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群蟲子朝著我們一步步逼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小,我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想逃,卻沒有路讓我們逃。
他大爺的!到了現在,既然逃不掉,那小爺我就跟它們這些蟲子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得殺它個幾百個賺個本!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擔驚受怕也得死,把命豁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到了死路,別無選擇,唯有讓自己成為獅子,才能戰退群狼。
心念至此,我忙開口對站在我身側的錘子開口說道:
「錘子,咱跟這些畜生拼了,就算是死,死之前也得殺個夠本!」
錘子聽到我的話後,也是把心橫了出去,大聲應道:
「好勒,老琴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霸氣,早晚都脫不了死,現在就一個字:干它大爺的!」
「那是五個字!」我說道。
「管它幾個字,畜生們來了,兄弟,上吧!!!」錘子此時已然紅了眼,大喊一聲,從身上拽出兩根從死後老田身上搜刮來的撬棺棍扔給我一根。
我接過來錘子扔給我的那根撬棍上前兩步,一咬牙,朝著那群湧上來的怪蟲就用力順著地面橫掃了過去。
這一撬棍把地上衝過來的怪蟲給打飛出去一片,但數量眾多的怪蟲接著蜂擁而至,根本毫無忌憚。
我只能一邊用力來回用撬棍橫掃,一邊往後退去。
「噌!」一聲輕響傳來,我只看見眼前黑影一閃,接著肩膀上面就傳來一股劇痛,我撇頭看去,正是一直青黑色的蟲子在我肩頭狠狠地咬下一口!
一甩胳膊,我順勢一把抓住那只青黑色的蟲子,朝著地上就用力摔了下去。
可這一隻蟲子剛剛被我身上給摔下去,接下來又是好幾隻同時從地上蹦了起來,朝著我身上就撲了上來。
見此,我一邊快速用撬棍擊打,一邊快速後退。
「錘子,別往前上了,快退!」我一邊後退,一邊大聲提醒著錘子。
可當錘子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被那些青黑色的蟲子給圍住了,想退根本無路。
當我看到一隻隻青黑色張開大嘴的蟲子朝著錘子身上撲過去的時候,我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在這一刻我好似忘記了所以的恐懼,不管不顧的就朝著錘子那邊衝了上去。
現在在我的腦海裡面,就只有一個念頭,把錘子救出來!
錘子被那成群成片的蟲子圍困在中間,我跑過去,身上已經被好幾隻蟲子給咬住,疼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眼見錘子身上的蟲子越來越多,他已經開始放棄抵抗,不斷地慘叫。
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根本就衝不進去!
錘子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就好似一把把帶著倒刺的尖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裡!
這個時候,我再也無法看到錘子遭受如此痛苦,我紅著眼回過頭朝著站在石壁邊上的思月大聲喊道:
「思月,開槍,送我倆上路!!」我身上不斷地傳來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倒過去。
站在我們身後手裡拿著手槍的思月聽到我的喊聲後,果斷舉起手槍朝著我和錘子這邊瞄準。
「開……開槍!!」錘子也在這個時候用盡全身最後一次力氣歇斯底里的喊道。
但思月卻在瞄準之後,遲遲沒有扣動扳機,她雙眼含淚的看著我和錘子倆人不斷搖頭:
「我……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說著把手槍垂了下去。
「求求你,開槍,就……就當是做好事,幫幫我們……」此時的我再也無法忍受遍佈全身的劇烈痛苦,開口對思月求道。
思月聽到我這句話後,雙眼之中淚光閃過,她再次舉起手槍,朝著我這邊瞄準了過來。
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被槍瞄準的感覺是如此無與倫比。
因為我和錘子馬上就會隨著一聲槍聲而徹底解脫……
一死千疼止!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們身前傳來:
「別開槍!!」
隨著那個女人的聲音後,接著我便感覺到身旁四處傳來一陣灼熱感。
那些刺骨的痛楚感慢慢變輕,同時在我身上的那些青黑色的蟲子也隨之從身上爬了下去。
我深吸著氣,忍著痛低頭朝著自己的身上看去。
這才發現,此時我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些小蟲子給徹底咬破,全身都是血水,冷颼颼的疼!
還不急仔細打量,我再朝著錘子那邊看去,只見他比我更慘,此時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全身成了一個血人!
我忙朝著錘子那邊跑了過去,身子一動,腿上牽扯著小肚子上面的傷口疼的只吸冷氣。
咬著牙放慢速度朝著錘子那邊一步步靠近。
走到錘子身旁,我慢慢地蹲了下來,用手推了推錘子,輕聲喊道:
「錘子,錘子,你醒醒……」
錘子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我只得慢慢的把手指探到了錘子的鼻子上面,讓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是,錘子現在還有呼吸,雖然很弱,但這至少表明他還活著!
「你是誰?!」思月謹慎的問話聲在這個時候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這才想起了剛才那些青黑色的蟲子退去,好像是一個女人突然出手救的我們,所以聽到思月的話後,我忙轉頭朝著思月那邊看了過去。
在思月不遠處,站在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仔細一看,我才發現這個女人我認識。
她正是之前多次救過我命的那個女酒鬼,也是我債主!
她怎麼跟到這裡來了?還有她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個地方,又是怎麼找來的?莫非是她一路跟蹤到這裡?
這一個個問題,隨著女酒鬼的出現,全部都一起跳了出來。
女酒鬼聽到思月的話後,皺了皺眉道:
「把你手中的槍放下,我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用槍指著我。」
思月並沒有把槍方向,反而看著她再次開口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見此我忙開口對思月喊道:
「思月,把槍放下吧,她是自己人。」
思月聽到我的話後,這才把手槍收了起來,然後她便快速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
女酒鬼也同思月一起跟了上來。
思月跑到我近前,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滿身是血的錘子一眼,著急的開口問道:
「琴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錘子身上仍然在不斷地流血,若是在短時間內無法幫他止血,那麼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當下的環境和條件,我們想要幫錘子止血,根本不可能。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所剩寸縷的衣服,又看了思月身上一眼道:
「思月,把你的上衣脫下來,我先幫錘子包紮一下。」
到了生與死的關頭,思月也顧不得別的,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上身只剩內衣。
我接過思月遞給我的衣服,馬上用牙咬開破口,然後撕成布條狀,用它們幫錘子身上那些受傷較重的傷口給臨時包紮住。
可即便是這樣,也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根本就無法把錘子的命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女酒鬼,忙抬起頭看著她開口問道:
「你有沒有辦法救救我朋友?!」
女酒鬼看了錘子一眼點頭說道:
「有啊。」
「那請你幫忙救救他。」我說道。
女酒鬼看著我冷笑一聲道:
「我為什麼要救他?」
「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救我?!」我雙眼緊盯著她大聲問道。
女酒鬼看著我說道:
「因為你欠我很多錢。」