉上。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啊!!」我仰頭對著天空大喊了一聲。
下吧,下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我王成扛得住,因為我知道,暴風雨過後,絢麗的彩虹,一定就會出現!
可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得先趕緊找個地方帶爺爺避雨。
打眼望去,整條街的店舖門窗緊閉,屋簷都很窄,根本就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雨也下的越來越大,我們倆人一貓靠在屋簷下,雨水隨風打在我的臉上,冰冷的感覺讓我逐漸看透了這世間的人情冷暖。
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雨馬上就下大了,你們為什麼還不回家?」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打著雨傘的女孩兒站在不遠的街上,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正看著我和爺爺這邊。
天色過黑,街邊又沒有路燈,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不知怎麼的,她卻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太奇怪了。
女孩見我直直地盯著她看,並沒有生氣,而是慢慢走過來接著問道:
「你們好像不是我們鎮子上的人吧?是不是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嗎?」
就在這一瞬間,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有種讓我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說話的聲音,太像我那已故十年的姐姐七夢了。
「我們的確不是古裡鎮上的人,我帶著爺爺想來這裡找個工作……」話剛說到一半,當我看清楚這個女孩的容貌後,整個人愣在了當場,全身像是被電擊一般,手中的包也一個不留神落在了地上。
因為這個女孩不止是聲音跟我姐姐七夢像,就連容貌也是一模一樣!
我以為是自己花了眼,忙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再睜開眼看去,還是一樣,這女孩兒長得跟我姐姐沒有任何區別,她好像是我姐姐七夢。
難道是姐姐的冤魂?
「姐姐,我不是在做夢吧?是你嗎?!」我強忍住心中的狂喜,開口問道。
「什麼姐姐?你說我是你姐姐?你認錯人了吧?」女孩兒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微一愣神,接著說道:
「姐,你別逗我了,我怎麼可能認錯你。我是王成啊,你看這是咱爺爺。」
「我真不是你姐姐,老伯也不是我爺爺,我從沒有見過你們,你認錯人了,不過,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暫時住在我店裡避避雨。」女孩看著我和爺爺說道。
這不對勁!若這女孩兒真是我姐姐的話,她不可能故意不認我和爺爺啊,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人了?
太匪夷所思了,聲音,容貌都一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真存在。
冷靜下來,我仔細看著她的容貌,雖長得和姐姐如出一轍,但還能看得出她年長姐姐幾歲,姐姐走的時候只有十六歲,她看起來在二十歲上下,跟當時的姐姐比起來,少了一分幼稚,多了一分靈性。
而且這女孩面色紅潤,呼吸均勻,一看就是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我那已走了十年的姐姐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