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在意周圍人看向我身上那異常的目光,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自己所找的這個位置,是一個角落,而這個角落不容易被人發現,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坐下,也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個晚宴大廳的所有位置。
只要塗建國出現,我就能夠看到他。
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我並沒有看到塗建國,即便是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始終都沒有露面。
塗建國異常的舉動,不得不讓我懷疑起來,他是不是發現了我一直在找他?又或者說之前的那三個少爺已經把這件時期告訴了塗建國?
就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人群騷動了起來,我抬頭看去,正好看到陳子茹在一眾人群當中,如眾星捧月般走進了這晚宴大廳。
她笑著跟每一個上前的人打著招呼,既不擺架子,也不自降身份,一切都顯得那麼從容得體,不卑不亢。
這種氣度,便是經歷了多次這種聚會,所磨練出來的。
陳子茹一邊笑著跟人打著招呼、合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在人群中找著什麼。
我坐在角落裡,自然是明白她要找的人正是我。
但是我卻不能露面,我擔心因為陳子茹,連同我一起引起眾人的注意力,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我再想暗中接近塗建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我坐在腳落地,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著目標出現。
陳子茹被一眾人圍著,一同朝晚宴舞台上走去。
這時,燈光、攝影、音響、主持人,還有此次聚會的發起人全部聚齊,隨著主持人的一聲口號,晚宴正式開始。
第一輪是一個小型的拍賣會,這次拍賣所得的錢,全部捐獻給希望工程。
拍賣一開始,就競爭的異常激烈,一副我完全都看不懂的畫,居然拍賣出了二十萬的天價,這也算是讓我漲了見識。
在觀看拍賣會的同時,我也一直盯著宴會裡所來的人,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左丘映雪,還有上官少等三人,但塗建國這隻老狐狸,始終都沒有出現……
我安耐住躁動的心,耐心的等待著。
在拍賣會的中途,來了一位什麼國際上的書法大師,說是當場要寫一幅字拍賣,眾人紛紛叫好。
我也很期待的看向了舞台上面,這位大師留著長髮,帶著一黑色的圓形墨鏡,身上的穿著全部都是銅錢的長衫。
這長衫我越看越像是死人穿在身上的壽衣,也或許是我欣賞不來。
這位大師走到舞台的中間,從以禮儀小姐的手中接過毛病,並沒用著急去寫,而是紮起了馬步,寫字之前,先運功。
等大師運功完畢,這才準備用毛筆寫字。
“嘿哈!呼哈!”隨著大師兩聲怒吼,四個大字快速在白色的宣紙上面寫出。
等禮儀小姐把這四個字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恕我眼拙,我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但讓我意外的是,台下的那群人全部起立鼓掌,嘴裡一個勁的喊著:
“好!好!好!好字!”
“好一個天道酬勤!大師好字!接下來我們將要拍賣的就是這位大師的真跡,起拍價十萬!”
“十一萬!”“十二萬!”
“十五萬!”最終這幅我一個字都看不懂的字跡,拍賣出了五十八萬的天價。
這讓我目瞪口呆的同時,第一次對藝術產生了懷疑,難道作畫寫字的藝術,越是讓人看不懂,就越高深莫測?
是我們凡人到不了大師的高度,還是那些所謂的大師故弄玄虛?
大師走後,拍賣繼續進行著,隨後主持人換成了陳子茹,氣氛頓時又提高了一個層次,起來拍賣喊價的人更是積極了。
這或許就是明星效應。
我對拍賣會上面的東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塗建國的出現。
忽然,我看到了幾個人影出現在了大門處,順著人影看去,走進來的三個人當中,其中一個便是害死我姐姐的仇人之一:塗建國!
他終於來了,除了穿著高檔的西裝之外,模樣一點兒沒變,嘴巴上面還留著八字鬍。
即便是他身上穿著名貴的西裝,但是骨子裡的那種氣質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就像是給蛇裝上了一對龍角,可是龍角之下,蛇還是蛇。
塗建國在進入宴會大廳之後,一直在跟人相互打著招呼,看來他最近借助朱家發展的不錯,人脈很廣,認識的人倒是不少。
左丘映雪當初跟我說的沒錯,殺了他或許真有大麻煩。
先靜觀其變,等到有機會再說。
我說著從隨身背包裡找出了一個黑色的口罩,給自己帶上。
拍賣會結束之後,晚宴開始,六人一桌,相互認識的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還是找了一個角落的飯桌坐下,打算先吃飽肚子。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得先把肚子給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到最好。
匆忙的吃飽肚子,我以為晚宴即將要結束的時候,又一個節目卻開始了。
那就是保鏢比武!
因為這一次所來參加聚會的人,多數都帶著貼身保鏢,所幸玩起了這麼一個遊戲。
遊戲在開始之前,很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陳子茹的身上,因為他們想見識一下,這一線當紅明星陳子茹帶著的貼身保鏢,究竟是什麼水平。
看到這種情況,我在心中冷笑:陳子茹的貼身保鏢可是一個能吃人的小鬼,一般的保鏢還真不是它的對手。
眼尖的陳子茹看到了藏在人群後面的我,便用手指指向了我:
“那個戴著黑色口罩的人,就是我的貼身保鏢。”
這仇恨拉的,我差點兒沒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陳子茹的貼身保鏢,必然有著過人的本事,只要有保鏢能夠打敗我,不但可以一戰成名,而且還可以討得自己老闆開心。
這下我因為陳子茹的一指,成了眾矢之的,數十保鏢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陳子茹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不明擺著坑我嗎。
主持人先是看了我一眼,接著用略帶尷尬的語氣對眾人喊道:
“看來陳小姐的保鏢足夠的低調,也確實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潛在的危險人物把他給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