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陰借陽

  我失魂落魄的盯著早已定格的電腦屏幕畫面問自己:采薇她為什麼要瞞著我偷偷這麼做?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和真相?

  打定主意,今天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找采薇親口問個明白,這些事情她為什麼瞞著我,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漫長難忘的一天究竟怎麼熬過去的,我已沒了時間觀念。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面,把頭靠著沙發上面,看著天花板愣神。

  一旦那算命老頭跟我所說的都是真的,采薇不再愛我,反而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和承受這一切。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盡量提醒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采薇是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人比我更加瞭解,她一定不會愛上別人,一定不會……

  心中提醒自己的同時,之前和采薇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斷地湧上腦海,我努力搖頭,讓自己不再去回憶。

  可是回憶卻像是水中的泡沫,你越是用力壓它,它反彈的力道便越大,我越是不想去想,回憶便越不受控制。

  越是回憶之前的美好,現在面對這種詭異絕望的事情,就越是痛苦。

  痛苦的同時,心中唯一存留的理智告訴我、提醒我,或許采薇做的這一切,定有難言之隱。

  一直到下午3點多,采薇爬山才回來。到目前,我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滴水未進。

  采薇進屋看到我之後,並沒有說話,習慣性的朝浴室走去,準備先洗澡。

  我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叫住了她:「采薇,你先等等,我有事情要問你。」

  采薇聽到我的話後,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我疑惑地問道:「什麼事情琴生?我看你一臉嚴肅的。」

  「采薇,我一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咱們房間裡面的那些紙灰和焦糊味兒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每天都會有?還有追命為什麼每次見到我就發狂一般的亂吠?」我雖已然知道了真相,但我還想最後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把一切都跟我說出來。

  可所得到結果依舊讓我失望不已,采薇那虛偽的臉上馬上多出了不解的表情,接著對我說道:

  「琴生,我猜應該最近7月半,附近燒紙錢的多,而且咱家窗戶經常開著,肯定多少會聞到焦糊味兒,你自己別多想。」

  聽著采薇對說我的話,心中最後一絲對她的幻想和期待也徹底被她的謊言被泯滅。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看著采薇說道。

  「我……我騙你?我騙你什麼了?我哪裡騙你了?」采薇反問我的同時,滿臉儘是委屈的模樣。

  此時的她莫非我親眼目睹監控錄像裡面的一切,根本就無法不去相信她。

  「好,你還不說實話是吧,跟我進來你自己看!」我現在是真火了,直接走上前拽住了采薇的胳膊,把她拉近臥室裡的電腦屏幕前面,打開了那段我已經反覆看了很多遍的監控錄像。

  采薇看到電腦屏幕中的畫面後,身子一顫,整個人呆若木雞,許久之後,她才長吐出一口氣,緩過神轉過頭看著我紅唇微啟,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又嚥了回去。

  也就在這個同時,我好似從她雙目之中看到了一絲陰冷的神色,一閃即過,讓我無法確定是否自己眼花看錯。

  「你現在還想說什麼?」我打破倆人之間的僵局開口問道。

  采薇在證據面前對我質問選擇沉默。

  此時此刻,我一直強壓住的火瞬間爆發,我用手指著電腦屏幕對她大聲吼道:

  「葉采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跪在床頭朝著我燒紙錢磕頭?!我跟你在一起三年可曾做過什麼對不住你的事?!你居然一直都瞞著我!欺騙我!」

  采薇聽到我的話後,看著我顫聲道:

  「琴生,對……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

  「我特麼要的不是對不起這三個字!而是答案,你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跪在床頭前面給我燒紙磕頭?為什麼我每天做夢都夢到自己的屍體?為什麼是條狗看見我就瘋一般的狂叫?我身後到底跟著什麼?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我喊的聲嘶力竭,連著大喘了好口氣接著對采薇問道:

  「這一切你都知道,你一定你都知道,現在我只要真相,告訴我真相,我真的受夠了!!」

  采薇低下頭不與我對視,站在我身前顫抖,但她依舊不說話,用抽泣的聲音回答我所有的問題。

  這一刻,我才恍然發現,我拿她當全部來愛,她拿我當傻X來騙。

  「采薇,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采薇聽到我的話後,緊咬下唇,猶如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抬起頭看著我說道:「琴生,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你。」

  「如果你還對我有一絲尊重,就應該全部告訴我。」采薇那跪在床頭給我燒紙錢的詭異畫面深深刻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在我告訴你之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采薇道。

  我點頭:「可以,你問吧。」

  「琴生,你認真的告訴我,你愛我嗎?」采薇雙眼緊盯著我問道。

  「愛,很愛。」我回答的不假思索。

  「好,那我告訴你,其實……其實我這麼做,是在用陰邪之術借你的陽壽。」采薇看著我說出這番話的同時,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臉部肌肉在微微抖動。

  「借我的陽壽?什麼意思?」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好似有些懂了之前那個算命老頭跟我說的那些話。

  「意思就是……就是用你的陽壽,來補我的命。」采薇說道。

  終於,我明白了那個算命老頭跟我說的那句:『如果你繼續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的話,絕對活不過一周!』

  「借我的陽壽,補你的命,你為什麼要借用我的陽壽?」采薇和那個算命老頭口中說出的話雖然讓我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我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之後,開始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我之前未曾接觸過的。

  采薇並沒有著急回答我的話,而是轉身走到了衣櫃前面,打開衣櫃,從下面的隔層裡面拿出了一張折起來的白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是磁核共振的體檢報告,上面用紅線標出了三個字:

  「胰腺癌。」

  「我前兩個月公司安排去醫院體檢的時候,就查出了胃腺癌,我自己不相信又去做的磁核共振,確定是胰腺癌Ⅲ期,也就是晚期……」采薇看著我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看著這份磁核共振體檢單,心中一片洶湧,我知道采薇胃一直不好,經常痛的她睡不著覺,但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是胰腺癌!

  「醫生告訴我最多還能再活5個月,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采薇看著我臉上略帶歉意地說道。

  此時,我整個人傻愣在了當場,許久才反應了過來,剛要開口,采薇卻在我之前接著又對我說道:

  「琴生,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多麼痛苦嗎?!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好甘心,我才24歲,家裡還有父母,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如果我死了他們應該怎麼辦?我、我不想死……」采薇看著我,說話雙唇開始微微顫抖。

《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