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另有乾坤
其實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很清楚,我和老牛現在面臨的不是能不能撐下去,而是時間問題。這些籐蔓這麼難纏,而且糾纏了這麼久數量卻依舊嚇人,如果我們不能在一定時間內解決,長時間的奮力搏鬥肯定會讓我和老牛體力不支。
「老野,這些傢伙真難纏!我們必須想個應對的辦法,要是棉衣燒光了,老牛我可沒有衣服可以燒了……」
老牛和我靠的很近,我能夠聽得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斷的喘著粗氣,看樣子的確是夠嗆。可我剛想說話,忽然就感覺到腰上一緊,和我被蟒蛇纏身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勒得生疼。我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連忙伸手去掰開,但這個東西纏得實在太緊,讓我無從下手。現在周圍只靠地上一小灘燒著的棉衣照亮,就跟農村人夜裡點個煤油燈差不多,根本不管用,腰上籐蔓的力量也越來越大,越收越緊,幾乎要把我的腰勒斷。情急之下,我只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往火堆旁邊靠。
雖說這些籐蔓的力氣巨大,但我一百多斤的體重所產生的拉力也絕對不小,終於連著我腰間的籐蔓一起給拉到了火堆旁邊。原以為只要再進一步,讓籐蔓接觸到火就會自動退開,可不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人背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另一根籐蔓悄然出現在我腳邊,還偏偏好死不死的纏上了我的腳踝,下一秒,我整個人就「撲通——」一聲摔進了火堆裡!緊接著,腰上一鬆,那根籐蔓快速的抽離開去,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眼前的墓室便頓時陷入了黑暗!
這下真見鬼了!
這是我腦袋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由於整個人撲到在火堆裡,腰上的籐蔓是逃走了,可是本來就已經快要燒完的火堆被我這麼一壓,徹底滅了!
「老野你搞什麼鬼?這麼把火也給弄沒了!我這麼快?滾犢子……」老牛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緊接著就聽見他的大吼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籐蔓逮著機會,把他五花大綁了。
「張野你沒事?」雲月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
「沒事!被絆了一下,你再找找能不能再燒一次!」我回過身剛想衝過去,但我明顯低估了這些東西的數量。還沒等我過去,就已經有數不勝數的籐蔓朝我伸了過來。在黑暗裡看不見任何東西,想要聚氣但卻發現根本辦不到,這些東西隨時隨地在我的周圍,防不勝防。無奈之下,我只能不斷揮舞著手裡的龍紋劍,讓這些東西暫時近不了身。
忽然,我就聽見前面一聲巨響,是籐蔓鞭打在身上的聲音!而且還不止一條!
「老牛!你沒事吧?」我漫無目的的衝著前面大喊著。我知道,老牛現在情況肯定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個巨大的物體砸下,伴隨著巨響砸在我的腳邊。緊接著就是老牛的罵聲。
「他娘的!被牛爺這麼一砍居然全都抽了回去,把我彈了出來!老子的肋骨都快摔斷了,要不是一身神膘護體早就廢了……」
我聽他還能罵娘就知道沒我想的那麼糟糕,於是喊道,「你要是撐不下去就到後面去,這裡我擋著!」我知道老牛肯定是不用腦子一把砍掉了纏著他的那幾根籐蔓,結果由於重力整個人被摔了過來,而且聽聲響摔得不輕,所以想讓他到後面去。
「老野,你他娘的說什麼話……」老牛從地上爬起來站到我身邊,「想一個人解決啊?牛爺我像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嗎?再說了這些鬼東西跟我的梁子可不小,只要爺們一口氣在,就非得把它們弄死不行!」老牛說著朝自己手心裡呸了兩口,握著匕首又衝了上去。
我眼看著老牛噌的一聲衝過去,也趕忙跟了上去,一邊利落的砍下在我身邊的籐蔓一邊對他破口大罵,「你就這麼衝上來了!要不是剛才我的龍紋劍在前面擋著,你早就被綁成大閘蟹了!」
「老野,這些東西有意識,你要是只守不攻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老牛我就非得主動出擊不可!」
我搖了搖頭,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所以只能不再說話。老牛這個人就是這樣,倔的跟頭牛似的,而且一發起狠來什麼都管不了,跟他分析利弊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跟他一起戰鬥。
「張野!背包裡除了酒精燈之外什麼有用的都沒有了!」雲月忽然喊道,「要不然你們先過來,我用符咒擋住一陣。」
「沒關係,我和老牛還可以!」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雲月的提議,雖然雲月的能力我相信,可是現在還沒到非這樣不可的時候,讓女人保護自己到後面去,這種事我做不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老牛忽然想是想起了什麼,扯開嗓子對雲月喊道,「燃料乙醇!我包裡的格子裡有燃料乙醇!」
「那你怎麼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我瞥了他一眼,望向了雲月,只見她打著手電筒立刻手腳利落的在老牛的背包裡翻找著,把整個包都提起來抖落,終於,一罐大概五百毫升的燃料乙醇掉了出來。
「張野,接著。」雲月把燃料乙醇和打火機一起拋給了我,我接住後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把一部分淋了上去,又讓老牛幫忙擋住,把另一部分澆在了地上。
「老牛,退後。」我一邊喊著一邊把打火機和外套一起丟在了地上,然後和老牛立刻跳開。下一秒,後面立刻爆發出灼熱明亮的火光,而那些原本追在身後的籐蔓立刻消失。等我和老牛回過頭來的時候,後面的火勢已經漸漸的大了起來,形成一道火牆,把那些籐蔓阻隔在後面。而整個墓室,也被火光重新照得發亮。「看你們這些鬼東西這下還能怎麼辦……」老牛一邊趴在棺材上氣喘吁吁一邊罵道。這一罐燃料乙醇下去,這些籐蔓肯定是逃不出來了,這下我們終於能夠喘口氣了。我注意到,不僅是老牛一身的傷口,我自己也不能倖免。勒痕,血痕,都是被那些籐蔓抽出來勒出來的。「張野,你怎麼樣?」雲月扶住我,打量著我身上的傷口,明亮的眼睛裡頓時閃出了淚花,連聲音也哽咽起來。「怎麼會這麼狼狽,不是才十幾分鐘的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